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晚,沈家庄笼罩在夜幕当中,刚刚初生的月亮悬在沈家庄最东面的矮山上。
我和沈老头一人打着一个手电筒,慢慢踏进夜色里。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主要是我有点对沈老头和老爸对我所有隐瞒让我有点生气。沈老头也不说话,似乎在他心里正盘算着一个不愿意向我透露的秘密。
村里的路坑坑洼洼,很难走,尤其实在晚上。我和沈老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东头走去。
停尸间,村里哪有什么停尸间,不过是在村头打了一个帐篷而已。把那具女尸停放在里面,算作一个简易的停尸间。
村里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光棍瘸子阿贵,在那里当起了看尸人。
一般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做。阿贵由于小时候天生小儿麻痹这个缺陷,又加上家境也不是太富裕,便一辈子没有娶妻。
阿贵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过的逍遥自在,也没有太多忌讳。当天下午,警方准备把那具女尸准备运往市里,可是山里的路不是太好走,怕开着车走夜路不安全。所以就委托村长在沈家庄外打了一个帐篷,顺便找了一个看尸人。
村长找到阿贵之后,阿贵没有拒绝,因为这一晚上的看尸体的费用还是很可观的。
我和沈老头到了村头,看到孤零零的一个帐篷搭在一片空地上,帐篷外面是吊着一个明亮的电灯泡。却不见阿贵的身影。
我和沈老头两个人一人手持一个手电,一前一后进了帐篷。
由于那个明亮的灯泡吊在了帐篷外面,所以帐篷里面还是有点暗。我们一进帐篷就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尸臭味,恶心至极,我干呕了一声,从胃里吐出一口酸水。
我们拿着手电往帐篷中央照去,一块破旧的木板下面铺称着一堆麦秸秆,而那具女尸被完完整整的平躺在木板上。
前一天晚上我从背后刺入她胸膛的松木十字架,以及我刺入她腹部的十字架都被拔了出来,放在尸体旁边的凳子上。被我用铁锨砍掉的头颅也被缝合在她的脖颈上。
我们捂着鼻子慢慢地走近,她红色腐烂的裙子从胸口被人用利器隔开。胸膛上的皮肤被切的五零八落又缝合在一起。很显然,法医已经做过解刨。
突然,一不小心,我被鞋上松开的鞋带绊倒,慌忙之中想找个支撑点,手里的等也掉了,沈老头想拉我一把,却没能拉住,扑通一声,我竟迎面趴在了那具女尸的身上。
那腐败的尸体的味道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匆忙推开面前的尸体,却不想,那尸身和头颅并没有完全缝合,经过我这么一推,尸身滚到一边,但是她的头颅和身体缝合的线却开了,头颅从木板上滚到我的手边。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着她的头颅,左眼由于眼球掉落的缘故,漆黑空洞,一两只白色蛆虫在腐烂的右侧脸颊上蠕动,更让人比可思议的是,我竟看到她裂开嘴,冲着我诡异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