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安在房中读着刚从淮侯府中送来的书信,书信寥寥几字却是让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他叹了口气,将书信叠好,正欲起身将其烧掉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大人,二小姐有事求见。”
笙儿?她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叶予安将书信收入袖中,道:“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叶君笙便已推门而入,似是等待许久,脸上露出几分焦急的模样,口中更是脱口而出便唤道,“爹爹......”
“笙儿你这是怎么了?”叶予安让叶君笙坐下先顺口气再好好说话。
叶君笙抬头望着他却是欲言又止。
叶予安会意,命侍卫在外守着,没有他的吩咐不准任何人接近。
侍卫领命退了出去,小心将门带上。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可是宫中出了何事?”叶予安问道。
“爹爹,这成国公一职到底是为圣上办什么事的?”
叶君笙这一开口问的问题倒是让叶予安愣住了,成国公在外人来看不过是个闲职,只有圣上及几位丞相才知道成国公向来都是替圣上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叶予安从未打算让叶君笙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他笑道,“不过就是替圣上处理些庶务罢了,笙儿怎么突然这么问?”
“爹爹说谎,若真是这样,为何会引来圣上的忌惮?”
此话一出,叶予安顿时收敛起了笑意,正色道:“笙儿慎言,此话若是传出去,怕是会惹大麻烦。”
“若不是这般,为何圣上放着京中这众多才貌兼备的世家贵女不选,偏要选中我这既没才也无貌的小丫头进宫当公主伴读?”叶君笙本想着要不假借做梦将圣上灭门之事告知,但她怕叶予安若是追问起来,她恐怕圆不了谎。
原来只是为了这个,没想到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叶予安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公主与你自小交好,会选中你也不奇怪,况且公主毕竟是女子,圣上也只盼公主能明些事理罢了,又不是真让她能学成考个状元归来。”
不过叶予安隐约也能明白叶君笙这话背后的含义,圣上向来公私分明,即使宠爱公主,也不会轻易便应了公主要求。
此次公主选伴读,就连圣上赏识的左丞相之女也举荐了上去,但圣上不予理会,直接选中了叶君笙,叶予安听闻,圣上甚至未提前告知公主殿下。
“笙儿可是刚才在宫中听闻了什么?”叶予安问道,笙儿怕是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事。
叶君笙摇头,道:“什么都没有,只是突然有些不安罢了,所以便拒绝了公主这伴读一事。”
“什么!?你拒绝了?为何?”叶予安倒是没想到叶君笙竟然会拒绝,毕竟当初她与公主分开的时候可是哭得死去活来的,还哭着说有朝一日一定要进宫陪伴公主左右。
“伴君如伴虎,就算公主与笙儿再交好,若是笙儿妄自菲薄踏错了一步,怕是就万劫不复了。”叶君笙应道。
没想到笙儿居然懂了这个道理,她与公主交好,叶予安不是不支持,但毕竟天家的心难以琢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宠爱就能变成滔天大祸。
“公主可是应允了?”
“嗯,不过公主邀笙儿出席后日霜降在宫中的筵席,笙儿还是应了。”
听闻她这话,叶予安却是皱起了眉头,这霜降之筵怕是不好应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