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偏殿里的几人都有些迫不及待。
至于这迫不及待的是什么,有待商榷...
“皇上驾到——”
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众人一惊,纷纷跪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儿家的嗓音还是悦耳的,只是人一多了,也有些聒噪。
殷绛神色淡淡,“平身吧。”
边说着,便懒懒散散地走到主位上,经至九疏身边时,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九疏本是像模像样的跪在旁边,待殷绛走过她身边时,却猛然一恍,好像感受到什么。但这感觉却又接着没有了。
九疏心下有些奇怪,但也知道此时自己灵魂不全,有些东西感觉到也无济于事,便不再过多思虑。
带他又懒懒散散地倚坐下,斜睨了一眼,“说说吧,什么事让你们丢人丢到我紫宸宫来了。”本是颇带调笑意味的一句话,让他说出来,就格外阴冷。
此话一出,正常人不免有些尴尬。奈何陈青青是个蠢的,愣是没觉得殷绛在讽刺,还认为陛下要给她出头了,顿时有些飘飘然。
旁边的何婉呢,又将“此事与我无关”的立场贯彻到底,只是对殷绛这句话有些心慌,生怕陛下责罚她们..
至于九疏,还在想着刚才那奇怪的感觉,也未多加在意。
于是,这话便让陈青青接了过来,“禀告陛下,臣妾......与韩姑娘起了些冲突,臣妾本是好心好意去问问韩姑娘,这几天为何没去学规矩,唯恐因为初来乍到而病了,“
陈青青面上尽显担忧,又掩了帕子道,”可没想到......没想到她上来就用热水泼了臣妾的脸...臣妾倒是不打紧,可这传出去,不就坏了韩姑娘的名声吗...还请陛下劝劝韩姑娘...”说着便轻轻啜泣起来。
这话说得到极好,不仅点出九疏疏忽规矩,不把皇室放在眼里,还让九疏的狠毒衬出自己的心善,最重要的,这一句句的“臣妾”和“韩姑娘”就分了内外。
在追男人这一方面上,陈青青还真是个好手。
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对她这样的说辞,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
殷绛更是端过沈公公奉上的茶,不紧不慢的吹着,目光时不时落在九疏身上。
九疏一边听着陈青青胡扯,还感受到上边那人在看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陈青青看殷绛久不答话,也不责问韩九疏,有些急了,“陛下,您...?“
殷绛淡淡瞥了一眼,陈青青的音便消了,有些惧意。
“韩九疏?你说说...”殷绛不咸不淡提了句。
九疏听见殷绛让自己说,便正色道:“回陛下,陈姑娘说的大体不错,”
此话一出,何婉不禁十分意外,本以为能让韩九疏在陛下面前大吵大闹,破坏了第一印象,没想到她竟然附和陈青青。
“只是臣女并未故意泼她,只是我见陈姑娘站在我面前,似是渴了要喝我手里的茶,我便想着虽然这杯子我用过了...”说着,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被自己的说辞恶心到了。
“但陈姑娘既然渴极了,那便给她,只是陈姑娘有些心急,不小心打翻了罢了。”九疏不急不躁的说完,便也低下头不再答话。
殷绛一听便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觉得又是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便失了兴趣,淡淡道:‘既然如此,那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没事便散了吧。”
话未说完,便已站起身来。
陈青青听着就这么算了,哪能咽的下这口气,可又作使不得,也只能恨恨的咬牙。
“恭送陛下——”这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九疏本想着息事宁人得了,省的那些麻烦,陈青青随后私下处理了就是。却不想——
殷绛又走到她身边时,九疏蓦然感觉灵魂一荡,仿佛受了召唤,心下一沉,便知晓不是意外,但也没有做声。
只是低低的念了句咒语,放了一缕神识在殷绛身上。实话说,她也不知道吸引她的到底是殷绛还是沈公公,只是莫名的就先试探了殷绛。
只是殷绛功力深厚,她这低语,殷绛虽听得不清楚,但也知道她在念叨些什么,不免有些疑惑,脚步略微一顿,但也只是疑惑一瞬,转眼便又迈开步子向外走。
还未等殷绛走出偏殿门口,九疏就探出殷绛佩戴的一块玉佩上,存着她的一缕灵魂,具体是哪一道还不清楚,只有等引入体内融合时才能辨得出来。
九疏心中瞬间思绪飞转,想了数十种怎么把玉佩弄到手的方法,她打算先获得殷绛的宠爱,在光明正大的要来
或者设计一出戏,让这玉佩自己没了...
最后还是觉得,那些方法都太费劲了,还是直接下手偷来吧。
第二天夜
月光倒是皎皎当辉,星辰浩瀚,这夜色若是来赏月倒是极好的。
某人也确实在赏月,只不过...是被点了穴,扔在了屋顶上。
九疏在紫宸宫正殿屋顶上躺尸,看着满空繁星,没有动作也不说话,当真和睡着了一般。
这是第一天,九疏被扔在这里晒月光浴。
紫宸宫正殿内,殷绛正看奏折,处理的速度飞快,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上午处理完那群女人的事,他便一直在御书房。傍晚时,按他平日的作息,正是吃过晚膳,要看奏折的时候。可他刚走进紫宸宫,就看见屏风后面藏着个人
不知道是贼人还是谁,殷绛只觉得这人蠢的很,屏风是藏人的地方吗,生怕他看不见吗?
他不动声色继续往里走,看着屏风后的人的身段应该是个女子,难不成是哪个不知所谓的妃子偷摸混进来了?但这气息却隐藏的极好,若不是她站的这个位置……
殷绛假装没看见,直直走到桌案后坐下,也不见屏风后那人有动静。
本来照殷绛的性子,管他是男是女,先杀了再说。但也不知为何,他莫名就想看看谁能这么蠢。
于是乎,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低着头批奏折。
过了一会,没动静。
又过了一会,没动静。
就在殷绛以为那人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些晕。
但空气中并没有任何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晚膳是沈安准备的,更不会有问题。那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这么晕……
未等殷绛理清思绪,屏风后那人就过来了。他也只好装作晕了的样子,暗地里调息。
九疏看那男人晕了,便撤了仙法,弯着腰苟过去,在殷绛腰间摸索。
只是殷绛早换了衣裳,那玉佩也不是他随身带着的,虽是他母后送给他的,但正因为舍不得,也不是天天带着。今日便是收起来了。
话说九疏这里,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就是觉得这皇帝身材是真好,腰上没有一丝赘肉,结实还很柔韧。
这摸着摸着的也不知是在找玉佩,还是再干嘛…
殷绛从九疏一靠近就知道是谁了,虽然眩晕感下去了,但他也没动,想看看这大胆的姑娘想干嘛。
不知道是替他爹打听什么事,还是找什么奏折机密。
谁知道,她啥也没看,上来就往他腰上摸。
殷绛顿时一僵,但怕她感觉出来,就强迫自己放松了身子,任凭她对自己上下其手。
主要是,殷绛竟对九疏摸他不怎么排斥,除了有些尴尬不习惯,也没什么特别厌恶的感觉。
只不过,她原来是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渴念吗?冒这么大风险,就是为了占自己便宜???
嘶……但…她这有点…没数了吧?
看着这双手又有向下的趋势,殷绛一把抓住九疏的手…
顿时,两目相对。
“你想做什么?”
……
…这他.妈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