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命不久矣
影见有人出手，改了攻势，向谷焰攻去，我转身看向不知何时清醒的蓝君邪，已无一丝醉意，顿时备感奋怒，他早就醒了，竟然也不出手，如若刚才不是谷焰那么我必死无疑。
“爹为什么不出手。”
“梦儿，你对他下不了手？”
背后的暗影听到蓝君邪唤我为梦儿，身影一震，闪身退开不再与谷焰纠缠，谷焰见暗影没有再交战的意思也停了手，我听到背后的打斗声停了，便回过头看向暗影和谷焰，我想怕是蓝君邪没有下杀的命令，所以他并未对暗影下杀手。
蓝君邪缓缓的起了身，拾起我掉在地上的那根带毒的金针，递于我眼前，我接过带毒的金针，再看蓝君邪，他已走向了暗影。
“当年是我错手杀了你娘，今日你来报仇也是情有可愿，但据我所查，当时如若我不下杀手，你娘也怕是当日同样也会死于非命。”
“你说什么”影一阵愤怒“那****去之时，周清便在你娘所喝的茶水下下了剧毒，而且你娘已然喝下茶水。”
“怨怨相报何时了。”我不由得吐出一句，再看右臂还在血流不止，心下骂了蓝君邪百遍。心情不好的向老头吼了句。“我的血快流光了，你能不能先帮我止了血啊，死老头。”不合情理的情况下吼出这样一句话，连谷焰都是一愣。蓝君邪像是习惯了，转身走回来在我右臂上点了几个穴道，立马就不痛了，简直太神了。但见蓝君邪的脸色越来暗。
“你居然在剑上喂了毒。”蓝君邪一脸阴沉的转身看向暗影。
“我定不是你的对手，如若不在剑上下毒怎么取你性命，只是没想到你的义子这样孝顺，不是叫蓝君吗？怎么又叫他梦儿？”影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既然伤了我的梦儿，那么别怪我今日手段残忍。”我见老头眼中满眼杀机，再听到老头说剑上有毒，连忙拉住了他向前控去的身影。
“爹，放过他吧，当日你杀了他的母亲，本就不对。孩儿本就命不久矣，多活几个月和少活几个月对我来说都无多大区别。”
“不行。”蓝君邪拒绝了我的求情“影，你走吧。”我对着那边一直未移动身影的暗影匆匆的催促到。
暗影听到我唤他为影，脸上一阵心痛。“你真的是蓝梦？”
“是的，你走吧，当日我父亲杀害了你的母亲，现我一命还一命，希望你放过我的父亲，这世上我只信他，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不希望他出事。你走吧。”
“唯一对你好的人？”影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是的，你骗过我，又数次对我下了杀手，你觉得我还要相信你吗？”
影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去，蓝君邪猛然挣开我的手，向影攻去，我连忙喊出声：“爹，如若你伤了我最爱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蓝君邪收住了向影背后攻去的手臂，回过头看着我，影猛然头，直直的跑向我，把我抱在怀里。
这一刻，断袖就断袖吧，我踮起脚尖吻向暗影的嘴唇，只是轻轻一碰，便觉得眼前一阵昏暗，身子沉了下去。只是听到了影怒吼的声音，我被人硬扯着从影的怀抱中拉开，抱入了另一个人的怀里，是爹。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哭声，虽然睁不开眼，可是思想却清晰无比，是小竹在哭吧，我们的新婚之夜，没想到居然会是我的死期，不时的觉得有人在我身上扎下一根根细针。
“你的解药到底是不是真的？如若梦儿有一丝损伤，我定要你拿命来抵。”是爹的声音。
被问的人并未做声，一片沉默，不时的有人擦去我额头上因施针而冒出的细汗，带着丝丝清香，是小竹吧，也只有女人才会如此细心，只是不知道这大夫能不能让我早点睁开眼睛，慢慢的觉得自心窝内有股气流直涌而上，再也强压不住吐了出来，嘴里的血腥味让我知道我吐血了，难受的感觉使我眼开了双眼。
一片黑暗，还是晚上吗？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爹。”我轻轻了唤了句，没有转动眼珠，只是直直的看向看不见的前方，不想让他发现我失明了，他一定会杀了暗影，而我只不过用剩下六个月的时间换了爹一命，对我来说值得，了却了他与暗影之间的恩怨。
手被人紧紧的握在一又手之中，细细的手感告诉我这是个女人，头顶上传来爹紧张的声音：“梦儿，你醒了？”
我连忙闭上眼睛，轻轻了应了句，“恩，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想早些休息，爹我昏迷了多久？”
“一个时辰。”是小竹的声音，原来才一小时辰，可是一小时辰却把我从光明打入了黑暗，我成了瞎子，刚练好的金针也用不上了。
