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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上的云,云外的天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那稻田里的稻子还不能收,但这天的人们将会准备丰盛的菜肴来庆祝这天。

这里是易术大陆,本来这里没有这个节日的。但两千多年前大陆上出现的一个人,创造了这个节日以及现在的这个世界。

七月十五这天,人们敬祖尽孝。若是农作丰收,定会将丰收的谷物果实摆上祖先灵前,以求祖先保佑来年再是丰收。

这个时间段不算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但人头顶的那片天丝毫没有退出这个季节的意思。放眼望去,万里无云。一片碧蓝中,有个刺眼的光圈特别醒目。只要是人,抬头时都不想睁开眼睛。

这个时节的金之国并没有因为这阳光而坏了气氛。因为这里的人们觉得比起其他的国,他们的地域还算优越的。金之国位于大陆中部,这里虽然没有地域独特的物产,但气候是绝对适合人们居住的。

位于东部的水之国,河流众多,水利发达,盛产鱼类。但常年阴湿多雨,可能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天上就会乌云密布。下雨也还好,就怕不下雨。这北部的土之国可能是与这名字的关系,符合天意。一年到头,只有在春季会下几场小雨。还好这些年,国家之间没有战争了,水之国给他们弄了一条河,把水引了过去,不然他们那里的人到现在还吃不了稻米。位于南部的火之国虽然常年风调雨顺,但不知为什么,一年上下总是很热。当下雨时,人们就决定露天洗澡,不是为了节省水,是这露天降的雨水,温度比平时低。位于西部的木之国,属于森林区,道路只有一条通往主城池。因为交通不是很便利,外来人进入了森林,经常迷路。

与这其他的四大国相比,这里可以说是黄金地段了。中元节的今天,金之国的主城,金乌城更是显示出了他黄金地段的得天独厚。大街上,卖各种武器,法宝,生活用品以及粮食果物的人层出不穷。还有一些街头艺人在卖力地表演一些新奇节目(一些简单的易术),只为换取一些钱想着今晚和家人一起吃顿好的。其实说到底,这些人为的不只是能今天多赚点晚上能和家里人一起团聚,吃顿饭。还有晚上那个特别的活动,赏月。

在金之国,七月十五赏月是多年以来的传统。在午夜时分,浩月当空,天上地下一齐被白光覆盖。传说,在这样的月亮下,无论你所思念的人身在何处,他或是她,都能看到。

在这样一个只得庆祝的日子里,坐落在金乌城中的云家却是个例外,这家里的人什么动静也没有。他们非但丝毫没有庆祝的意思,还门户紧闭,像是生怕打扰了这门外的热闹。

过了中午,空中的太阳即将在今天,对于这个节日展现出他最热烈的时刻。说了也是奇怪,这中元节的太阳白天越大,晚上的月亮也就越大,而同时这云家家主也就最为担忧。

云江坐在庭院的树下打坐,不知道怎么,他对于今年的中元节感到十分惶恐。虽然他已经过了三十年的中元节了,自从那个事情之后,这十多年来的中元节,他就一直生活在恐慌之中。但像今天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天上的太阳已经大了起来,但因为坐在树下,云江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炎热。可对于今天十分恐慌的他来说,不是热动了心,而是这恐慌惊动了心。

他盘腿席地已有一个多小时了,始终闭目,丝毫未动。一滴汗水从他鬓角下方流出,他睁开了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向内房走去。

内房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是昨天刚刚生完孩子的妻子。妻子旁边,是一个用布裹起来的婴儿。他从昨天出生到现在,还不到一天。比起他父亲,他却显得十分安定。他已沉沉入睡,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连呼吸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云江悄无声息地走近,走到床前,想要抱起孩子时。妻子拦住了他的手,并把食指放到了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别吵醒他了,他已经睡着了。”

云江惊恐地收回了手,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他又把手拿出,放到妻子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妻子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

