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盈在瀚良宝斋门口踌躇时,见到四叔和卫一一起出门。犹豫之间想转身离开。却被四叔叫住。
“这么巧。司马大夫路过怎么不进来坐坐?”四叔说。
司马玉盈转过身,眼神飘忽不定轻声敷衍道:“只是路过,你们店里平时这么忙,害怕打扰到你们休息。”
四叔和卫一眼神交涉,二人已经猜到司马玉盈有事前来。
卫一说:“既然没事,我们就去吃饭了。如果有事可以改天早点来店里。”
司马玉盈急切的说:“那你们先吃饭,我改天再来。”正欲再次离去。
四叔拍了拍玉盈的肩膀,玉盈也回过身来。玉盈迷茫的眼神看着二人似是吃了开心果,笑的竟不能自已。
“你和瀚良宝斋如此有缘,咱们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难得交上朋友。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边吃边聊。”四叔温和的说。
卫一见玉盈脸上仍有难色,笑着说道:“我跟四叔都是直爽之人。朋友不少,但确实还没有这么优秀的大夫做朋友。我们年龄相当,上次见到你见义勇为。我也很是佩服。既然有事,我们边吃边聊吧!”
司马玉盈有些受宠若惊心想,“卫一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儿八经的跟自己说话。还……既然这样……”
“好啊!那我就答应了。但是今天我请客,谁都不能抢。”玉盈高兴的说。
于是三人一起来到半里胡同。
半里胡同顾名思义是一条半里长的胡同。走至中间,一扇精致的古朴小门题有对联一副上联“河东喝酒颍滨老泉饮醉一翁”;下联“南丰吃肉黎昌东坡涎垂半山”;横批“饮酒题诗”!进入小门,犹如进入桃园之境,两侧郁郁葱葱,又有白兔野鸡似是嬉戏。好一片快活景象。厅堂挂一牌匾,乃是苏轼亲题“寒食居”三个大字。
四叔和卫一原以为司马玉盈是内向之人,可能会有些拘束。谁知在这诗情画意之地,不胜感慨。推杯换盏之间,玉盈的酒量竟然比卫一还要好很多。三人喝得尽兴之时,卫一便询问玉盈有何心事。
玉盈虽面有酒色但也认真起来:“有鬼!”
玉盈本是不信鬼怪。四叔和卫一有一丝惊讶,二人便请玉盈说的仔细。
于是司马玉盈娓娓道来:大姨是文工团退下来的知识分子。在上周三司马玉盈接到大姨的电话。大姨说要带孙子到医院看病,但大姨慌忙挂断电话,并没有说孩子的病情。在医院,司马玉盈见到了大姨和玉盈的外甥孙小明。大姨告诉司马玉盈,小明最近总是怪怪的,晚上总是说梦话。后来有一次晚上她听到客厅有动静,出来一看,不得了!竟然是小明在梳妆台前化妆。大姨叫醒小明之后,小明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又重新睡觉去了。虽然心理上十分别扭,但是还是先想到小明会不会是受到惊吓,或者其他什么情况,得了心里疾病。于是来医院看一看心理医生。经过医生的诊断,小明非但没有心理疾病,而且还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明许多。这才让大姨把心在了肚子里。谁知没过两天,有一次大姨检查小明的作业,小明性格大变,写的好好的作文说撕就撕。于是她又担心起来。
好不容易赶上玉盈休息。很久没有去大姨家里探望,于是就买了礼物前去探望。那天小明一早就被司马玉盈的姐姐接回了家。只有大姨一个人在家。玉盈和大姨二人有说有笑,家里一切都很好。中午大姨做了炸酱面,还有两个小菜。高兴之余二人还喝了点儿红酒。饭罢,大姨在厨房打扫卫生,司马玉盈从洗手间出来,抬头一看,梳妆台镜子前,一人披头散发、发至肩下,身穿红衣,半只胳膊已经放在梳妆台的桌子上。那散发之人脸庞微侧似是看到司马玉盈,红影一闪便消失在镜中。那梳妆台上的口红“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玉盈心中一阵恍惚,竟是没有叫出声来。玉盈惊魂未定,再慢慢睁眼,见那支口红竟然稳稳地放在梳妆台上。“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司马玉盈也是这样安慰自己。“但我确实看到口红掉在地上。”司马玉盈念头闪过,便走向那梳妆台前。
那梳妆台造型古朴,颇有清朝韵味,只是时代久远,梳妆台也有后人修理过的痕迹。一种莫名的好奇心用上心头,司马玉盈鼓起勇气看那面镜子。心里咯噔一声!还好,看到的是自己。她低下头,拿起那支口红,打开盖子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于是将口红重新放回原位。大姨从厨房出来后,司马玉盈见大姨并未化妆。恐怕是忙着照看孙子,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情。
于是玉盈也不再多想。跟大姨辞行后。玉盈走出大姨所住的小区,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晓琪打电话。她看到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时竟然粘上一抹红色!啊!这不就是大姨那支口红的颜色吗!然而她的手并没有去触碰口红的唇釉。下意识的吓得玉盈松开了手,手机掉在地上。这次她又犹豫又确信自己见鬼了!
这又是害怕,又是犹豫。玉盈是彻夜难眠。于是次日就来到了瀚良宝斋。
卫一和四叔坐在一旁是全神贯注的听着。二人听完玉盈的话,对视一眼,竟是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