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山稽、仓颉、沮诵不敢拖延,立即率三氏向太室山进发。
一路急行,星夜兼程,三日后,来到维谷附近。两曎突然发现来了援兵,大吃一惊,急忙禀报蚩尤:“不好了,那边旌旗猎猎,剑矛如林,不知是哪路君后?”
蚩尤用手一捋耸立的鬓发:“快去看看,有无貂子。”他就怕力牧。
两曎登上高处,仔细看了看回报:“帅旗好像是一头黑鹰。”
蚩尤松了口气,放心地说:“哦!原来是太山稽,手下败将。”
“还有虎旗、貙旗。”
“这么说,还有仓颉、沮诵。”
魍魎满不在乎地说:“这三人,交给我了。”
两曎提醒说:“太山稽智谋出众,可不敢轻视。”
魍魉出了个主意:“冲进维谷,先将炎帝收拾了,太山稽必然不战而去。
两曎眼珠一转,恶毒地说:“炎帝眼看坚持不了几天。还是让他自己慢慢死掉好,免得落一个蚩尤弑死炎帝的罪名。”
魍魎明白了,他说:“那就先收拾太山稽。”
两曎制止说:“也不行,小心炎族趁乱走脱。”
魍魉双手一摊,生气地说:“那就按兵不动,等待胜利吧。”
蚩尤不置可否,听两曎之计,按兵不动。
这夜,果童带着一些人,将一些山羊、青羚驱到山头,然后从上边向维谷抛下去。
寅神摄提正在熟睡,听得天上掉下什么东西,举火细看,是羚羊等,大喜:“此必果童所为。这下就有救了。迅速派人给炎帝送去。
炎帝早已饿得支持不住了,顾不得烤熟,用手抠而生食。刑天、夸父等更是什么也不顾了,茹毛饮血,美餐一顿。
沮诵急着要救炎帝:“既然来了,赶快出兵。”
精卫感激地望着他,心想,果然是一个直人。
太山稽却慢慢地说:“不行,不能轻举妄动。”
精卫心想,这老头子,表面和善,心眼不善。
沮诵催促:“快点吧!再等黄花菜就凉了,炎帝就更危险了。”
太山稽说:“你懂什么,你越快,炎帝越危险。”
“为什么?”沮诵大睁着眼问。
太山稽仍然不紧不慢:“你想,我们并非蚩尤对手,你攻得急,他也攻得急,炎帝也就了得快;你不急,他也不急,等轩辕元后到来再说。”
沮诵信服了:“这倒也是。”
精卫心里却想,等坏了事再找你算账。
又过了三天,两曎又见一队人马到来,辚辚云车足有十余辆,两曎一看,心想,坏了,轩辕来了。急报蚩尤知道。
蚩尤只关心有无貂子,鲜琉为了给他壮胆,说:“貂子早已化为灰烬了。”
魍魉抱怨:“等,可等好了,轩辕、风后都来了。”
蚩尤才醒悟过来:“哦!都怪两曎。”
轩辕未下曦云车,就问太山稽:“情况如何?”
太山稽禀报:“已经相持三四天,维谷之中,果童已经投下许多羚羊,料炎帝无事。”
轩辕命力牧:“速去挑战,今日就解维谷之围。”
精卫上前,拜见轩辕。轩辕命甲神扶起:“别急,顷刻让你父女相见。”
力牧跳下倏云车,手提一根蟠龙棒向维谷走去,仓颉、沮诵紧跟其后。
蚩尤闻报,乘坐飙那,手中横握着玄杵。蚩尤看看来人,头上未顶紫貂,身上束着一件黄袍,披黄色披风,绾发于顶,一条黄色束发带飘在胸前,身材魁伟。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隆鼻,阔嘴,看长相很似貂子。可是手中那根石棒从未见过。似杖非杖,说棒又不像棒,弯弯曲曲,疙里疙瘩。横看好似一条蟠龙。这根棒有来头,是当初荣猨在苍梧山铸镜时发现的,坚硬,沉重,由于很像蟠龙,荣猨以吉祥物呈献给轩辕元后。轩辕觉得可做兵器,赠与力牧,力牧试着十分得手,今日初试锋芒,就遇到对手蚩尤。
蚩尤疑感地同:“你可是貂子?”
