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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无感

查南和小女孩回到家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他们一进门,正在扫雪的查土(查南爷爷的名字)便看到了他,同时也看到了躲在他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的小女孩。

看到小女孩,查土眼角一顿抽抽,难怪他刚刚感觉有两股气息,还奇怪着呢,现在真相大白了。

“阿南啊,不介绍介绍你身后的那个小姑凉?”收敛好莫名情绪,查土道。

“啊,她啊……”查南从刚才撒丫子奔跑的畅快感中回神,摊了摊手,道:“问题是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介绍?”

“连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把人家拐回家了?”查土又是一顿眼角抽抽。我这孙子胆子是不是变得太大了?

“拐?爷爷,你别乱扣罪名好吧?是她失忆了,我看她可怜便把她带回家来,还想问问爷爷知不知道她是谁呢。”

“你当爷爷是阎王爷,每个人都认识。”

“呃,好吧,爷爷,待会儿我们再谈,我想找双鞋给她穿。”说着查南扭头看向他斜侧的小女孩的光脚丫,小女孩的脚还是正常的颜色,看来确实并不畏惧寒冷,不然她的脚早就变成酱紫色了。

查南找鞋也不是为了给她防寒,而是为了防脏,爷爷扫了地面,雪水混合地面显现出了脏的一面。

“你自己去你房里找找,应该有你小时候穿的吧。”查土想了想道。

“嗯好。”

查南应是,随后对小女孩叮嘱道:

“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找双鞋子,就是我脚上这种东西。”

怕她不理解,查南指了指自己的鞋。

说完查南就往院子里走,但感觉自己衣角传来拉力,往后一看,小女孩还是跟着他进到了院子里。

以为小女孩是到了新地方有些怕生,不敢跟爷爷单独在一起,查南就没有再说什么,待会儿帮她洗个脚就是了。

查南带着小女孩走到自己房里,让她随便坐,自己则是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起适合她穿的鞋子。

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查南找的也是自己十岁时穿的鞋子。

找了半天,查南只找到一双奶奶亲手缝制的布鞋,他搜索记忆,发现这双鞋子缝制的时候虽然是比着他的脚逢的,但是奶奶逢好的时候,貌似因为他长得太快,已经穿不了了,考虑到是新鞋,就一直放在箱子里没扔,今天刚好用能派上用场。

把鞋子放在一边,查南走出房间烧了一壶温水倒进盆里,然后端进来给小女孩洗脚。

一开始查南觉得小女孩是知道怎么洗脚的,让她自己洗时,她却一脸疑惑的看着查南。

好吧,她不知道。

无奈之下,查南让小女孩坐下,直接帮她洗……还真照应了刚才的想法……

洗脚时,查南恍然有种老父亲给女儿洗脚的感觉,摇头甩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查南问:

“你觉得温暖吗?”

“什么是温暖?”

“……”查南感到了为难,这次选择了沉默——主要是他词穷啊。

小女孩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在想什么是温暖。

看小女孩似乎在走神,查南灵机一动,轻轻挠了一下小女孩的脚掌心。

正常情况下,人的脚掌心被触碰,会下意识的一缩。

可是查南挠了之后,没见小女孩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察觉到他在挠她脚掌心似的。

查南为了验证她是否察觉到,又挠几下,还是没见她有反应。

由此看来,小女孩可能没有感觉,不知寒,不知暖,不知痒,也许还不知痛。

知不知痛这点查南难以验证,他可不忍心伤害这个好看的小女孩,不过他还可以测试别的感觉,比如嗅觉味觉等等。

帮小女孩洗好脚,再帮小女孩穿好鞋,查南去拿来一瓶醋,放倒小女孩鼻子前。

“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幸好小女孩知道什么是“闻”以及“味道”,吸了吸鼻子。

“如何?”

小女孩摇摇头。

“呃,摇头是闻不到任何气味吗?”

