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叶君笙身后的卉雪哪里见过向来和气的姑娘发那么大的脾气,只能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更奇怪的是姑娘回屋之后,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命卉雪将剪子拿来。
“姑娘,不过就是与大人吵了几句,不必伤害自己吧?”卉雪哪里敢听她的话,生怕姑娘一时想不开就做什么傻事了。
叶君笙噗呲一笑,道:“你怕什么,你忘了,早上那刺绣才绣到一半,就被叫了过去,还得我针都下错了,我是让你拿剪子过来拆了那块而已。”
“姑娘,你不生气?“卉雪见着叶君笙笑意盈盈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刚才那气呼呼的样子。
叶君笙坐下,随手将做了一半的刺绣拿了过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身份金贵,犯不着与那样的人一般见识。“
“姑娘说的是。“见叶君笙如此看得开,卉雪也就放心了,只是觉得这还是与叶君笙平日的作风实在不像,但见着她哼着歌的模样又不敢打扰,生怕坏了她的兴致。
叶君笙此时当然是高兴的啦,眼见着李钰已经慢慢走进了她设下的圈套,她怎么会不开心。
今日她将谭嬷嬷叫去恐怕就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替罪羊吧,毕竟谭嬷嬷不仅是叶君笙的奶娘,还是沈落月的陪嫁,寻常人轻易动不得,就算是叶予安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现在她既然已经行动,那看来落网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自从那天被叶予安严令了将她软禁之后,叶君笙每日吃吃喝喝倒也没见着不舒心,只是这肉让她有些发愁,若是李钰还不行动的话,她怕是要胖上些许了。
卉雪倒是怕姑娘无聊,所以经常往外跑,听到什么有趣的便来告诉姑娘,唯有李钰的事不敢跟姑娘提上半分,李钰已经越发得意了起来,这府里上下没人不听她的,就连国公大人的书房都随意进出。
不过就算卉雪不说,叶君笙也知晓得一清二楚,叶煦每晚都会在卉雪她们睡着之后出现,将李钰一天的一言一行报告,叶君笙打着哈欠听着心里盘算是不是该推她一把,不然叶煦这每晚扰她的清梦得到什么时候去。
幸亏李钰还是沉不住气了,一大早就突然带人闯入了叶君笙的房里,口口声声说是叶君笙让谭嬷嬷在她屋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叶君笙反问是何物,李钰又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这倒惹得叶君笙都笑了,来捉贼的,结果连贼赃是什么都说不清楚,她早就被软禁在房里好些时日了,还怎么让已经被李钰叫走的谭嬷嬷替她做事。
接二连三地质问让李钰哑口无言,只能愤然离开,留下一地狼藉,惹得收拾的卉雪都生气嘟囔道:”原以为她是大学士府出身的,没想到这么没规矩,就算她从前是大小姐,现在也不过是妾室而已。“
“跟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叶君笙倒是半点都没恼,还叫着饿,让卉雪给她准备些吃的。
卉雪为了安抚受了气的自家姑娘,自然赶紧去准备,只是没想到,等她回来的时候,叶君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任凭她怎么叫都无法将叶君笙叫醒,“来人,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