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后劝道:“还是不要硬拼,硬拼对我不利。”
轩辕抽剑而舞:“两族死了一千多人,这血就白流了?”轩辕气愤至极,挥剑狂舞。舞着舞着,猛地向前一击说:“恨不能亲杀蚩尤,为死难弟兄报仇。”
天老皙白的脸上满是忧虑提醒说:“当心,忙中有错,急中有失。”
力牧不甘心失败说:“九黎分兵两路,势力锐减,我看可以一战。”
风后慎重地说:“我看了,这里地形复杂,可以利用,先周旋几日,磨磨他等锐气。”
轩辕认真想了想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风后下令:“准备竹筏、木筏以备急用。”
共鼓、化狐迅速去赶制竹筏、木筏。
不几日,蚩尤带着众黎猛扑过来。
风后下令:“趁着夜色渡过洛水。”过洛水后,风后又吩咐共鼓、化狐:“将筏子移到下游。”然后在洛水北岸耸起黄、夷旌旗,以诱蚩尤。
第二日天明,九黎赶到洛水南岸,与黄、夷二族隔水相望。蚩尤见轩辕确在洛北,急忙命泅水渡洛。等渡过洛水,黄、夷二族已远去,追到天黑仍未追上。
第三日天亮时却发现黄、夷二族都在洛水南岸。蚩尤:“哈哈,轩辕想玩捉迷藏,我可没那个兴趣。”挥手,“再过去。”
离朱在树端监视着九黎动静,燃起一堆篝火。地典望见报于风后:“九黎南渡了。”
轩辕安然半躺在曦云车上说:“反其道而行,北渡。”
共鼓、化狐立即将竹筏、木筏从草丛中划出,从上游连车带人送到北岸。
蚩尤刚刚爬到南岸,回首一看,黄、夷二族却又到了北岸,气得直跺脚:“这是怎么回事?轩辕、风后到底要干什么?”
出巴赤出了个点子:“咳!一半在洛北,一半在洛南,轩辕准不能停在水中吧!”
蚩尤赞同地说:“对!看轩辕怎么办?”遂命出巴赤、鲜琉、阚甫、布孛到北岸,自己同神荼、郁垒留在南岸。
出巴赤捂着臂膀担心地说:“箭伤未愈怕使不上力。”
蚩尤鼓劲说:“不怕,你们只要虚张声势就行了,轩辕、风后必冲我来。”
出巴赤等很快泅水过去。离朱站立在高阜上,严密监视,随时禀报:“出巴赤、鲜琉、阚甫、布孛泗水而来。蚩尤同神荼、郁垒按兵不动。”
“此必分兵两路之计。”大鸿说,“蚩尤最爱这么做。”
果然,一会离朱禀报说:“蚩尤没有渡水之意。”
轩辕心头一喜:“这就好办了,走,往东去,东边河宽水急,到那里收拾出巴赤。”约行了十余里,轩辕命:“力牧、常先、地典、泪诵、封胡、容成六人合战出巴赤,其余分战鲜琉、阚甫、布孛。”
出巴赤在人们心目中是一尊凶神,力大无比,人人畏惧,差不多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了。
力牧乘倏云车殿后,不一会儿出巴赤追了上来。力牧命吹起角号,黄、夷二族,立即后队变为前队。众君后掉转车头,力牧乘倏车、常先乘琰云车,地典乘缙云车,沮诵乘琥云车,封胡乘蓬云车,容成乘络云车,六车飞奔而来,猛冲出巴赤。
出巴赤一时惊呆了,骑在牛背上惊得半响不语。一则臂伤未愈,有些胆怯。二则他原以为轩辕要冲蚩尤而去,没想到反冲他而来。一时不知所措,直到沮诵挺着骨矛刺过来,才仓促迎战。六辆云车横冲直闯,六员虎将,左击右杀,出巴赤顾前顾不了后,看看阚甫等人也都被分割团团围住。左膀箭伤隐隐作痛,咬咬牙,右手抡起石刀相迎。开始还能应付几下,但是毕竟箭伤未痊,气力不抵,力牧那根蟠龙棒搅得眼花缭乱;地典、封胡三条鞭,专打下三三路,加上沮诵之矛、常伯之剑,容成之殳,使他应接不暇,急得大汗淋漓。一不留心被力牧一棒扫下牛背,亏得坐骑受惊。对住六辆云车乱撞,众马慌乱不安,才趁机爬起。往外一看,阚甫等已经后退,纵身一跃跳上牛背,猛抽两鞭,往西逃窜。九黎士卒死伤不少。
夜幕渐渐落下,力牧下令收兵。蚩尤在对岸观战,见出巴赤等溃败,急得直跺脚:“笨蛋,昔日威风哪里去了?”又不敢此时泅渡,神荼后悔地说:“如果不分兵,轩辕还不敢贸然进犯,分兵是失策。”
蚩尤问:“现在怎办?”
