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天刚破晓。
剑酒如往常一样在这五盘山从新找了个地方准备打坐修炼。
盘膝而坐,目视前方,又如那呆头鹅一般。
剑酒还清楚的记得这十二年来,几个师父对他可谓是尽心尽力的教导,他也的确很争气,从炼气升到筑基,如鲸吸牛饮一般简单。但自费内丹以来,把自己捡回来的疯老头不见踪影,几个师伯对他也是不管不问,他以为自己会很失落,对不起师夫师伯们的教导,结果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好像早已看淡这些人情冷暖,其实他觉得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或许,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吧,剑酒曾不止一次这么去想。师父们曾经给他分析猜测过说,因为他是异灵体,生下来时伴随着天地异象,他父母害怕,就把他扔掉,之后被什么异兽鸟兽辗转带到了那神墓山。或许吧,因为剑酒知道,他的意识为什么不是生下来就早有,偏偏去了那神墓山,正好碰见老道才醒来?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大陆唯有提升自己的实力,否者一切都枉然。
当初剑酒刚步入炼气时,令乾元七子欣喜万分,炼气,一个凡人和修仙者的分界线,虽是基础,但有的凡人花了一辈子时间才勉强触摸的到。当然不妨一些修仙家族,大宗大门从小就可以培养自己的后代,但是再快哪有他这般竿头日上。结果也不出所料,一路升到筑基,当时他才六岁。
从步入炼气的那刻他已然知道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他认为自己修炼快可不是什么天资聪颖,只因为他体内有个藏形匿影的气,那丝气微弱到他自己都无法察觉,每次突破境界时,这丝气都会明目张胆的出现,一瞬就令他突破屏障。之后就隐藏了起来,察觉不到。别人不知耗多少岁月才可突破的境界,在他这里如薄纸一般,一捅就破,仿佛这丝气在拼命催赶着他,想要助他早日飞升。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太快了。欲速则不达,他只知道自己的根基非常的不稳,听师父师伯们常说这神州大陆看似太平盛世之下,也有魑魅魍魉作乱,而且每个门派看似和谐,却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至此,他把修炼的时间刻意放缓,去研究体内的那丝气,否则照那进度,岂不是他十岁就可破天飞升了。
他知道体内这丝气就是在神墓山时一直护着自己,否则早已夭折。终于在他六岁准备突破筑基时,那丝气又出现了,这是又准备帮他破镜,剑酒反而不忙着破镜,在体内用意识观察着他。太小太细了,剑酒用力,意识集中放大,终于找到原因了,自己体内的灵气散布全身,唯有到了那丝气那里却全都散开来绕了过去,这些灵气怕它。当下剑酒决定破境,看看这小东西是如何帮他的。筑基,周遭灵气聚集,汇聚全身而后集中在内丹,当灵气在内丹处聚集成拳头般大小后便也无法在进一步,是瓶颈。此时,那丝气开始动了,像着内丹处聚集着的灵气直接穿了过去,而后周遭灵气又开始聚集了,此刻内丹处的灵气越聚越大,直到遍布全身后散去,他知道,筑基成功。至此开始,他就有了疑问,那丝气也是灵气吗?为何与身体中的灵气不同?他们可以共存,但无法相容,如果从头开始用这丝气修炼,是否会不一样呢?当他这一念头初起,冥冥中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就因为这样,在七岁那年他下定决心自费内胆,从头再来。
此时,剑酒的意识正在跟随着自己体内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剑酒潜意识里惊呼。他体内此时正有一丝状的气在流动,很微很细。一不留神就会找不到。潜意识里的当他想要去抓这丝气时,就又消失不见。
“又失败了。”剑酒很平淡的说出,似是习以为常。
“小酒,你在这,可让为师好找,看看为师找到了什么,你快吃了它,看看什么效果。”伴随着声音一老头从天而降。
剑酒盯着这个老头似乎有些蒙,老头破衣破鞋,垢面蓬头,正是至他内丹破损后消失五年的师父李长春。
“你快吃了它,待为师帮你运功加以辅助。”李长春不等剑酒反应,拿起丹药就塞进其口中,坐在剑酒身后双手贴其背部开始运劲。
“老道我曾听过,极乐山的水月门曾得一灵兽,唤做幽盈艳羽凤,那灵兽的内丹有起死人而肉白骨之效,一定可以让你恢复如初。”李长春边运功边说道。
剑酒此刻内心似有一股暖流,另他好生奇怪,但并不讨厌。
“怎么样,怎么样。”半晌,李长春收功,急切问道。
“无用,你这五年间就是为了寻这什么幽盈艳羽凤的内丹来给我用?”剑酒回过头来,平淡的摇着头道。
“他娘的,怎会无用?难道那水月门的娘们诳我老道。这些年老道我在那忍辱潜伏,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宰了那畜生取了内丹,他娘的。”李长春跳起身来辱骂道。
“不用在做这些了。”剑酒望着这个原地起跳,被他称为师父的老人,好像自己从来都没叫过他一声师父。
“我李长春活这么久,一生只为自己而活,求大道追长生,偶尔贪上两杯,游戏人间,从未有妻儿弟子,也未想过有,自从捡到你,我内心可一直幻想着你我师徒二人对饮,叱咤仙界的一天。他们都弃了你,我不会,但凡有一丝可能,我也要试上那一试,哪怕你以后就是个凡人,我俩也可游戏人间。小酒啊,所以到底为什么啊?”李长春停下身形,双手背把,与之前的乞丐模样判若两人,对着剑酒道。
“对不起,师父。”望着老人,十二年来剑酒第一次有了愧疚,也是第一次叫他师父。
“呵呵,算了,没事没事,你也有苦衷吧,等哪天想说了在和我说,陪老道我喝两杯。这酒啊可是水月门独有的醉生梦死酒,虽比不上那参王酒,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来。”李长春施法,从那袖口飘出两个玉樽满上。
两人对坐,杯觥交错。
“当年老道我可是仪表堂堂,风流成性啊。记得是在那什么什么山,被一叫什么仙子的好一顿追,非要和老道我结成道侣,那老道我能从吗?啪啪一顿乱打,打了三天三夜,你可别说那曲芳仙子有点功夫的,差点让老道我着道,还好老道我机灵把那娘们给甩开,所以说啊这女人。。。”老道似乎醉了。
“这把木剑曾是师父当年在一魔窟中寻得,本以为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无法认主,更别提炼成本命法宝了。虽说是木剑,却也削铁如泥,除了这些好像并无其他用处,因为乾元七子只有我用剑,师父就把这木剑送我,待我开发,这么多年我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只当留个念想在身边。从今这把木剑你留着吧,防身也是好用,师父我去也。”李长春话锋一转,说完便起身御剑而去,只剩剑酒一人呆坐在那,木剑留在原地。
剑酒看着这把木剑,无话,准备起身回自己的茅草屋,当他右手刚触碰到这把木剑,体内那丝气开始疯狂滋生,聚集于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