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酒楼,还是那几样菜,只是气氛与那天却完全不一样,一坐下叶君笙便说:“文晏如被她娘亲带走了,是你做的好事吧?”
“我只是将她娘亲叫回来了而已,至于她娘亲做了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慕君言说得气定神闲,似乎一切真的与他无关一样。
“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也就算了,今天我来,是想问你当初你走的时候说过,等你回来,你会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东西。”叶君笙直奔主题道。
慕君言放下手中酒杯,正色道:“你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到底是谁?白术还是慕君言?当初在相国寺与我见面的人可是现在的你?”这是叶君笙自己琢磨了这么些天琢磨出来的可能性。
“那天在相国寺与你见面的也是慕君言,但是不是我,我是白术,我也是慕君言。”慕君言坦诚道。
这话说得叶君笙听着都头晕,“你好好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淮侯府的小侯爷慕君言自幼便是体弱多病,身患奇疾,大夫看过了说他活不过十八岁,去相国寺的时候已经是他的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了,所以才会想要将身边还放心不下的事情都交托出去,才会遇见了你。”慕君言将所有关于他自己的,慕君言的故事一一说来。
那时候的慕君言已经快要死了,却因为叶君笙的出现觉得生命似乎有趣了许多,只是老天已经不允许他多活下去了。
在见到叶君笙后不久,他就死在了相国寺内,死后被相国寺主持秘密安葬,而白术则成为了慕君言回到了京城中。
白术与慕君言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是淮侯夫人在边境时候生下的,只是那时候正巧遇到叛乱,在逃命的时候,白术丢了,只有慕君言被淮侯夫人带回了楚国。
被丢下的白术落在了南靖军手中,被训练成了杀手。而南靖军却是与南靖太子对立,白术被派去太子那里偷取南靖军的布防图,那布防图就是被刻在了那枚铜钱上,白术的行踪被太子的人发现,所以才引来了追杀,最后受重伤倒在了乱葬岗上。
就是在那里白术遇到了叶君笙,那铜钱也被叶君笙无意中给带走了。白术想着要是叶君笙将那布防图毁去的话,倒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哪里会想到叶君笙竟会将那枚铜钱埋在了白术的坟墓前。
不过那坟墓本就是个空坟,坟墓里葬着的根本就不是白术,而是一个沈落月随便找来的陌生尸体。
沈落月在注意到白术的长相之后,不免就想起曾经淮侯夫人失去的双胞胎儿子,所以写信去让叶予安核实那丢失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
叶予安回信告知那孩子肩膀上有被烫伤的红印,沈落月检查过,确实如此,于是便设计让白术假死,等叶予安到了之后再商量该如何处置白术。
叶予安收到妻子的信之后,去了淮侯府,告知白术的存在,淮侯与夫人都觉得实在对不起这孩子,所以就求叶予安将那孩子送回京城。
对于这件事,叶予安也是有私心的,淮侯掌握的是兵器火药一事,淮侯之位若是动摇便会被人乘虚而入,而小侯爷身体孱弱,怕是难当大任,这正好出现的双胞兄弟或许可以在小侯爷死去之后顺利成章地顶替了他的位置。
“所以你便成了慕君言?”叶君笙简直不敢相信这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纠葛。
慕君言点了点头,“我既是白术,而现在,我也是慕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