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鸭和鹿舒儿远离大海,一路向南,飞行了一个月的时间,遇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翻过大山之后,天朗气清,鸟兽飞舞,渐渐也有了人烟。两人便不再飞行,谨慎的收了神通,下地行走,装成普通人的模样。
这是艾鸭来到凡间之后遇到的第一座城池。城楼高大坚固,足有十个人叠在一起那么高;城墙虽然是用夯土筑成,但看起来比青石砌成的还要牢固,而且上面都涂上了铁青的颜色,看上去坚不可摧;城楼上嵌着一只巨大的招牌,招牌是用黑金打造,威严庄重,招牌上用黄金熔化成的汁液写着四个耀眼的大字——九嶷帝都。
九嶷帝都的城门大开着,虽然有两个甲胄在身的卫兵在门边来回走动,但看守十分松懈,城门内外人来人往,两个卫兵根本不闻不问。
艾鸭和鹿舒儿虽然很轻易就进了九嶷帝都,但也引起了人群的不小骚动。因为艾鸭和鹿舒儿的长相和穿着实在太过显眼,不管男女老少,都忍不住驻足停留,只为多看他们两眼。
在凡间行走,少不了要用到凡间的金钱。艾鸭和鹿舒儿在来之前都打听好了,凡间使用的交易货币是一种特殊的彩贝。
这种彩贝出自附近的一条大江中,那里不仅浊浪滔天,而且经常有凶兽出没,一般人很难靠近大江,所以,这种彩贝也显得十分珍贵。而且,这种彩贝也有品级之分,分为上、中、下三种不同的等级,一枚上等彩贝等于一百枚中等彩贝,一枚中等彩贝等于一百枚下等彩贝。
彩贝在凡人眼里很难得到,但是艾鸭和鹿舒儿看来却很简单,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大量的彩贝,做好了长期和凡人打交道的准备。
鹿舒儿穿梭在人潮汹涌的市井街道,看见什么都好奇,没出半天工夫就买了一大堆小东西。当她看到街对面有家马铺的时候,又忍不住提议:“公子,那边有卖马的哦,我们去买两匹骑着吧!”
艾鸭看着街上许多行人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过,心里也有些痒痒,马上点头,说道:“好呀!我们就去买两匹来骑。”
两人来到马铺前,看见一个伙计模样的汉子正在给马饮水。
艾鸭指了指一匹俊美的白马,开口问道:“店家,这匹马怎么卖?”
伙计也不答话,冲着店里喊了一嗓子:“掌柜,有人要买马!”
“听到了!我又不聋!”屋里一个略显粗野的声音传了出来,只闻其声,人却不出来,似乎并不关心马卖不卖的出去,顿了一下,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客人是要买马?不管白的、红的、黑的,都是一个价,五朵白云!”
艾鸭吃了一惊,诧异问道:“别家都是用彩贝交易,你这里怎么要白云?”
屋里的声音很不耐烦:“客人没长眼睛吗?看看本店的招牌——天马铺,既然是天马,当然要用天上的东西来换。我没管你要一串春雷,已经很迁就你了!”
“公子,这个掌柜好生无理取闹!他的破马,我们才不稀罕买哦!”鹿舒儿被气得连买马的兴致都没了。
“啊呀!竟然是女子,好动听的声音!”屋里人惊呼一声,瞬间窜了出来。
天马铺的掌柜是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长得还算不错,只是眼神有些猥琐。
那掌柜两眼滴溜溜的看着鹿舒儿,几乎要流出口水,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笑呵呵的自我介绍说:“我叫公冶齐,敢问姑娘芳名啊?”
鹿舒儿看着公冶齐那一脸色眯眯的模样,很是生气,几次想施法教训这个登徒子,但都被艾鸭察觉并暗中拦了下来。现在是在凡间,艾鸭可不想轻易引起凡人的恐慌。
“哼!”鹿舒儿冷哼一声,根本不理公冶齐。
公冶齐不死心,伸手指了指身后各式各样的高头大马,对鹿舒儿说:“姑娘随便挑,看上哪匹,我送给姑娘。”
“哼!不稀罕!”鹿舒儿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而对艾鸭说,“公子,别在这和这人浪费时间,我们还要赶去苍梧山哦!”
艾鸭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公冶齐眼珠子转得飞快,在背后大声说道:“两位别急着走啊!听说两位要去苍梧山,苍梧山最近可不太平啊……”
艾鸭一听这话,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掌柜知道苍梧山?”
公冶齐一看自己吊住了艾鸭的胃口,很是得意,又多看了鹿舒儿几眼,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何止是知道,我前几天才刚从苍梧山回来!”
“掌柜刚说苍梧山不太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艾鸭越发来了兴趣,继续问道。
“俗话说‘海内存知己,见面是朋友’嘛,公子就别一口一个‘掌柜’叫着,显得多生分。你就叫我阿齐就行!”公冶齐不知道哪听来的俗话,说完就得意的笑了。
“我叫艾鸭。”艾鸭这时也报出姓名,之后再次追问,“阿齐,你快跟我说说,苍梧山到底怎么了呀?”
公冶齐不正面回答问题,却笑呵呵的问鹿舒儿:“这位姑娘,你家公子都自报家门了,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你叫什么呢?”
鹿舒儿眉毛一蹙,冷冷说道:“我叫什么你管不着!公子问你话呢,要说就赶紧说,不说就回你的铺子里待着!”
“嘿嘿!姑娘别生气,我说,我说!”公冶齐讪讪一笑,眼睛看向艾鸭,说道,“艾公子,我一看你也像是修仙之人,难道没听说苍梧山出了法宝?现在,那里可热闹着呢,各地的地仙,四野的妖精,有点神通的凡人,全都涌到那里了!”
看来中年汉子的信息没错,苍梧山果然有法宝。艾鸭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阿齐,你说你刚从苍梧山回来,那一定知道苍梧山的具体方位了,能否麻烦你告诉我去苍梧山的具体路线。”
公冶齐好奇的多看了艾鸭几眼,问道:“看这个意思,艾公子也对这法宝很感兴趣?”
没等艾鸭回答,鹿舒儿开口说道:“你这人烦不烦哦?别问那么多,你就只管把苍梧山怎么走告诉我家公子。”
公冶齐嘿嘿笑着:“嘿嘿!我就爱听姑娘说话。只是,就算我告诉你们苍梧山怎么走,恐怕你们现在也进不去啊!”
“哦?此话怎讲?”艾鸭问道。
“艾公子你想想,这么贵重的法宝,自然是争夺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啊,那些大势力,早两天前就已经派人封死了苍梧山,现在想进去可是困难。”
“这倒是个麻烦事……”艾鸭皱起眉头,沉吟道。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公冶齐突然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