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突然觉得，申兆波死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能量体可是落到自己手里了，要怎么折腾都是自己说了算。
虽然在世的时候没能让他受到惩罚，可死了之后嘛，哼哼，他会后悔寻死的。
种韭菜，这个主意不错。就象光头魂煞对待夏欣晴那样，以后，就让申兆波在这儿替自己收集能量体了。
贾宾不太明白周且的意思，但看周且的神态，他知道，自己的一条手臂怕是保不住了。
他也是个狠角色，一咬牙，把自己的左手手臂硬生生扯了下来，讨好的递给周且。
这不过是一部分能量而已，又不是真的手臂。
即使是真的手臂，到了这种时候，也只有舍弃的份，总比丢了性命好。
周且接过跟活人无异的手臂，满脸嫌弃递到申兆波的脑电波跟前。
手臂靠近脑电波，自动化为能量流，流进那团脑电波内。
整条手臂的能量流流进脑电波后，周且面前出现了一个隐约可辩的人影。
人影几乎是透明的，非常淡，象是吹口气就能将其吹散。
“还没变成魂体？一条手臂不够啊。”周且喃喃说。
刚刚长出左手手臂的贾宾脸变得白了些，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周且没理会他。区区一个魂体而已，逃不掉的，躲到哪都没用。
他在观察面前的申兆波。
申兆波在接受了贾宾提供的能量后，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缓缓睁开眼睛，两眼迷茫望向四周，象是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突然，他的视线定在了周且的身上。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的脸上露出骇然欲绝之色，双手用力挥舞着，往后倒退。
周且迈开步，缓缓朝他走去。
很好，他认出自己了。
站在申兆波的角度，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看着自己，会是怎样的恐惧震惊？
申兆波两眼直直盯着朝他走过来的周且，加快步子往后倒退，嘴唇抖索着，叫道：“别过来，不要过来，走开。”
看上去，他叫得很用力，但是声音却非常微弱。
周且偏过头，问退到远处的贾宾：“要成为魂体，说话的声音才能变得正常吗？”
他没有经历过这个阶段，直接就成为了预备魂使，因此不清楚。
贾宾欲哭无泪。
他很清楚这个答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能又得失去一条手臂了。
可是，他能不老实回答吗？他敢撒谎吗？
贾宾哭丧着脸回答：“是的。”
周且突然加速，飘到申兆波面前，捉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无法再后退。
申兆波吓得肝胆俱裂，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别费劲了，给你补充点能量。”
周且朝贾宾伸出手：“再拿一条手臂过来。”
“大人，他还是个脑电波，吃不了那么多的。”
贾宾磨磨蹭蹭不肯给。
这一条手臂，他得吃多少刚产生的脑电波才补得回来啊。
“吃不吃得了我自会判断，快点拿来。再不拿，就把你整个人都拿来吧。”
“别啊，我给，我给还不行吗？”贾宾哭嚎道。
申兆波显然不明白这两人在说什么。
什么脑电波？什么魂体？吃手臂又是怎么回事？这怎么还吃人了？
正在疑惑，便见贾宾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用力扯了下来。
大概是为了吓唬刚成为脑电波的申兆波，他故意让断臂处鲜血淋漓的，十分吓人。
申兆波发出“啊啊”的大叫声，又开始拼命挣扎。
但以他现在孱弱的力量，如何挣得脱周且的魔掌？
周且接过断臂，看了贾宾一眼。
这人果然会办事。
他把断臂弄得这么吓人，一方面自然是不忿自己被申兆波吃，另一方面，应该也是在讨好周且。
他应该看出来了，周且跟申兆波之间的关系可不简单。
周且将断臂伸向申兆波，故意将最可怕的断折处朝向他，命令道：“把它吃了。”
“不，不要。”
申兆波大叫着，竭尽全力逃避，就不肯吃断臂。
他大概万万想不到，这条断臂竟然是给他吃的。
这是在惩罚他吗？
贾宾极其愤慨，骂道：“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你吃，你还不肯，以后十倍还给老子。”
刚说到这儿，他突然闭了嘴，小心翼翼看向周且。
他想起来了，周且很讨厌他放高利贷的行为，他可别触怒了周且，呆会真把他给吃了。
好在周且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面色未改，也未看他一眼，象是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申兆波身上。
贾宾捂住自己的嘴巴，悄悄地退开。
周且当然不会没听见贾宾的话，只是懒得理他。
他会留着贾宾，还有用处。
周且故意将断臂放在申兆波面前，保持着不至于让手臂自动化作能量流的距离。
要吓就吓个够，谁叫他让自己死得那么难看还不锁门？
申兆波避无可避，绝望的眼神看着那断臂，一动不动，象是僵了一般，连叫都不敢叫了。
如果他现在还是个活人，只怕已经吓晕过去了。
周且见吓唬得差不多了，将断臂往前一送，塞到申兆波嘴边。
断臂化作能量流，自动流进申兆波的嘴里。
流了一小半后，能量流自动停止下来，不再流动。
周且明白，申兆波今日只能吃这么多了。
能量体每日能吃的能量是有限制的，并不能无节制地补充。
周且将剩下的断臂扔回给贾宾，说：“还你。”
贾宾意外至极，接过还剩一大半的手臂，看了看，呈到周且面前：“大人，这是孝敬您的。”
周且嫌弃地摆摆手：“不必了。”
对于吃人这种事，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了许多，但仍然还有一点点心理障碍。
更别说，当着别人的面吃人家的身体。
贾宾见他是真的不想要，如获至宝收回来，大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周且见状，故意恶狠狠补了一句：“不是不吃，还不到时候。”
贾宾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周且转向傻了般看着他们的申兆波，邪恶地咧嘴一笑，说：“认出我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了，终于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