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和王志任离开商业街道后,坐上了研究所的公家车,几经辗转来到了王志任工作的地方,不,或者说是王志任混日子的地方,最起码李祥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智慧。
相反,还觉得他有一些不太正常,说不好听的话,他像是个疯子,一个时常会变得疯疯癫癫的疯子。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当上教授助手的,如果说是知识储备量,打死李祥也不会相信,不如说坑蒙拐骗更靠谱一些。
在住进研究院后的第二天,王志任跑东跑西,给李祥办了一个临时的教授助手的助手证明,他也因此拿到了研究院内的通行证。
可以说,只要不是特别机密的地区,李祥都能够畅通无阻。
不过王志任还是提醒了李祥,不要随处走动,最好就待在他的专属研究室内。
这个属于王志任的助手专属研究室,在李祥看来,确实有些简陋,因为整间研究室内只有一个长方形的金属长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会议室之类的。
很难把这样的一个设备布置想象成一个研究室。
就在李祥四处转动的时候,王志任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喝了一杯水后,冷静了一番,擦拭了额头上的汗。
“总算搞定了,你不是一直想看工厂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工人死亡率吗?我已经申请了内部工厂参观权限,到时候你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看看。”
李祥有些庆幸,幸好遇到了王志任,不然他要了解吴方凯的工厂运作规律和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还真是有些麻烦。
“王哥,真的谢谢你,你这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嗨!咱两谁跟谁啊,说这话干什么,还有你那件宝贝外套,我已经找人帮你修补好了,那简直比新出炉的衣服还要新。”
李祥又是连忙感激,王志任对他简直就是视如己出,此时的李祥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接下来,他们谈了一些关于之后内部工厂参观的细节问题,突然,王志任一惊一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副慌张的样子,走到了西北角落处,弯下腰,捡起了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
紧接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两片白色贴纸,起码外观上是这样的。
王志任将其中的一张白色贴纸,贴到了自己的喉咙上,并压着喉咙轻咳了两声,随后,将另一片白色贴纸放到了耳边,接着又是一阵奇怪的语言。
“啊咦哦呜……”
李祥已经完全看呆了,他根本不知道王志任在搞什么鬼,这也是李祥认为他是一个疯子的原因之一,因为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干一些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比如之前,他将一个意识体链接头盔带在脑袋上之后,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他摘下头盔,闷头就睡,鼾声如雷,可他明明是刚刚睡醒……
“测试完毕,看来没什么问题了。”
王志任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将紧贴着耳边的白色贴纸放在了石头上,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个字。
“我……”
这个字的尾音拉的很长,长到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直到王志任满脸通红,他才掐着时间,停了下来。
“我能问一下,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李祥困惑地看着王志任,一脸问号,他甚至有一丝逃离这里的欲望。
“难道我的动作还不够明显吗?”
王志任将脖子上的白色贴纸撕了下来,又轻轻地放在了身旁的白色桌子上的银盘内,这才靠近了李祥说到。
“你是在跟石头说话吗?”
李祥说出了他脑海中最为荒唐的一个想法,可偏偏就是这样,王志任竟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我确实在尝试跟石头说话,只不过按照石头的意识体时间速率来算,我需要每个三个月来说出一个字,并且用刚才的辅助翻译器来帮助我完成长达三天的语言时长。”
“这样来看的话,只需要十八个月的时间,它们就能够听到一句较为完整的人类问候语,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也是一个猜想,具体的实验结果也无法得到准确的回应。”
王志任指了指紧靠着墙壁的桌子上的石头,那片指头大小的白色贴纸依旧在不停地进行震动,李祥的眉毛几乎已经挤成了一团。
“啊?”
如同迷雾一般的疑问堆积在李祥的脑海中,王志任的解释,更是加深了迷雾的昏暗程度,李祥现在所考虑的问题不是什么跟石头进行对话,而是王志任的精神问题。
“难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王志任的眼中带着些许狂热,他同样有些困惑,便继续解释到。
“为了能够加大翻译语言的成功率,我准备了近千种不同的语言频率,但是我最有信心的还是这一种翻译方式,就是你眼前看到的这块石头,它所接触的信息传递方式很有可能成功,你明白吗?”
王志任的眼睛似乎有些充血,布满血丝地看着李祥,他的嘴巴大张大和,可以看到唾沫横飞。
“不是很明白……而且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
李祥面对着气势紧逼的王志任,有些畏惧地后退了一步。
“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是比较严重的那一类。”
李祥说出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虽然王志任给与了他很多帮助,但李祥依旧说出了口,王志任先是一愣,站在原地,狂热的目光逐渐模糊,他仿佛陷入了回忆。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了。”
精神病患者这个词,对于现在的王志任而言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语。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才刚刚来到这个时代,对于这个时代的组成基石并不了解,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我在沉睡前,就是以为精神病患者。”
王志任身边拉来了一把椅子,安静地坐了上去,两手倚靠在中央位置的长桌上,支撑着脑袋,回忆着那被痛苦包裹着的记忆,随后用着颤抖的语气说道。
“他们根本不能理解我,所以才会把我当做精神病,当做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他们的眼神我永远忘不了,就是你现在的眼神,我看过了太多这样的目光,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