“等夜半以后,悄悄泅水过去,东西夹击,也许能胜。”神荼提出自己的见解。
蚩尤手握玄杵,心里恨得要命,但又毫无办法。无可奈何地说:“只好如此。”
轩辕、风后和力牧等祝贺:“这一仗,漂亮。”轩辕仍命离朱严密注视蚩尤动静。
夜半时分,离朱推醒轩辕:“蚩尤在悄悄地泅渡。”
轩辕命离朱:“举火为号。”共鼓、化狐见火光一闪,立即撑着木筏前来接应。待蚩尤刚刚泅水过来,轩辕等已经又悄悄渡洛水南岸去了。
蚩尤到了洛水北岸,满有把握地说:“看你轩辕、风后哪里逃?”跨上牛背催促说:“快,趁轩辕尚未察觉,猛冲过去。”言毕,猛抽一鞭,一阵咯咯声,消失在夜色中。
且说出巴赤等逃了一阵,见后无追兵,方敢停下来依着山麓休息,听得响声,以为轩辕追到。勿忙迎战,双方刚要交手,神荼发觉不对,大呼“住手!”
出巴赤听出神荼声音,急忙说:“我是出巴赤。”
蚩尤问:“轩辕呢?”
出巴赤点起烛火说:“方才还在我后边。”
蚩尤惊呼:“又上当了。”
这时洛水对岸燃起堆堆篝火,黄、夷二族,却在那里纵情歌舞。
蚩尤气得咬牙切齿:“轩辕呀轩辕,我定要让你葬身在我的玄杵之下。”
布孛整了整橙色披风说:“我看出来了,轩辕是有意同我们在此周旋,意在消耗我等精力。”
蚩尤点头赞许:“是了,布孛聪明起来了。”
鲜琉讥讽说:“美男子嘛,当然与众不同。”
布孛文静地一笑,不屑争辩,蚩尤坐在树墩上问:“谁有妙计,能擒获轩辕?“阚甫一字一句地说:“洛水已经四渡,有时还是在深夜,轩辕怎么看得那么清?”阚甫说话声音,悦耳动听。
鲜琉急促地说:“这还不清楚吗?黄族有离朱之明,目视极好,谁能逃过他的眼睛?”
蚩尤一拍大腿明白过来,说:“是了,无怪乎每次失利。”
布孛说:“那必须用障眼法,才能奏效。”
“怎么个障法?”蚩尤急切地问。
布孛附在蚩尤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蚩尤大喜:“好的,今夜实施。”白日全部休息。
当夜幕再次降下后,九黎沿洛水往西去。离朱在洛水的南岸看得清楚,密切注视,一刻也不敢疏忽。捷剟往来于轩辕、离朱之间,传递信息。
离朱说:“九黎西行五里。”捷别飞报轩辕。
一会儿离朱说:“九黎南渡。”捷别又如实禀报轩辕。
轩辕不慌不忙地说:“蚩尤南渡,照例,我们北渡。”离朱看着九黎一个个爬上南岸,自己才最后一个渡过北岸。
离朱渡过北岸,登上高阜向南瞭望,不见九黎人影,奇怪到底哪里去了。仔细搜寻,才发觉,南岸丛林中隐约露出九黎之旗,如彗星之尾,风吹旗动,决不会错,还有伏卧的青牛。离朱想:想瞒过我的眼睛,做梦去吧。死死盯住丛林中的旌旗。
岂不知,这就是布孛的遮眼法,旌旗还在丛林中,蚩尤等都又偷偷地潜到洛水边悄悄地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