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头热闹的动静,汀竹不知道是第几次探出头去了,听说三夫人要将府中那价值连城的屏风放在前厅去。
听说那屏风上的刺绣栩栩如生,向来喜欢绣花的汀竹向往已久,只是她身份低微,哪有机会得见。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的话,以后怕是就见不着了,汀竹又伸长了脖子。
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汀竹姐姐若是想要出去瞧瞧的话,尽管去便是了,姑娘有我照顾,汀竹姐姐尽管放心。”
“可是嬷嬷吩咐了,让我留在房中哪都不能去。”要不是谭嬷嬷下了死令,卉雪又带着汀萝,汀香在忙着接驾一事无人替她,她早就出去了。
“姐姐只出去一小会,不让嬷嬷瞧见不就好了,若是嬷嬷过来了,我会想办法替姐姐遮掩便是了。”
汀竹望着门外,似乎屏风已经落地,嬷嬷又招呼着搬来屏风的家丁去做些杂事了,就溜出去一小会应该没事,“那,那我就出去了,谢谢你,呃......”这新来的小丫头叫什么来着了?
“阿煦。”叶煦笑眯眯地应道。
“嗯,对,就是阿煦,那我去去便回。”话还未说完,汀竹已经没影了。
叶君笙略带鼻音的声音响起,“只有她这单纯的丫头才会被你骗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又将丝被往上扯了扯,叶煦真是越发大胆了,居然敢潜入她屋子来。
“公主就快来了,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应付过去才是。”叶煦转过头去,不看叶君笙一眼。
“爹爹让你过来没有教你如何做吗?”其实叶君笙昨晚就已经醒了,只是脸上的红疹虽然已经涂上药膏,但还未消退。
她不愿被人知道她已经苏醒,便依旧闭着眼睛。叶煦的声音竟突然传来,虽然他的声音已经越发低沉,她还是听了出来,“大人担心姑娘的病晚间会恶化,所以特意派奴婢前来。”
谭嬷嬷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卉雪你也一同在这陪夜。”
“是。”
是爹爹让叶煦来的?叶君笙顿时意识到爹爹怕是已经知晓了这不过就是苦肉计而已,所以才将叶煦送来帮忙。
她本想找个机会问问叶煦爹爹到底是什么打算,但卉雪一直不离开这房间半步,叶君笙根本找不到机会,还不知不觉就睡到了刚才。
“大人没说,只是交代不能让人戳穿你装病。”叶煦应道,叶予安说府里找来的大夫他自然会解决,但若是有外人探访,他务必要将其拦住。
叶煦忍不住在心里叹道,早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要来探访的可是公主殿下,他如何拦得住。
索性再吃一次蓟草罢了,叶君笙心知周汶月怕是意识到了她在装病才会匆匆赶来的,她一定带了御医过来,这些御医哪里有这么容易糊弄过去,装病定是不成的。
她在水洛城时无意中吃了一个下人进献的蓟草团子,才一口,她便浑身起了疹子,甚至还昏迷了好些日子,若不是娘亲给她灌下了催吐的药,她怕是就醒不过来了,这次她也只敢舔了些故意弄到手上的蓟草汁液而已。
原以为能昏迷上两三日,好歹过了霜降筵席才是,可没想到她竟醒得这么巧,“快去西苑湖畔旁替我摘些蓟草回来。”
“要那东西干嘛?”叶煦不解道。
也不知道周汶月何时会到,叶君笙也没时间多做解释,只是催促着道:“你去便是了。”
叶煦依旧一动不动坐着,道:“昨日大人已经命我将那片蓟草都处理了。”
“处理了!?”叶君笙闻言激动坐起,却听得外头响起了嘈杂声,谭嬷嬷的声音响起,“奴婢恭迎公主殿下。”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