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在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眼光之下,泰然自若,动动腿示意安宁起来,“我腿麻了,你起来下。”
没想到他不仅不动,还耍赖。
“不起,一起来你就又走了。”
“我、行行行,你伤者,你老大。”
堂堂一个公主,简直没眼看。
我真是对你的脾气越来越好了。
“把药喝了,算命的人呢,还没回来?”
自从那日之后,那个算命的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除了每日必要的吃食和休息没日没夜的呆在那个大广场。
安宁抱着她的腰,换了一个姿势,重心放在她另一条腿上,“已经派人去叫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哦。”
“你打算把他带走吗?”墨芝忽然出声问道。
那日他们能这么轻松的从大皇子手里安然的逃出来,这个人也是功不可没的。
“他、”
“我想留在这里,还望公主成全。”算命的突然从外面进来打断安宁。
瘦小的身子毫无血色,原本红润的脸庞也塌陷了下去,双眼浑浊无神,整个人犹如一具行走的枯骨。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需要我帮你重建吗。”像是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毫不挽留。
“不用了,多谢公主。”
“还有事。”
又是要送人的语气,不是你把人家找来的吗。
“有,那日亲手杀了清风的人是大皇子,术法也会反噬到他的身上,四十九日之后,他的左手就会犹如蚁噬,且一日比一日严重,再过四十九日,便会定型,唯一可以缓解的就是用芝兰草的汁与阴阳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才可以暂时缓解。”
他阴了大皇子?
好样的。
这个消息来得真的太及时了,慢慢的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她脑海中形成。
安宁扫了眼他的身形,淡淡说道,“辛苦你了,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百花山庄。”
这也算是给他一条路了。
“多谢公主。”说完转身离开,佝偻的身躯,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墨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第一次见她就能看出来她不同,她还以为是套话,可现在她不得不信,这个算命的是真有的本。
可惜,安王心太狠,愣生生的把一观的人都杀死了,算命的也是运气好,保留了他一脉,就是不知道他这种术法能不能流传下去。
算命的走后不久,安宁终于松口要回驿馆,但是即使如此,他们歇下的时候也已经是后半夜了。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头,扶额坐起来。
刚打算下床,身后传来一股拉力。
回头看了眼床上睡的不安稳的人,轻叹一口气,轻声说道,“言楚,我起来喝杯水,先松手。”
可能是那日吓坏了,自从回来烧了一次之后,安全感就特别差,每日必须人陪着,不能离开半步。
闻言万广之不仅不松手,又抓紧了些,低声到,“子未,我渴。”声音带着些沙哑。
郑不弃无奈,只好软语哄到,“你不松手我怎么给你拿水,我不走,先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