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鸭以为拜了师,裴风和断火就会马上教授它突破修炼瓶颈的法门。但事实并非如此,裴风和断火玩心未泯,只顾着带着艾鸭四处游山玩水,从来不提教它本领的事情。
这下可把艾鸭愁坏了,它是一只有上进心的鸭子,怎么能整天陪着裴风和断火玩物丧志呢?但是,直接开口求这两人传授自己本领也不合适,显得自己拜师动机不纯、另有所图。
看来,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十天后的一个清晨,艾鸭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一瘸一拐地来到裴风和断火跟前,未曾开口先吐出一大口鲜血,咳嗽两声才缓过神,毕恭毕敬地问候:“弟子艾鸭,问风师父、火师父好!”
裴风看见艾鸭这幅样子,忍不住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艾鸭,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艾鸭委屈巴巴地看着裴风,嗫嚅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是弟子不争气!昨晚弟子陪板角青牛在山涧边看月亮,没想到飞过来一只孔雀,嘲笑弟子和板角青牛是不成器的废物。弟子一时气不过,就上前和它理论了几句。没想到那只孔雀蛮不讲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瞬间就把弟子打成这样了。临走时还说太虚宫的道法衰微,弟子这辈子都不能修炼到它十分之一的能耐……”
其实,这一切都是艾鸭自导自演。不过,它为了逼真也真豁出去了,硬生生把自己糟蹋成这幅鬼样子。当然也没有什么孔雀,也是艾鸭瞎编的。之所以选择孔雀,也是因为受了在般若殿的那只为它指路的孔雀的启发。
不过,艾鸭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果然一下子激怒了断火。
“一定是般若殿的那只爱臭美的孔雀,说话阴阳怪气,小爷早就看它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佛祖的面子上,小爷早想和它比划比划了。现在倒好,竟然欺负到小爷弟子的头上了,不去拔光它的羽毛,难解小爷心头之恨!”断火说完,就要飞出去找孔雀算账。
裴风马上拉住断火,晓以利害关系:“别冲动,小师弟!混沌太虚中的孔雀可不止一只,先不说不一定是你想的那只,就算真是它,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去找人家麻烦?最后要是事情闹大了,让老祖和佛祖知道了,受罚的还得是我们!”
“小师兄,每次出事你都畏手畏脚!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艾鸭这气就白受了?”断火怒气冲冲。
裴风摇摇头:“当然不能白受!孔雀不是说太虚宫道法微末,艾鸭无法修炼成精吗?既然这样,你我从现在开始便对艾鸭进行特训,传授艾鸭法术,助它早日修炼有成。到那个时候,让艾鸭自己去把丢失的面子给找回来,不是比我们去打孔雀一顿更解恨吗?”
断火眼睛一亮,赞同道:“杀人诛心,就这么办!”
随后,断火灼灼的目光转向艾鸭,严厉说道:“艾鸭,从现在起,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小爷这就把毕生所学教给你。你可给我听好了,要没日没夜的修炼,要是胆敢偷懒,看小爷不扒了你的皮!”
艾鸭正求之不得呢,听断火这么说,赶紧抬起掉了一半毛的翅膀,发狠赌誓:“请风师父和火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勤修苦炼,绝不给两位师父丢人!”
“这就好,这就好,风师父没看错你!”裴风在一旁欣慰的点头。
断火已经急不可耐,飞身而起,在经过艾鸭身前时,伸手薅住艾鸭背上的羽毛,提起它一飞冲天。
裴风紧随其后。
空中飞沙走石,艾鸭被刮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只感觉风云变幻、雷雨交加。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风止雨歇,艾鸭再睁开眼,已经置身两座险要的大山中间。
断火身上的火焰还没灭尽,凌凌然还隐隐有雷电之声,他指了指面前的山谷,对艾鸭说:“小爷也不白当你的师父,带你来的这个地方,可是太虚宫的圣地——老君悟道谷。我们的老祖,亿万年前就是在这里顿悟成神。这个山谷里有着太虚宫最纯正的天地精华,在这里修炼,定能让你事半功倍!”
艾鸭眼睛一亮,扑腾着翅膀连声道谢:“多谢火师父,多谢火师父!”
断火得意的扬起嘴角,轻抬右手,掌心燃起一团灼热的焰火。看着这团焰火,断火对艾鸭说道:“小爷的神通叫做‘御火之术’,练到化境,只要心念一动,身体各处都能起火。”
断火说完,就开始显摆起来。他右手食指一点左肩,那里顿时燃起一团火焰;随后,断火又指了指胸口,那里也突然燃起火焰;最神妙的,断火眨了眨眼,竟然从两只眼睛中喷出火舌,足有三米多长。
艾鸭拍着翅膀,大声叫好:“火师父真厉害,上古大神祝融也就不过如此吧!”
断火越发得意,脑袋不自觉抬到了天上。
“呵!艾鸭,你可别拍马屁了,你看你火师父,都快上天了!”裴风哂笑着说道。
艾鸭又看着裴风,两只纯净的眼睛眨巴着,突然问道:“风师父,你又会些什么神通呢?”
裴风俯下身,伸手摸了摸艾鸭的小脑袋,慢慢说道:“我可没小师弟厉害。我修炼的法术叫做‘息风之术’,运用恰当,能将天地间流转之风借为己用,可以借助清风飞腾,也可以利用狂风伤人。其中的妙处,等你修炼之时,自然能够慢慢体会的到。”
艾鸭听的心驰神往,忍不住流出了口水,赞叹着说:“哇!好帅气呀!艾鸭什么时候能像风师父这么厉害就好了!”
裴风淡淡一笑:“呵!道法自然,切勿心急。只要刻苦修炼,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说不上,你的修为会比我们更高呢!”
“小师兄,你还有完没完了!真要想讲大道理,你去旁边对着那块华胥石讲去。艾鸭可没时间听你啰嗦,小爷要教它修炼了!”断火脾气上来,又不耐烦了。
“风师父说话,我爱听!”艾鸭诚挚说道,马上又话锋一转,“火师父说的也很有道理,艾鸭资质愚钝,是得笨鸟先飞,早点修炼起来了。”
艾鸭的小脑袋瓜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话也说的圆滑,两位师父,谁都不得罪。
裴风看一眼断火,说道:“小师弟,艾鸭先跟着你,学你的本领,我不和你抢!但是,在这之前,总得让我先把太虚宫的修炼法诀教给艾鸭吧。我知道你从来马马虎虎,自从法术修成之后,早就把法诀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看不起谁呢,小师兄?不就是几句法诀嘛,小爷倒背如流!”断火眉毛一挑,眼珠转了半天,冷哼一声,“哼!你那么爱管闲事,还是让你教艾鸭法诀吧!”
裴风难得见到断火吃瘪,故意说道:“我可不敢抢了你的风头,还是请小师弟传授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爷说不干就不干!”断火把头一扭,耍起了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