“爹，你把他怎么了？”爹知道我问的是暗影“梦儿？你真的没事？”爹有丝惊讶的问着我。
“没事。”
“你睁开眼睛看着我说。”爹突然惊恐的命令我我有丝不好的感觉，我握了握小竹的手，未睁开眼：“爹，今日是我的新婚之夜，我不想再抛下我的新娘。”感觉小竹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一分。
“好，爹不打扰你了，哦，对了，我把他杀了。”爹冷冷的话自头顶传来，我来不及细想，猛然坐立身子，只觉头撞到了一人，眼睛一阵火辣，双手探向床边想要牵住爹欲走的身体，可是越急越无措，满眼的黑暗使我辨别不了方向，只听到了击掌风，有人被击了一掌，当下唤了声糟了，爹他骗我，定是怀疑我眼睛出了问题。
我胡乱挥动的双手被人接住。“该死，梦儿，你的眼睛？”
“爹？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是不是？”我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对着看不见的前方急急的询问，希望他能否定我的猜测。
“梦。”一声细微的呼唤声，自我前方传来，才明白为何爹会怀疑我的双眼失明，原来影一直在这个房里，那么先前爹问的那个人也是影，他给了爹解药，为什么我还会失明？
“相公”左边小竹带着哭腔的轻呼让我回到了现实，我以为我快死了才会承认我爱暗影，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茫然不知所措。
“爹，我想和他单独聊会，爹，你放心吧，既然他能将解药给你，就不会再轻易对我下杀手了。”双手抓住手中紧握着的手祈求到。
只觉手中紧握的手慢慢的抽离，一阵叹息声自头顶传来，然后是几声细小的脚步声由近至远。
眼睛看不见了，听力似乎一瞬间变好了许多，有人慢慢的向我走来，是他吧，我慢慢的躺回到床上，闭了睁，即使睁与不睁都没有区别，但我仍是习惯不了睁眼后的黑暗。
“你还记得当日我在湖泊前告你的话吗？我并不是真正的蓝梦。”
“记得。”
“你不想问问我自那来吗？”
“不想”
“为什么？”
“你会对我笑，他不会，你会有喜怒哀乐，他没有，你肯不顾世俗的眼光承认对我的感情，比我要更勇敢”我抬起右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我的灵魂是女人。”一句短短的话，换来一片沉默。
“凤怎么会和你一起来？”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闷，我不想听他知道我是女人后的想法，因为我的身体是他深爱的梦。
“她返回了暗阁，同意帮助暗阁的蓝海追杀你，暗阁受人委托要取蓝君邪性命，所以他们三人都会来，因为与凤相处过几日，所以当她求我让她以我夫人身份出席时，我便同意了。”
“梅与火呢？火是暗阁之人，暗阁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别小瞧的梅庄，庄内之人个个会施毒解毒，杀人与无形之中，一般人是不会与梅庄结怨。”
“当日在桃林附近的村庄内，你为什么不出手求下那群村民？”我始终不能相信影是如此一个冷漠之人。
“村庄里的人怎么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就是被你收留的那对爷子中的男子，村庄里的人全被杀了。”脑中再次闪过那血腥的画面。
“那老头就是蓝君邪？”
“是，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暗阁是不会随意杀害平民百姓，所以我才会和凤速速了离去了，只是没有想到灵会如此心狠手辣。
“别说了。”我不想再次想起那想要忘记得噩梦。
“请你收回对蓝梦的感情，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只有半年的命可活，我不想与你纠缠没有结果的情感，你走吧，别再找蓝君邪寻仇了，就当我以蓝梦的身份求你好吗？”
“梦。”
“是，就是梦，你就当是一场梦好吗？走吧。”我激动的吼了出声，几道急促的脚步声直奔床前，父亲关怀的声音传来。：“梦儿，你没事吧。”
“爹，把他送走吧，不再伤了他，就当梦儿死前最后的一件愿望吧。”
听到一丝细细的挣扎声，夹杂着几人的撕声，再后便是一阵寂静。
“相公。”小竹的声音自床边传来，便觉胸前一沉，小竹趴在我的胸前轻轻的哭了起来，“小竹，你放下霓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恩。”小竹轻轻的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便觉有一人自我身上跨过，躺在了我的身侧，小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小竹，我跟你说个故事，你别提问，也别打断，好吗？”