真希望这时间能够在这一瞬间永远停止,真希望我们不是生在云家,真希望我身上流淌地不是云家血脉。可惜啊,不是,这一切都将会是命中注定,而孩子,你始终将会面临这一切。

傍晚时分,那太阳终于要从天上退去,它正缓缓地落去西边的那座大山里。天上的云不是很多,在那看似靠

近西边的大山上,飘着几朵。落日的余晖正透过那几朵云,在人们眼中,云和那西边橙红色的一片天融为了一体。

云江一人,吃过晚饭,正站在庭院的那棵树上望着这样的晚霞。说他是在欣赏,倒不如说他是在思考些什么。因为他目光呆滞,一脸的疑虑与担忧。任何一个人看到他这副面孔,都会是认为他在思考。正是这样的晚霞,他在此前的三十年中,见过无数次。但是他不曾想到,人生中最后一次再看这晚霞,自己竟然没有好好欣赏。

太阳以经完全沉入西山,虽然天还没有暗下来,但那天上早已经悄悄地挂上了一个月亮。

不知怎么,这时云江的妻子开始变得异常虚弱起来,甚至连说话都有些费劲。云江显得非常着急,即便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九次。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而且每年都要这样担心一晚。

中元节,又被称作鬼节。一年中,七月十五的午夜时分为全年阴气最重的时刻。对于一些怪物的封印,需要再次施展,以却保封印稳固。否则,封印的那些怪物会再次挣脱封印,再次祸害人间。

云江所担心的不是其他的,正是自己妻子体内被封印十年了的怪物——白虎监兵。这怪物非比寻常,形似一只白毛猛虎,巨大无比,形比山高,会通人语,一双眼睛一蓝一紫,恐怖异常。白虎一啸,气阵山河,腿脚一踏,山河破碎。金之国派出了众多易术师去对付,可仍是难敌。最后,一个大易术师李帛阳,他将其封印在了云家第一代家主体内。因为,家主可能会身体不够强悍,撑不住那白虎的横劲。李帛阳就赐予了云家继血,之后那白虎便可以封印在自己兄弟妻儿体内。

年前,云江的哥哥云飞体内被封印着这白虎,可是没过多久哥哥修炼易术伤残到身体。白虎正要横空出世之际,云江将其再次封印,只是这次他封印在了自己妻子体内。从云飞身体中提取出白虎时,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而去世。

午夜终于来临,今年的月亮比往年的都要大且圆。云江站在房顶上,为自己的妻子守卫这七月十五的最后时刻。他抬头无意间望了一下月亮,那片冷酷的白光映入眼帘。不知怎么,那月亮突然变得特别迷人。云江在那一大块圆中,看到了自己一家三口未来生活的点点滴滴。他幸福地笑了,那是多么美好啊。

不好,中幻术了。

云江立马清醒过来,突然,一声巨响。那月亮下出现一只猛兽,硕大无比,正在咆哮。

云江起身,双手合十放与头前,再手一甩。

巽字——风翼

只见云江腾空而起,朝那猛兽飞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没有猛兽的叫声了,但金之国金乌城上上下下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完整的了。虽然房子建筑被毁了不少,但人却只死了两个。没错,就是金乌城四家中的云家家主云江和他的夫人。

这时,上官家的家主上官任秋抱了一个孩子回来。

“爹爹,爹爹您可算是回来了,这城里出了什么事啊,家里人怎么都不见了,您上哪去了啊?”

一个一两岁的小姑娘,跑到上官任秋面前。

“乖女儿,是不是吵到你了啊?我送你去睡吧!”

“是吵到我了,好吧,不过你明天要叫哥哥陪我玩。”

“好好好,一定叫他陪你。”

上官任秋带着女儿走去她的房间。待女儿走进房间,他便背身走开。

“爹爹,那小孩叫什么名字啊?”

上官任秋,突然震住了,他停住了脚步。

云江只把这孩子托付给他,还没跟他说起这孩子的名字。没有名字可不行,总不能以后叫他云家小子吧。

他想起曾经和云江一起赏月,云江曾经说过的话。

“要是这月亮被这云遮住了该多好啊,那样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可是这是命中注定啊,天上的云,云外的天。”

上官任秋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说了一句。

“他叫云天。”

话音刚落,那房门边线的开口伴随着他离去的身影,渐渐封紧,随后融入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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