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昼已经很努力的在开解沈朝灯了,但是沈朝灯似乎就是陷入了那种情绪中出不来。
阮昼看着沈朝灯回忆过去时惨白的脸色和额角的汗,再没有提,她只是给她开了一点疏解情绪的药,跟她又另约了时间,并且嘱咐她下次把她的乐器带过来,就让她离开了。
在起身送沈朝灯离开时阮昼没忍住,将她纠结了也思考了三年的问题问了出来。
“听听,能跟我说说,你哥哥出事的那个视频,到底是谁给你的吗?”
沈朝灯步子顿了一下,脸上出现很奇怪的表情,可是,她依旧开口了,回答道,“周梓月。”
听到这个名字,绕是阮昼,都没有绷住脸上的情绪。
“……”怎么会是她?!!
周梓月是沈岫儒的妻子、沈沉欢的母亲周梓辛的妹妹。
昔日他们查到沈朝灯从周梓月开的会所里那里出来之后就情绪不对了。
当时,他们根本就没有怀疑到周梓月身上,毕竟要搞事情的人再脑抽了也不可能约沈朝灯在自己的地盘见面,他们却也没想到他们就是被这样的心理给误导了。
甚至当时,他们都曾借着周梓月的手查过那日进了会所的人。
呵呵,多么讽刺。
如果是周梓月的话,阮昼有些了解,也有些理解不能。
她目送着沈朝灯离开,抬手按了一个电话电话。
直到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阮昼才像是大梦初醒一样。
“老婆,怎么了?”出声的人,是她的丈夫周然,而周梓月周梓辛两姐妹,是她丈夫弟弟的女儿,也就是她的侄女。
当年沈朝灯出事后,他们没有怀疑到周梓月身上,不能不提的是,也有她这一层面的原因。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找了三年的那个人,会是周梓月。
周然那边听到妻子这边久久不出声,再次唤道,“软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边的人说着,不知道自己脑补到了什么,声音骤然提高,“软软,是你出事了吗?说话!不要吓我!”
周然这样的表现,是有原因的。
因为此前阮昼接了一个特别危险的精神病人,如果不是阮昼机灵反应快,把那个人锁在了门外,她差点就被砍伤。
这次,周然久久听不到阮昼开口,以为她又遇到了什么危险,顿时出了一声的冷汗。
就在他就要拿着车钥匙出门,同时拨打110报警的时候,阮昼那边开口了,声音听着特别疲惫。
“阿然,周梓月还在京都么?”阮昼想到某个猜测,开口,声音干涩。
周然不知道自己妻子为什么突然提到了他哥哥的女儿,但是听到阮昼终于出声,心底不由得的松了一口气,刚刚提起来的那颗心也落了下来。
可是放松了之后,他又有些疑惑。
“是啊,他们一家人都在京都,怎么了?”
“我记得那姑娘都快三十多岁了,似乎还没有结婚吧?你有听到周梓月有喜欢的人吗?”阮昼不顾自家老公会多想,接着问道。
“没有呀。你遇到了什么青年才俊,想要给那姑娘介绍吗?”周然好奇。
阮昼不知道该如何跟周然开口。
难道她要跟老公说,你弟弟的小女儿觊觎着他已故的大女儿的丈夫,并且,莫名其妙的借着人家沈听听的软肋毁了一个姑娘?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沉默了下来,而当她听着周然的猜测时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她顺着周然的话,借坡下驴的嗯了一声。
他听到妻子应了一声嗯,不由得叹息,“还是不要了。你也知道,自从分家之后我跟我弟关系就不好了,而且他家那姑娘眼高于顶,给她介绍人这种事情完全是吃力不讨好,所以还是算了吧?”他试探道。
“嗯,也是我欠考虑了,那还是不要了。”阮昼应道。
然后两个人跟平时一样腻歪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阮昼等到挂了周然的电话之后,翻出一个人的号码,看着,眸中有些挣扎,可是片刻后,犹豫的眼神重又坚定起来。
她拨通了沈岫儒的电话,等到那边接通之后,她开口说,“我是阮昼,今天听听来找我了。”
“阮姨你说什么?!听听来找您了?!!”正在开会的、一向以沉稳著称的某人听到这话,猛地站了起来。
“听听说什么了?!”
“怎么样了?!”
还没有等阮昼开口,沈岫儒一连串的问题就蹦了出来。
“听听产生问题的原因,跟你当时猜测的差不多。不过,她看起来好多了,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当年给沈朝灯视频的人我知道了。”
“是谁?”原本因为听到沈朝灯的好消息而有些开心的沈岫儒听到这话,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
当年,沈朝灯的问题,一切源头都在于那个视频,沈岫儒想到就是那个人用一个视频毁了他的听听,他就忍不住有杀人的冲动。
“阮姨,是谁?”沈岫儒问道。
“周梓月。”她说。
“……”沈岫儒怔了一下,他没想到,他找了三年的人,居然是他发妻的妹妹。
“是听听说的吗?”
“听听亲口说的,交给她视频的人,就是周梓月,至于原因,我想你这么聪明,大概猜到了吧?”
周梓月那个女人一直往他面前凑,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周梓月可能是喜欢他。
但是,这跟听听有什么关系?
听听又没有碍着她什么事情。
沈岫儒早就关了会议视频。
他想着,就问了出来。
阮昼沉默了一下,道,“你记不记得,辛辛刚去世的时候,欢欢还小,她把长得与辛辛相似的周梓月认成了辛辛,因此特别黏周梓月,你母亲他们不忍心欢欢年少失祜,因此曾动过让周梓月给你做续弦的念头,而周梓月似乎也答应了,只是你和听听不同意才作罢。我想,原因可能跟这个有关吧。”
“……”沈岫儒脸上怒色不减,可是比之刚才,他眼中多了几分痛苦。
原来听听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