“正是,今天来报火焚之仇,一场烈火,使我脱胎换骨,今名力牧。来吧,试试蟠龙棒的厉害。”一听说力牧就是貂子,蚩尤就已经觉得矮了三分。
说着,力牧已经举起蟠龙棒,劈头打来,蚩尤仰首一望,真如一条蝎龙,长丈余,张牙舞爪飞来,忙举杵相迎,“当”的一声,蚩尤震得虎口发酥。二人均竭尽全力,拼力厮杀。
大战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两军为之喝彩。魑魅、魍魉、神荼、郁垒四君后大喝一声,冲上来为蚩尤助阵。
风后见状,急命仓颉、沮诵、太山稽、常伯迎上去。
两曎急了,命其余九黎兄弟,撒开青牛一齐冲上去。
轩辕玉剑一挥,大鸿挥着麈尾拂尘,带着千余士卒一拥而上。维谷前展开一场混战。
力牧愈战愈勇,又是二十余回合,蚩尤感到力怯,想退下去,又觉得面目上不好看,又坚持了十来回合,终于战败,拖着玄杵狼狈逃窜。狼戛、狈戛拖着彗旗逃去。蚩尤一败,黄、夷士气大振,吼声
如雷一般,震落在山谷中。
刑天在维谷中听得喊声如雷,登高而望,隐约看见天鼋旗迎风而飘,立即禀报炎帝:“是轩辕来救。”
炎帝惭愧地说:“轩辕真是我的好兄弟,不记前嫌,引兵相救。这下我可分清好赖人了。”
赫骨站在炎帝身后,喜不自禁:“我说过,祸福由天不由人。卜卦不相散,吉人自有天助。”
白阜、丙封伸出拇指对箕文说:“君后之卦就是灵。”
丙封笑着指了指蓝天:“天意,这是天意。”
太岁协洽跳跃着跑过来,喊着:“还不趁轩辕兵到,内外夹攻,杀出维谷,还等什么?”
一句话提醒炎帝,看看红日将坠,天色渐黑,便命:“点起烛火,杀出维谷,轩辕望见烛火,一定奋力相救。”
刑天、共工带着千余士卒高举着烛火,拥向谷口,刹时维谷之中,形成一条火的激流。
离朱远远看见,速报轩辕:“维谷之中,火光成溪,可能是炎帝要突围了。”
轩辕正打算收兵,听得离朱这么一说,忙下令:“燃起烛火,夹攻九黎。”
蚩尤见谷内谷外,到处是烛火,急了:“快!分头迎战。”
两曎冷静地说:“晚了,九黎不善夜战,好汉不吃眼前亏,退吧!”
魍魉不满地说:“什么谋士,始误时机,让炎帝终于等来了援兵,要听我的,早得手了。”
两曎气急败坏地说:“好,现在听你的。”
魍魉摸摸头上满牢:“现在有什么办法,撤吧!”
蚩尤火了:“这次不听你们的鬼话了,我自己拿主意。”
鲜琉高兴了:“好啊!什么主意?”
蚩尤果断地说:“速回穷桑。”
鲜琉笑了:“这不一样吗?退!撤!回!都是一个意思,滚蛋!”
九黎余众挥动杵、棒、钺、锤杀向东去。轩辕救炎帝心切,令太山稽闪开一条甬道,任其东窜。
九黎一撤,炎、黄、夷三族会师,欢声雷动。很快地燃起篝火,人们狂欢不已,歌声伴着喊叫声,跳起粗犷的百兽舞,一人一个姿态,吼叫不止,欢乐无穷。
炎帝拉着轩辕、风后的手说:“多亏二位元后相救,不然我即葬身维谷了。”
轩辕庆幸地说:“吾帝安然无恙,就是诸华幸事。”
风后担心地说:“怕就怕蚩尤东窜时,危及空桑。”
一句话提醒炎帝,着急地说:“哎呀!空桑空虚,快!火速回防。”
风后唤过唏祖:“火速前往空桑,报悉诸、封钜守卫空桑,小心蚩尤偷袭。我们随后就到。”
唏祖拔腿就走,炎帝叫住,将镇圭交给他说:“以此为凭。”
轩辕命风后、力牧、沮诵、太山稽、常伯五人驾云车,火速东去:“快!抢先一步抵空桑,提防蚩尤袭击空桑。”
炎帝叹息说:“维谷之难,必是获罪大河之神,吾将披发跣脚前往大河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