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平城风起云涌,许久不动的关系网,势力网开始缓缓转动。
大理寺卿尤其尤大人第一时间赶到了大理寺,面色漆黑,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能闹到这个地步,一个小小的安宁王妃,竟擅闯大牢,简直目无王法!
由于此事事大,况且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百姓们兴致又比较高,众人商议之下,决定公开审理,以显皇家公正。
安宁带着小厮打手数十人,浩浩荡荡的往大理寺来,正好与急匆匆赶来的王大人撞了个面。
“岳父大人你怎么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牢岳父挂心了。”
王大人想气不敢气,自己确实是把女儿嫁给了他,他叫自己一声岳父也不过分,吃了苦药似的笑了笑,“微臣管教不严,竟然给公主添这么大的乱子,实在是微臣的不是。”
“无妨无妨!”
这也太心急了。
“岳父请。”
每次看到他听到这声岳父时的心酸,他就想再叫几句。
“公主先请。”
二人来到时,公堂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坐在同一边,谁也不说话。
不多会,大理寺卿尤大人,两朝元老李太傅及其幺子全部坐于公堂之上。
尤大人一声惊堂木,掀开了这场名为闹剧的序幕。
“带犯人柳中谷,被告李氏一家。”
一声一声往外传,霎时间在场的人都禁了声。
墨芝与柳中谷一起进入大堂,虽然惊讶于这种大场面,但是什么大场面她没见过,以前她的签售会来的人可比这个多多了。
挺胸抬头,昂首阔步的往里走,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上位的大理寺卿,一身官服加身,加上他威严的脸庞,让她不由得正了正身。
右首坐着的是安宁,二人对视一眼,竟在一旁惊讶的发现了王大人。
她这个便宜父亲怎么来了?今天还真是内忧外患啊,希望安宁能给点力。
而对面的坐着的是一个老人,满头白发,皱纹遍布,但是眼睛里却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仿佛站在他面前,所有的想法都会暴露无遗一般,对于这种有智慧的人,墨芝一向是尊重的。
微微行了一礼,便看向他的身后,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与李宽之,想必老者应该就是李太傅了,而中年男子应该是李宽之的父亲。
这次阵仗可真不小,安宁就这么信任她?
或许,经此一役,她能在安宁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的分量。
“尤大人,开始吧。”安宁笑眯眯的扫视了一眼周围。
尤大人看向李太傅,看他微微颔首才说道,“今日城东李家案件再次重审,犯人柳中谷可有话说。”
陡然对上尤其的视线,柳中谷又有点犹豫,墨芝见状,上前一步替他说到,“尤大人,这次之所以劳烦诸位,完全是因为我与李小公子的一个赌约,所以今天的重点不在柳中谷的身上。”
这一屋子还有外面将近千人,难保里面没有刺客之类的,万一他们要是狗急跳墙,杀了柳中谷,那她所以的辛苦就全白费了,所以还是一点一点的来比较好。
外面的百姓一听,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大有菜市场的架势。
尤大人眉头一直都没松过,听到外面的声音,眉宇之间带着丝丝怒气,视线放到安宁身上,“安宁公主以为如何。”
明摆着的就是不满意了。
“王妃想做,那就辛苦尤大人听听了。”说着看向墨芝的眼神充满了宠溺,却把一旁的王大人气的够呛。
“那李太傅以为如何?”
“无妨。”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彻大堂,“那今日本官就听听你们怎么说。”
墨芝看向李宽之,示意他上前,“本案李讼师知道的比较多,我想先听听李讼师怎么说。”
被叫做李讼师,李宽之一开始还有点僵硬,但是看到自己家长都不说话,气焰又上来了,斜眼瞥了一下墨芝,“我知道也不多,只是不服柳大人判决。”
“所以你帮助李老头一家上诉,判李大人一个死刑?”墨芝紧随其后质问。
“自然。”答的理所当然。
“我再问你,柳大人正五品官职,若是判错案导致人命,按照律法应如何?”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柳大人自己都认为他判错案应当偿命,我只是以法办事而已。”
“那既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罪魁祸首李兴言何罪?”
此言一出,李家大郎忍不住回声道,“无罪,当时柳大人判李兴言无罪。”
“你确定柳大人判的是无罪?”
当时的来龙去脉,柳中谷都已经说明白了,他当时堂上判的是李兴言牢狱五年,赔偿银数百,而到了真正下判决书时,却成了李家过错,这才导致了李老头血溅公堂一事。
“这,”李家人犹豫片刻。
这时又是一声惊堂木,吓得他们一家瑟瑟缩缩,话都说不利索。
尤大人眼神似箭,“那日情景,如实说来,”
“是是是,那日草民听到柳大人说的是判处李兴言五年,罚银百两,可最后却成了我们,草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视线一转,转向柳中谷,“柳大人,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