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谁啊,大半夜的。”我嘟囔着起身找手机。
“喂?”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李开气愤的声音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掐死我。
“云南啊”我打着哈欠。
“云南?你什么时候跑去云南了?”
“怎么,我去哪里还得跟你汇报啊。”大半夜吵醒我睡觉,没想给他好脸色。
“我在你家楼下呢,本来想找你吃饭的。”他有点失落。
“哥哥,现在是晚上十点谁跟你出去吃呀?有什么事,说吧。还有,赶紧打车回家!”以我对他的了解程度,如果不是心里难受,他也不会大晚上到我家找我。
“嗯······你一个人去的云南?”
没想到他先开口问的是这个,我愣了一下,思索着要不要告诉他。
“跟付青?”见我没吭声,他先说出来了。
“是”
“你跟付青好了?”
“是”
“一时半会回不来?”
“是”
我像被兴师问罪一样连着被问了一大通。
“那没事了,你们好好玩,我回家呀。”他突然转变了语气,很轻松的对我说。
我知道他是不想打扰我们的好时光,即使我问了他也不会说,就叮嘱他路上小心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听见闹钟的响声,我迅速的起床,洗脸,梳头,换好衣服,去隔壁叫付青。付青却不在房间里。下楼时看见他正在和前台说什么,我一过去他看见我就立马拿出钱包付了钱。
“不是说好AA吗?”
“我是你男朋友,自然要罩着你呀。”他摸摸我的头拉着我往餐厅走。我留心看了一眼服务员的表情,很复杂。
在云南才知道什么叫慢生活。时光在这里像一条静静的小河,一切像是回到了那个车马的年代。阳光斜斜的打在人身上,很暖和。在这里,万物都是有颜色的,比起城市里的阴霾,这里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连路边的一棵小草都比城里更翠绿,更不必说随处可见的花团锦簇,特色民居。我们跟着导游去了崇圣三塔寺,看塔影倒映在湖水中,感受着佛教文化的厚重神圣。接着驱车前往丽江,由于夏季玉龙雪山上几乎没有什么雪,这让我大失所望,不过付青倒是不在意,他只在意跟他去的是谁。丽江古城,四方街······云南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对于久居城镇的人来说,这里无疑是天堂。
“南艺,你确定要穿这条裙子啊。”他盯着我,眼里全是怀疑的目光。
“怎么,不好看吗?”
“不是,我是觉得,露得太多了吧。”他撇撇嘴。
“没有吧,西双版纳不是很热吗?”
“可是······”
“哎呀”我推开他自顾自地往车上走“哪有那么多事。”
他不知嘀咕了什么,也小跑着跟过来。
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到野象谷时,居然下了大雨。我这时才知道他当时在后面嘀咕的是“看着要下雨”。没办法,我们只好在游客中心等雨停了再出去。
“南艺,你冷吗?”他看着我,语气很温柔。
我知道他下一句想说什么,一准是“我把外套脱给你”可是他穿的是短袖啊,难不成把短袖套我头上?
“冷~”我故意矫情地说道“难不成你把短袖脱给我啊。”说罢,白了他一眼。
“猜对了!”说着他就要撩衣服。吓得我赶紧趴过去,把他刚撩起的衣角按下去。
“我都没看过,可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
“哦,只许你让别人占便宜,不许我喽?”很明显,他是故意的,等的就是我这句话。
我扭过头去不理他,这时候不应该是帮我取暖吗?他居然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斗嘴!我正生气,他走过来把防晒衣披在我身上。那防晒衣被他揉的皱巴巴的,不过好歹不透气,很保暖。
“我怎么没见你拿呀?”我很好奇,他从哪里变出来的衣服。
他指指口袋。看来他是把衣服叠小了放口袋里了,难怪衣服皱巴巴的一看这就是没叠好。
在我们坐了一个小时后,雨终于渐渐小了。天边挂起了彩虹,雨后的空气里充斥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让我想起老家的味道。
我们跟着导游在野象谷转来转去,看那些大象耍杂技。其实我不是很愿意看,这些大象每天活着一定很幸苦吧,就像我们,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却无能为力。
付青看出来我不太高兴,就轻声在我耳边说“这些大象活的也许很辛苦,但是去野外就会好吗?野外有猎人的追捕,人类的破坏,倒不如在这里,虽然辛苦却也安稳。”
我想,也许我们和这野象一样,在绝望中寻找生的希望,在灰暗的生活中,寻找彼此的那一抹亮色。很幸运能遇见他,不管结局怎样。
从野象谷出来,我们一路上经过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热带雨林,景色暂且不说,那里的水果真是美味,个个皮薄多汁,甜而不腻。我们俩本着先吃后玩的原则把自己喂饱了,才恋恋不舍的回昆明。
等我们终于回到了T市,才发现自己已经累的不行。明明是去玩了,却浑身无力,倒像是去长征了。所以回到家,我们心照不宣的都没给对方打电话,直接一觉睡到傍晚。
反正作业也不多,晚上睡醒,我给付青发了条消息,开始计划自己的假期。把假期分成三份,一份写作业25天,一份玩一个星期,一分复习高一的知识20天。再分别把作业和复习的计划写好打印出来,贴在桌子上,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看看手机,付青还没回我,估计还没睡醒。猛地想起那天李开给我打电话的事,我顺手给李开拨过去了。
“李开?”
“回来了?”他那边有很重的敲键盘的声音。
“嗯”
“什么事,我玩游戏呢!”
“你不是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来吗?我想问,那个事解决没?”
“解决了。”他回答的干脆利索“没有其他事了吧,我先挂了,正在要紧处呢!”说完他就挂了。
我感觉他似乎有气,又不知他到底在气什么?气我和付青好了?还是气我没帮他?又或者······哎呀,好麻烦!我倒在床上“还是在云南好啊!把我送回云南吧!”我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