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染黑了穹幕，幽黑幽黑的颜色似一条乌色的蛟，肆意的吞并着所能触及的万物。
“唉——”自那琉璃窗下传出一声叹息声，是出自小八之口。
月光清冷，洒在那红色的衣裙之上，为之添了几许冷艳。昔日那个小小的女娃娃已然变成了窈窕女子，亭亭而立。
此刻，她还在纠结于白日发生的事情，想想这一切来得太过快了，快到令她难以捉摸明白。她很想知道张寅为何想要将她赶尽杀绝，亦很想知道为何在大殿内，武阳信她，而将张寅打入了天牢，当然，她更想知道张寅有没有生命危险。
一个又一个问题不断的冒出来，萦绕在她的心间，竟然串成了串，却在一瞬间四处崩落。
“小八姑娘，皇上召您过去。”门外，侍卫打断了小八紊乱的思绪。
“好。”小八点了点头，便敛起刚才的神伤，缓步走了出去。
侍卫只把她送到了殿外，轻声告诉小八，皇上有命，只要她一个人进去。两句简单的交流后，便知趣的离开了。
小八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朝着那清淡的月望了一望，那双狐目投上了一片悲凉，忙不迭的闭上眼，重新睁开后，挂起笑意，推开了裹金朱门。
一袭酒香扑面而来，随即是武阳阴鹜的声音，极是慵懒，“你来了？”
小八心下一凛，却故作淡然的道：“回皇上，民女来了。”
“走上前来。”武阳吩咐道，见小八走到自己面前，笑着饮尽了手中的酒，“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皇上，这怕是不妥吧？”小八惶恐，毕竟她只是个低阶小妖，法力与定力都不够，在九五之尊身边根本就使不出法力，若是出了意外，怕是她连逃都很难逃走了。
“没什么不妥的，过来，坐到朕身边来。”
武阳的强势要小八不得不妥协，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陪朕喝酒，端起你的酒杯来。”
“是。”小八端起酒杯，将酒水喝尽，辛辣的液体就沿着喉咙蔓延到她的心肺，沿途之处皆是火热，燎烧得她分外难受。“咳咳咳。”
武阳噗嗤一笑，“怎么？只不过一小杯，就受不了了吗？”
小八羞赧的垂下了头，低眉顺目的道：“回皇上，小八只是不胜不胜酒力。”
这样的话叫武阳有了一丝迷离，他仿佛看见了婉容，羞红了脸颊对他道：殿下，臣妾只是不胜酒力。
“婉容……”武阳不禁呢喃起来，旋即又恢复了清明，“朕问你的问题可有明确的答案了？”说着，又喝了杯酒。
小八摇了摇头，“回皇上，小八愚钝，没有明确的答案，小八，甘愿受罚……”说着，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很是悲壮的一饮而尽，只不过是第二杯而已，却觉得头有些昏沉了。
“难不成你醉了？”武阳倒是不介怀小八微醉的模样，很是开心的为小八倒了酒，“来，陪朕喝酒。”
“是。”
干辣的酒一杯又一杯的灌入喉咙，叫小八越发觉得难受，头昏的很，那醉意却在悄然间越发浓烈。凭借一丝清醒，试探着问：“皇上可还记得婉容？”想到婉容这段时间受得苦，竟然有泪潸然落下。
武阳也亦醉了，看着小八晶莹的泪，心一下子就碎了，他又将小八看成了婉容，呓语道：“婉容，你还好吗？”
“不好，一直都在等待你，差点就活不过来了。”那几杯酒勾出了小八心里的苦楚，混杂着醉意，将那泪水肆意洒出，种种往事又一次浮现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全心全意的替婉容哀伤，只是觉得难得找到了这个发泄的机会。
武阳抬起手，为小八拭去了眼泪，“朕想了十几年，一直等着你，可不想你也在别处思念着朕。婉容，朕说过，这个天下只有你才配与我共享。”说着，他解下自己的令牌，放到了小八手中，“你记住，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拥有这令牌就没有人会为难你了，朕择日便封你为后。”
“封后？”小八的声音沙哑，她不是婉容，却被武阳的一往情深所感动。“皇上，可愿意随小八一起去看望婉容？”
“答应朕，不要再离开了。”说着，武阳将小八推倒，整个身子都伏了上去，“答应朕，不要再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举动叫小八的酒醒了一半，“皇上，民女只是小八，并非婉容……”
奈何，武阳沉醉在醉意朦胧中，全然没有听见小八的声音，他只是执着的将小八当做了婉容的替身。“别，别离开朕……”一边说，一边将炙热的唇贴了上去，而双手却开始扒小八的衣服。
小八害怕，可此时的她真的是用不出半分法力来，“皇上，皇上，皇上……”仓皇间，手指触摸到了一个瓷花瓶，便想都没想的朝着武阳胡乱的砸了过去，击中了武阳的头。
花瓶在碰触到头的一瞬间，裂得粉碎，就见一股殷红从他的额头滴落了下来，“你……”尚来不及说完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喂！”小八用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武阳，将手放在了他的鼻翼之下，一试才知心慌，酒意也在刹那间全然消失了，“他……他……死了？”问着，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她从来就没有杀过人，这一次，她居然杀死了武阳！“我该怎么办？”
“主人，你怎么了？”沉睡中的小虫子被小八惊恐的声音弄醒了，“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了小虫子的声音，小八慌乱的心顿时安稳了一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抓起了小虫子，“小虫子，我杀人了，我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