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街头，一对男女相互在相互拉扯，路过的人摇摇头走开，不过又是一对闹分手的青年男女罢了。
城市越来越繁华的时候，人性也就越来越淡薄了，眼睛里除了淡漠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谁会在意街头闹别扭的人呢。
小杜吸了吸鼻子，看着周围的萧索风景，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做，怎么都是错，错，错。
常唯看着小杜，绝望从心底横生盘结，寒若冰霜的脸却更显忧伤，小杜的心像里像被人揭开了旧时伤疤，疼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慢慢靠近常唯，常唯却往后退开，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的人，他说：“李小杜，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你，放弃那么多也要抓住你。可是你呢，你只会践踏我的爱情以及自尊，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便丢弃。你爱过我吗？”
李小杜的眼泪留下来，她摇着头，眼泪却流的更急。
该说什么，常唯，已经想见的未来让我不得不提前放开你。
那天晚上，许允允的话犹在耳边“轰轰”作响。
离开之前，许允允冷笑着说：“李小杜，你真以为常唯爱你胜过自己吗？实话告诉你，你要不要试试看，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小杜记得那时的黑暗中依然看见许允允的脸灼灼闪着奇异的光，自己就是被这种光芒迷惑，答应了赌一把。
赌的是什么呢？想起来胸口便锥心刺骨的疼袭来，小杜闭了闭眼睛，眼泪在睫毛上垂垂欲落，眼睛微微一睁落了下去，穿越了空气落在脚尖处。
李小杜看着面前伤心欲绝的男子，身体微微颤抖着，好像是用尽力力气才撑住身体，不让自己颓然倒下去。
李小杜盯着脚尖语气晦涩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为什么总说对不起？两年前你说的也是对不起，你的对不起就那么不值钱吗？我要的是你说爱我，是爱我而不是对不起。”常唯冲动的紧紧箍住小杜的手臂摇晃道，力气之大让李小杜觉得自己正坐在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的船舱，她觉得一下秒就会倒下。
实际上宁愿现在人事不知也不要看着面前的人那么痛苦暴怒，它们就像锋利无比的刀剜着她的心脏，疼啊，真的疼。
常唯对小杜的沉默不语越加的绝望。
“是不是因为林哲？是因为你爱上了林哲？”常唯语无伦次的逼问道，他已经被悲伤和绝望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小杜在听到林哲的名字时，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像从不认识他一样。简直不能相信，她爱的男子会质疑自己对他的感情，李小杜的嘴里泛起苦笑。
她轻轻挣开常唯的箍住自己的双手，原以为要费一番力气，却没想到竟然那么轻轻一挣就挣脱了。
常唯被李小杜眼睛里的冷惊住，瞬间知道说错了话。
“小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被气昏了。”
他想解释，可是越是解释越糟糕，最后变成一阵呜咽。
“为什么？常唯，为什么你们都要那么逼我？”李小杜语气淡淡的，像是法院的审判庭上的她只是一个律师，正为当事人叙述那些毋须有的罪状，期间的语气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小杜。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娶你给你幸福，永远和你生活在一起，然后会有我们的孩子。你看，小杜，这些都可以实现了，我妈妈已经开始松口了，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说不要？”
李小杜没说话，只是看着常唯深沉哀伤的目光。忽然就发现错了，她错了，常唯错了，其他人也都错了。
他们再也不是两年前的李小杜与常唯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七百多个日夜，可是就就是这七百多个日夜隔开了原本相爱的他们，那透明玻璃一般的隔阂早已经在了，是他们不肯承认，是他们还是执着的想要在一起。
常唯还在继续做着最后的努力。
“小杜，我从未曾告诉过你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有一半的时间我用来想你，另一半的时间用来怀念我们的过去。你一定不知道，我曾经瞒着家里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偷偷跑回来，只为了看你一眼。”
小杜一愣，眉眼间又蓄满了泪，她竟从不知道这些事。
“那时，我等在你上班对面的那间咖啡厅里，什么也不做就可以坐一下午，就好像你明明知道我在等你，虽然你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会知道。我就在那时候学会喝咖啡，因为可以用来打发时间，顺便可以在回忆的时候可以提醒我更深刻一点。看见你出来，我便会在大约五六十米左右一直跟着你，你从来没发现过呢。”
常唯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小杜看的也是一笑，转瞬却有更多的泪水涌出眼眶，她透过泪眼对着常唯咧嘴笑，似乎那些快乐和悲伤她真的和常唯一一经历过。
常唯伸手轻轻替她抹去泪水，思绪跟随眼睛落在更远方。
“其实那时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都要走回去，那么远的路就那样慢慢悠悠的走，我多想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从没来接过你，至少我跟着你的时候一直都没看见过。有时候看着你那么不小心的穿马路，很想上前告诉你要小心，也很想上前牵着你，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没了那种资格。”
“每次跟着你的时候我都想，再慢点再慢点吧，让我多看看你，哪怕只是你的背影，有时你突然转身的时候我很怕会被你发现，那时候我要怎么办好？可是，我又矛盾的想要你多回几次头好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脸上有了更多的笑容，呵呵。”
小杜抓着常唯为她擦泪的手，不管不顾那些眼泪或者鼻涕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常唯揉着她的头发轻轻说：“小杜，不要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