“恩。”感觉肩膀上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微微的吸了口气，将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世上，如何了解自己的过去，再如何的生活到现在，一一的告诉了小竹。
苦涩的一笑，将所有都说出来，心里倍感轻松。
“小竹，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不可能对你怎样，你现在知道了吧，只希望你别怪我骗你。”
“相公，你真的不是这里的人？”小竹惊奇的声音自头下转来，“是，我不是这里的人，这具身体却是蓝梦，也就是云梦，你所要找的人，是你娘的结拜组组竹鸾的儿子，而我只是一抹孤魂，甚至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早已被人化成一堆细灰。”
“小竹我比你大，所以一直把你当成妹妹般疼爱，只希望你别恨我利用了你。”
“小竹不恨，如若不是相公在玉裳楼救下小竹，小竹早已不在人世，小竹早已暗下决定，如若在玉裳楼被人强迫，宁死也不从。”
“小竹，你休息吧，现在应该已是半夜过了。”
我缓缓的想要起身，小竹先我一步扶起了我，“小竹带我去前厅。”我想爹还在那里等我。小竹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我，慢慢的起了身。
看不到一切事物，只能慢慢的跟着小竹领着的方向走去。
“梦儿。”爹的身音自右边传来，我才发现已经到了前厅，只是不知道为何走了那么久才到，想到可能是自己失明，才会一步一步的小心走来，蹉跎了些许时间。
“小竹，你先回房睡吧，我与爹有些话要说。”
“是，相公。”小竹松开我的左手，感觉到小竹的离开，我不知道该往那去，眼前一片黑暗，没有方向感，刚来这个地方时的无依无靠的感觉一瞬间又回到了我身上，感觉右手被人握在了手上，这里除了父亲再无一人，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温热了我快掉落的心。
“爹，我不是真正的蓝梦。”
“我知道，你刚刚与小竹的话，我全听见了。”我手一震，他都知道了？
“蓝堡主既然已知道我并非蓝梦，打算如何处置我呢？”我不再唤他为爹，毕竟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当初在湖泊边所说的话，他也未全信，今日怕是不信都不行了，我在亭里对影呼出的爱意，已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做的事。更何况在昏过去前那一吻。
“梦儿，你就是我的梦儿，我已无一个亲人，连你也不愿意认我吗？”一阵悲凉的声音自身旁传来，我被他轻轻的带到了一处，他按了按我站立的身子，我明白他是让我坐下，我用空着的左手摸准了椅子的方位坐了下去，再决身边一挤，他与我并排了坐在了一起，是那厅正中的矮塌吧，不然是不可能容纳两人齐坐。
“我在这里无依无靠，本以为影是唯一可信之人，却不想你与他居然有如此深仇之恨，而他一直喜欢的是蓝梦并非我这个占据了蓝梦身体的灵魂，三番四次告诉他我不是蓝梦的同时，他都对我起了杀意，便没有再下定决心告诉他，没想到那晚在竹屋里有你出现，我才知道这具身体还有一位父亲存在，我想你既然是蓝梦的父亲定不会下手害他，才会一直放心的跟着你，直到湖泊边与暗影的对话被你听见，为了依靠你的力量活下去，我不得不学着巴结你，希望能安稳的渡过半年的时光，可惜天不随人愿，玉的背叛，蓝海的追杀，灵的死，我都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如果我未占据这具身体，就不会失去武功，如果不失去武功，四凤与蓝海都不会成为现在这种局面。还好这一切都有你在身边，才得以逃过。我只是一个女子，如何承受如此多的变节，在玉裳楼你提到成亲之事时，我见小竹并不情愿，便下了决心与她合演了一处戏，那夜我并未碰她，后在回去的路上见她居然是个易容高手，就带上了她，我本是不打算再理会暗阁之事，现在只求蓝堡主能看在这具身体的情份上，帮我一个忙。”
“不要叫我蓝堡主，一日为父终日为父，不管你是杨梦虎还是蓝梦，我所知的是我一直待你如亲生儿子般，梦儿，难道你还不懂吗？我与蓝梦错过了二十几年的父子缘份，现在我只是想弥补这份父亲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