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天春兰把叶拂拽到楚洁面前对峙后,已经过去了三天,楚洁才知道,秦秀兰嫁妆,带了一匣金条,光是白银就有三万两,首饰更不要说。
而这些是除了她那小金库以外的嫁妆,秦秀兰告诉楚洁,自己从前也做过酒店的股东。
嫁了楚行铮后就无心再做此类经营,可那一笔财富却是实打实的留下来了,秦秀兰将自己的小金库交给楚洁,并说不必她还。
“这是一定要还给您的,而且我必定双倍还您。”楚洁鉴定言道。
“那好,我就和你一言为定。”秦秀兰笑了,其实她压根也没在意这场事,女儿有这心思倒是好的,日后出嫁了也不必为银钱发愁。
楚洁这边命叶拂私下去盘了店铺,可这如何进购药材,写账本却难倒了楚洁。
这天楚洁黄昏时分悄悄出府,一人坐在叶拂盘下的铺子内,这店铺前身就是药铺,诺大的铺子分上下两层,连带着后院,看着是气派。
可如今人去楼空霎时一片寂寥,“小姐,金先生和鱼大哥来了。”春兰和叶拂被叶拂派去请金愈和鱼石钦此时已经回来了。
“金先生,鱼大哥,快请进。”楚洁满是惊喜起身将他二人让进药铺中来。
“这地方可是真大啊,不知楚小姐这人手齐了么?可却个管账的、进药材的?又不知缺不缺打杂的下手。”鱼石钦笑问。
“鱼大哥快别打趣了,我正为这事发愁,旁的人又信不过,不知二位可有人选?”楚洁忙问道。
“你看看你鱼大哥如何?”鱼石钦一手环绕胸前支撑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楚洁。
“哦?竟不知鱼大哥还有此等手段?”楚洁没想到鱼石钦还会管账,平日只当他是个武夫。
“你可别小看了你鱼大哥,从前他可是手下有十来处商铺的。”金愈笑眯眯捻着胡须。
“哎呀那最好,一来是信得过的自己人二来,还给咱们省了份工钱。”楚洁拍手。
“你看看到底是个孩子,对了,这人那不必过多,人多嘴杂管不过来不说,指不定哪一环出了错可就糟了。”金愈跟楚洁交代说。
“呦,这药材不错,是之前的人留下的?”鱼石钦走到药柜前查看,“我觉得也不必太过浪费,这装潢都不错,药铺的名字改改就好。”
“不如就叫银杏医馆?”金愈楚洁问道。
“倒是直接表明来历了,楚小姐是大东家,我等听命就是了。”金愈冲楚洁拱手施以一礼。
“哎呀金先生折煞我了,叶拂命人速速去做牌匾,不日便可开张。”楚洁和金愈几人谈的热闹,说定了医馆名字,四下准备去了。
那楚洁又到张小姐处,只说了金大夫来到城里开医馆,却未表明自己也入了股。
也未说自己也会诊病,到也不是不信张紫妍,只是一时间解释起来甚是麻烦。
楚洁后又交代了张紫妍,去跟沈小姐说道此事,告诉她日后不必奔波路途,只便在城里就有医馆了。
张紫妍那边欢天喜地,楚洁命叶拂叫人私下里撒开了,“替楚尚书家小姐治好疯病的大夫在城里开了医馆的消息。”
一时间城里传闻,那银杏医馆来了神医,这人就喜欢凑个热闹,各个凑过去观瞧,那有病没病的都只管往里进,却一一被轰赶了出来。
原来,只道那大夫是神医,却未曾知晓人家的规矩,两个奴仆打扮的人在门口贴了张告示,那上面写道:
银杏医馆就诊须知,本医馆专医治疑难杂症,贫困之人分文不取,权贵富商问诊先付纹银二十两。
看了告示的人皆惊起,不过一想人家是医好了那楚小姐的高明大夫,要这些银两也不足为奇。
更别说,告示上还写,为贫困百姓治病分文不取的善事了。
那楚洁,跟秦秀兰提了此事,只说是救了自己的鱼大哥和金大夫将药铺开到了城里,那秦秀兰又同楚行铮讲了此事。
楚行铮惯的是要面子之人,当即与秦秀兰一同前往拜谢了金大夫,这城里很快就传了开来,可一些大户人家还是不敢近前。
所以,虽然这药铺开了些时日,却依旧门可罗雀只有几个来抓药的人,却不见诊病的人。
这一来愁的楚洁没招,楚洁又在府中不方便外出停留时间过久,只有入夜时分才可瞧瞧溜出府中到医馆查探一二。
这日里夜间,楚洁正在医馆与金愈和鱼石钦商议这无人来诊病如何是好之时,但却听有人砸门,救命之声高呼不绝于耳。
忙命人开了门掌起大厅灯火,只见一贫苦样貌之人身后跟了四五个同样衣服上打着补丁的汉子。
那些人抬着一门板,门板上有一妇人躺与其上,双目紧闭,脸色发青,为首那汉子一进医馆猛然跪下,只对厅内众人胡乱磕头。
口中大声呼喊“求大夫救救俺家娘子吧,求大夫救命。”之类诉求,金大夫忙上前扶起那汉子,“莫慌莫慌,切速速道来病人病情。”
那汉子一把抓过金大夫拉到那躺与门板上的夫人身边。
“大夫快救命!俺家娘子,晚间正在灯下补衣服,忽觉胸闷难耐,说与俺听要俺打水给她喝。
俺这就出去打水进来,谁知刚递与俺娘子,俺娘子还没将水碗送到嘴边就忽然双目紧闭,向后一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俺上前去看,怎么叫也不见转醒,这一探鼻息,呼吸微弱啊!大夫您快救救俺娘子吧!
这城里的大夫见了不是不给开门就是推说不治,忽而想起您这里,一来俺们实在贫苦,二来,无人肯医治啊!求求您求求您了……”
那堂堂八尺的汉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这眼泪也不住流出,嘴里只到家中幼儿尚小,没了娘子,不能成活。
叫人听了好不心碎,金愈扶起汉子“快别多说了,我来瞧瞧病人,来,把门板慢慢放下!”金愈上前单膝跪地,伸手搭在那妇人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