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白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个头两个大。
真是郁闷死她了,自己不就是想大大方方地喜欢个人吗?怎么就跟犯了多大的过错似的?
难怪温晓白活得那么憋屈。
这个暴君、独裁者!
温小白在床上,拿着自己的抱枕出气,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压变形。
另一边,温母坐在沙发上,拉过温父的胳膊,软声抱怨:“你刚才对女儿太凶了,把我都吓到了。”
温父不怕领兵打仗,不怕强权挑衅,就怕妻子生气。这时,他见妻子虽然表面上在跟他示软,可那表情下暗藏的埋怨被他一眼看出。温父赶紧安慰:“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吗,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家,还没过门呢,就大大方方地搬到男方家去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该怎么想咱家女儿啊。”
“那这件事也是我欠考虑,”温母反应过来,觉得丈夫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只是对女儿搬到他们家不满,不是真想阻止女儿追厉少爵?”温母说完,眼神希冀地看着丈夫。
温父被温母看得有点脸红,别过头不看她的眼睛,“女孩子家还是矜持些好,通过女儿搬到厉家去这件事,可以看出女儿为了厉少爵那小子,把什么都抛下去不顾了。我们作为她的监护人,有义务去维护好她的面子,而维护她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不再喜欢那小子。”
温母听后一想到女儿伤心难过的脸,两眼瞬间变得泪汪汪:“那我告诉女儿,让她矜持点追好不好嘛?”
温父叹了口气,用拇指拭去妻子的泪水,轻声道:“那你说,‘追’是一个矜持的词吗?”
温母被噎了一下,看着丈夫,久久无言。
温父轻捏了下妻子的脸,“所以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要是再管下去,咱家女儿的脸面都没了。”
“那是我的女儿,我能不管吗?”温母白了温父一眼,又拧了一下温父的胳膊,教训道:“你刚才跟女儿是怎么说话的,那么大嗓门,你是想把房间掀了吗?还有,最后竟然想出让女儿禁足这么有年代感的办法,亏你想得出来。钥匙在她那里,她要是想出去,你能拦得住她?”
温父叹了口气,自己这一世英名估计得毁在妻子手里。
“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并没有真想把她关在家里。”温父解释完,又开始拍妻子的马屁:“只是这张嘴天生出来就臭,亏得你跟女儿多担待,我才敢肆无忌惮地撒泼。”
温母被哄得没了脾气,“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女儿的事。”
“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有更好的对策了。你要相信我,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女儿好。”
温母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书房里,温小白跟温父相对而坐,这样的场面让她觉得紧张,手心没来由地出了一层汗。
“还在生气?”
“没有。”温小白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那就好。”
什么?她生不生气难道他看不出来吗?刚才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非得让她把‘不高兴’三个字挂在脸上吗?
真是个差劲的爹!
温小白瘪瘪嘴,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爸刚才跟你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学医的,在S市汉和医院任职,才二十六岁就已经是医院的副教授了,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配你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你高中暑假的时候还去人家家里玩过几天,你俩也算是认识。”
“爸你这效率可够快的,我承认我是想谈恋爱,但我喜欢的人是厉少爵。至于别人,我没兴趣。”温小白的口气并不好。
“我都已经答应你顾叔叔了,要是反悔的话,你叫爸这张老脸往哪搁?”出乎意外的,温父并没有跟温小白吵架。
温小白听后皱了皱眉,那也不能不问她的意见随便给她安个人呐!
温父不顾温小白差劲的脸色,继续道:“他叫顾衡飞,在国外读了两年的硕士,原本这孩子计划在国外任职,但他大学时候的老师觉得他是个好苗子,硬是把他从国外劝回来,让他留在大学的附属医院任职。这孩子也是个有良心的,回来之后一句怨言都没有,踏踏实实在医院上班,才一年的时间,就被医院聘为副教授。”
“那他大学时在哪上的?”
温父见温小白对顾衡飞来了兴趣,立马答道:“南都医科大学啊!”
“我去,校友啊,怪不得听名字那么熟悉。”温小白两眼放光,她一向很敬仰那些靠着自己的努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要是有机会见面的话,她一定会紧紧抱住那人的大腿,求指教。
想到这里,温小白的脑海中浮现出司卿叶的样子,他虽然也是医学界的标杆,但工作的时候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温小白有点怕他。
“那就见见呗,什么时间?”温小白迫不及待地开口。
“他最近在忙,估计下周六才有时间。”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呀?我好提前准备。”温小白身体前倾,眼神热切地等待着温父的答案。
温父疑惑地看着温小白:演戏都不带这么玩的吧,前后反差这么大。
被温父一看,温小白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她将身子重新坐直,摆出一副淑女的姿态,解释道:“爸爸你把顾衡飞说得这么优秀,不见倒显得我忒不会做人,女儿转念一想,觉得见一面也没什么不好,要是他比不上厉少爵,你也怪不得女儿了。”
“恩,”温父轻应了声,将手机递给温小白,“你看看这人的长相,跟那小子比,谁更胜一筹?”
温小白接过手机一看,里面的人眉目俊朗,一双眼睛清澈无波,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像极了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
温小白看着,眼神不由得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