小女孩摇头,道:

“难闻。”

查南又让小女孩伸出手指,倒了一小滴醋放她的左手食指上。

“你尝尝……伸舌头舔一舔就行了。”

小女孩依照查南的话做了,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换。

经过这些测试,查南可以知道,小女孩除了未测的痛觉,还有听觉和视觉以及嗅觉之外,没有别的感觉,这让查南看小女孩的目光带着些许同情。

感受不到温暖,品尝不到好吃的东西,人生便有了缺憾。

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查南说道:

“你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我出去问问爷爷关于你的情况。”

“那为什么不带着我呢?”

“这个……”查南不带小女孩去,是不确定会从爷爷那里得到什么答案,要是真得出这个小女孩是啥大魔头,那不禁他会怀疑人生(上辈子过于无知,什么超常的东西都不知道),小女孩也会怀疑人生(大概)。

但想了想,要是小女孩真是什么大魔头,爷爷刚才看到她的时候不早就剑拔弩张了。

“行吧,我带你去。”

查南带着小女孩走到院子里。

爷爷已经把院子里的雪扫干净了,正在堆雪人呢。

“爷爷,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童心。”查南笑着说道。

“当然,老夫不止有童心,还有少女心。”查土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好吧,爷爷你厉害。那个爷爷,你能不能先停一下?看看这个小女孩你到底认不认识,有没有觉得眼熟什么的?或者你知道她是什么生物吗?”

“已经看了,不认识。生物?她不就跟你一样吗?还能是什么生物?”

“呃,爷爷,是这样的……”

查南把小女孩那些奇怪之处说了,瞬移,跑得飞快,缺了不少感觉,还有发色瞳色。

查土听完后点点头。

“是挺奇怪的,但人类那么多,出现她这样的也正常。”

“这正常?”

“你觉得爷爷正常吗?”

“不正常。”

“呸,你这臭小子,你居然说爷爷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有哪家爷爷像个活宝似的,而且,你有超能力,怎么算正常呢?”

“这倒是……不对不对,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爷爷你听错了,我是夸你有童心呢。”

“呵,臭小子还想骗我,我读过的书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未必。”上辈子加下辈子,我可是吃了四十多年的盐……查南骄傲的想到。

“嘿……”查土捞起袖子,似乎真的要细数一下自己读过的书和查南吃过的盐似的。

“扑哧……”

小女孩看他们两人丰富的表情与及动作,不禁笑出声来。

两人看到小女孩笑了,对视了一眼,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但均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咳,咱们言归正传吧。”查南轻咳一声道。

“咳咳,这个小女孩我真不认识,奇怪的地方也尚在理解范围内,不过她显然不是村里的小孩,我没听说哪家丢失了孩子。”

“那爷爷,她会不会是哪家多生的孩子,然后嫌弃她是女孩,给扔了,再然后,由狼把她养大?”查南勉强接受了爷爷的说法,随后脑洞大开的说道。

查南的爷爷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瞎说,我们这里哪有狼,而你看她有像狼的地方吗?”

“开个玩笑嘛,那她到底是谁呢?”

“我上哪知道去?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好的,我知道了,爷爷,我看我们家先收养她吧,等她恢复记忆后我们就知道她是谁了。”

“爷爷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爷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收养吗?”

“养啊,我跟你说,爷爷的猜测就是,她是某个落难的大小姐,等她恢复记忆后,就会回到家族,继承百万遗产。咱们把她养着,咳,当你的童养媳,然后你们以后一起继承家产,这样爷爷也不会担心你以后没人养了……诶,阿南,你拿出笔干嘛?”

“我觉得这个故事还是爷爷你来写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咳,没什么,就是觉得爷爷你很有想法,出书吗?”

“出什么书?!文学已死!娱乐当兴!”

“……”

在查南与爷爷的互相开玩笑中,小女孩就在查南家住了下来,住多久取决于小女孩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为了方便相处,查南还给小女孩取了个名字。

考虑到遇到小女孩时是在梅花树那里,查南给她取名梅花十三……还是玩笑。

小女孩取名为梅。

ps:感谢黄山追寻者的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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