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土匪所建设的理想共产主义公社还在如火如荼地展开建设。
一个个大炼某些金属,不眠不休地想要超越时代步伐。
由于是第一天加入的原因,也可能是觉得他实在没什么用,高普陇被扔去沙发上睡觉了。
这种大家都在努力你却在休息未免太羞……
“那个,没有枕头吗?”
沈舟没好气地直接挥手砸过去了一个枕头。
高普陇满意地一接,才移了两下身子,没枕,而是抱住了,睡姿也真是可圈可点……
祝愿做个好梦吧。
梦里是没有子弹与硝烟的。
嗅,高普陇才刚觉得睡姿调整好了就听见了一连串熟悉的子弹擦破帐篷的声音,不免嘴角笑了笑,看来自己真的是压力太大了啊,怎么做梦都是这些事情。
哦,还有喊声。
嗯……
“我C!有完没完!死警部我入肉你大爷!”
高普陇差点就变成他们那里的旅店老板了,好在对方枪下留情才没把高普陇的头发给打穿,只是擦了个边。
就算是这样也把躺在沙发上的高普陇给吓个半死,立马滚到了沙发底下,因为身上还盖着一件紫红色的毯子,所以当他不敢站起来便开始滚着走位了。
这场面明明是大敌当前,但是大家一看见一个紫红色的长条滚来滚去就觉得一阵不真实……
而高普陇他才不在乎形象呢,又不是曲寒在这,立马一阵“王者”走位来到了沈舟身边,不过不巧的是土匪头子也在。
高普陇见此形式立马正色道:“怎么会这样呢?”
土匪头子也是心大,没有在意他的姿势。
却听他也点了点头道:“我也想知道啊……”
高普陇:“???”
不是,什么叫你也想知道,你都不知道了那我们干嘛?
玩消消乐吗?!
不过领导那就是领导,确认了基础完好以后,脚下一踩就冲了出去,留下沈舟去暂时打理。
待到他确确实实冲出去以后,沈舟立马两眼放光地看向了高普陇。
高普陇:“???”
他觉得事情不对。
明明政府的人都来过了,不可能再来啊,可是谁会有这么多的子弹去……
我踏马……
高普陇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睡沙发不睡床了,自己是被寒舟给演了啊。
高普陇觉得,寒舟现在要不是靠着一个曲寒撑着,那在他心里跟土匪也差不了多少了……
沈舟:“咳,那个,我觉得你刚才的演讲似乎格外震撼人心啊。”
“呵呵,别想了,人家是看着人家头子的面子才搭理我的,又不是……”
“我不管。”
一支枪抵在了高普陇头上。
高普陇:“……”
我C你马!听见没有!
对于沈舟这种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人,高普陇想都不用想就屈服了,站起身来一甩手就让紫红毯子任风飞扬。
沈舟欣慰地看着,然后就看见高普陇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了一下又重新捡起来重挥了一回。
沈舟:“……”
自己果然高看他了啊。
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这回挥的效果不错,至少高普陇自认为自己挥出了气势。
讲话,不就是讲一个气势嘛。
“咳,大家能不能先停一下,二当家要讲两句。”
大家停了,高普陇回头给了沈舟一个帅气的眼神:搞定!
沈舟回了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呵!呵!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舟也不顾怎么样,咳嗽了几声开始了她的正义演讲。
一分钟过去了。
无人回应。
五分钟过去了。
无人回应。
十分钟过去了。
无人回应。
结束了。
大家鼓掌,然后继续干活。
沈舟:“……”
这跟教科书上说的似乎不一样啊,不应该是大家幡然醒悟,然后热泪盈眶跪地扇自己什么的吗?
就算失败也应该是撕破脸了啊?!
你们继续工作的认真的吗?
还他丫砸铁,是你吗铁人?
沈舟恶狠狠地瞥了一眼高普陇,高普陇有点莫名其妙,也只能站起来怂不拉几地嘀咕了一句,“我们不做土匪了……”
“大点声,没吃饭吗?!”
“没吃……”
沈舟呵呵一笑,随手抄起了一把铲子指着高普陇的腰间,“想不想吃?”
高普陇:“我们不做土匪了!!!”
“要说我在这短暂的一小时土匪人生里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土匪的能力是有限的!我们越是杀人放火就越是苦于政府剥削!”
“所以,我不做土匪了!大家!”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三……
啪!
一个正在倒垃圾的土匪扔下垃圾,任由它们从袋子里飞溅,然后扭头看着高普陇,眼圈深陷地给他鼓了鼓掌。
紧接着,一片鼓掌叫好之声。
只是这一回,高普陇总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地在这凛冽的冬日里发抖。
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深深地陷入了眼眶里,半睁的眼别说熬夜的血丝了,就连黑色的眸子都显得无神无望。
一开始他还没有注意,但是现在却是无比确定这一点,他们的鼓掌与欢呼,如此地麻木。
他们,真的在看什么吗?真的在听什么吗?
还是,不过是皮影,木偶,任由背后的操纵者肆意戏谑?
轰!
雷响了,冬日里已经不下雪了,没办法,世界太热了。
但是,酸雨从不贵如油。
最开始的几滴雨完全就是试探,当它们确认这片大地上只有四个人影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确认。
雨,莎莎地下,人,交错着行。
土匪头子在这雨幕里,竟嗅出了一股悲伤出来,蔓延着,忍不住着,便回忆自己的一生。
人都说一回忆必定是走马灯,只有政府军人回忆才能大爆发打败敌人。
他笑了笑说:谁言吾辈无正道,又总偏向棕衣灰袍。
他选了这条路,那他,就是心中的正义。
仿佛是雨幕里的火焰,纵使无柴可加,哪怕大雨惊人。
火不会灭,它寄存与那寸缝间的点点黑暗里,等雨过天晴。
那时,他便再燃,照耀这不公的一切!
叮!
“我,无错可申。”
他将刀举平,刀刃对万物,刀身朝自己。
这条路有多难他不在乎,他只知道,路的尽头,还有人在等他。
刀落,天空四下无雨,地上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