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影闪过,抓着白术的后领就将他往后甩,“给我绑起来。”沈落月清脆的声音响起,侍卫闻声一呼而上,将白术压倒在地。
叶君笙一直悬着的心骤然落地,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多亏沈落月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来人,扶小姐回去歇息。”
“等等!”徐将军突然开口喝住,“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世侄女,沈将军不必如此着急。”说着便使了个眼色命身旁侍卫将人拦下。
沈落月示意侍女不必理会,一步上前便是挡在了侍卫身前,她难得如此言辞狠厉:“说起来,我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将军您,不知小女犯了何错,竟劳动将军您亲自出马带这么多人来围住笙儿这未嫁之女的院子,这若是传出去,让我笙儿今后如何自处?”
“沈将军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在下只是恰巧在府上做客,听闻世侄女屋内进了小贼,这才特意带人来救,世侄女刚刚才被人绑走,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徐将军脸上陪着笑脸,心里却是恼怒得很,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立功的机会,结果又被这女人给搅和了。
“我府上侍卫自会护我女儿周全,哪里需要将军您兴师动众,甚至还动了那弩箭,将军难道不知这弩箭的威力寻常人根本无法挡吗,笙儿若是被卷入其中,伤了性命可如何是好,刚才若不是我及时赶来,我的笙儿怕是要少个胳膊了。”
沈落月想到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就心里发寒,她竟然差一点又让笙儿在眼皮子底下受伤。
“这,这......”徐将军张口欲辩,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重重叹了口气,道:“是在下过于莽撞,冲撞了世侄女,沈将军还请见谅,来人,咱们走。”说着便命侍卫将白术一并带走。
“慢着!”沈落月开口喝止,“这小贼是跑到我将军府里闹事的,自然要由我将军府处置,还请徐将军将人留下。”
“沈落月,你不要欺人太甚!”眼看着这唯一立功甚至可能是可以动摇沈落月地位的把柄要被沈落月抢走,徐将军怎能不急。
“我如何欺人太甚?徐将军你随意带兵进府,随意在我府中意图谋杀小女,随意将人带走,徐将军这才叫做欺人太甚吧!?”沈落月说着步步逼近徐将军,浑身散发着的杀气令得徐将军忍不住连连后退。
“徐将军别忘了,这水洛城中是谁主事!徐将军带兵冲进上级府中,莫不是想造反!?”
“你,你胡说八道!”这谋反的帽子他可戴不起,徐将军只得认输败退,“将人交给沈将军,走!”说着便随意将白术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沈落月唤来随身侍从交代了两句,才让人将白术带走。
接着沈落月回过身来,似是才发现梁氏一般道:“娘为何也在此处?来人,快将老夫人送回房中,这府中乱成这样,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竟然让老夫人身处险处!”
“还不是落月你丢下女儿不管,才让贼进了家,我也不过是担心笙儿罢了。”梁氏强装镇定地嗔怪道。
“娘尽管放心好了,此处虽然比不得京城成国公府,但媳妇早已安排好了侍卫在各处守卫,不必娘操心,那兵器锋利,娘若是不慎,可要当心伤人伤己才是。”
只要关系到叶君笙的安危,沈落月便也顾不得梁氏的颜面。
“落月你才该小心才是,善水者溺于水,这个道理落月可要谨记才是。”梁氏忿忿然,她这个做媳妇的竟然敢教训起她来了!
“媳妇谨记便是了。”沈落月微微福身全当是听从教诲了,“来人,快送老夫人回房。”
“是。”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沈落月才转身进屋。屋里叶君笙坐在软榻之上坐立难安,担心着白术的安危,一见着沈落月进门便立刻迎了上去,“娘,那人可救下了?”
“嗯。”沈落月应了一声,全然不似往常的温柔。
她转身坐在软榻之上,右手往那案几上一拍,便是厉声喝道:“还不给我跪下!”
“娘......”叶君笙不明所以,还想追问,可对上了沈落月不同寻常的严厉目光,便乖乖地跪了下来,道:“笙儿不知犯了何错,惹得娘亲如此生气,还请娘亲不要放在心上,若是伤了身体便是笙儿的不孝了。”
“你还不知!?你可知通敌卖国若是被朝廷发现,你娘我,你爹爹还有这整个成国公府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沈落月越说越生气,甚至气得将手上玉镯拍碎,碎玉刺入她的掌心,顿时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