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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星在天上

傍晚与清晨注定无法相遇,黄昏与傍晚无缝衔接,夜深与清晨却相伴而行。

“庆华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傍晚,降温速度可以用“一瞬间”形容,饭后的闲暇时光,庆华与胜国坐在火炉周围,开始讨论给孩子起名字的事!

庆华放慢语速,说着自己的想法,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我想了一个:叫亦栎怎么样”。胜国点点头!直接说“那我们家丫头就叫亦雯”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有同一个字,庆华和胜国笑着互相打趣到,“等孩子长大了咋们做亲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庆华此时心思渐渐沉静,大人门总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孩子。天蒙蒙细雪,风也撕吼,他们希望孩子们,健康快乐,却又想着他们历经磨难,成长为参天大树!

“庆华啊,回家了”!

月芳透过围墙喊着庆华回家,天一黑,月芳一个人总不习惯。即使孩子他奶奶爷爷都在,两家的围墙不过五尺,永远阻不断两家的情谊。夜也黑的透彻,熟睡中的两个孩子,成了两家往后最大的期盼。

天刚刚亮,村东头的两户哈萨克族牧民,来探望孩子。提着刚杀的羊,一整条的羊腿,进了门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着,“姜主任,孩子平安,家人平安”。同样的还有胜国家,因为民族之间要互相尊重,所以后来,村东头的那几乎原始住户,非常感激这些年来,村里的改变,让他们的孩子有学上,不用每天跟着父辈们放牧,有了便利的交通,让他们的羊牛肉,有销路。他们有了收入,也懂得感恩。

突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进了庆华家的院子。气喘吁吁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庆华赶忙问,“小东啊,怎么回事啊!”

小东是住在江婶家,隔壁他三叔的孙子。“庆华叔,爷爷让我来找你,江婶不说话了,也不动了”。庆华听罢,手里提的一整条羊腿,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胜国啊!咋们快去看看”

庆华与胜国急匆匆的,往江婶家赶去,江婶家并不大,房子里很单调,一间房,一张床,一张画像,一盏灯,一床被褥,一双手,一段故事……

庆华,通知了江婶的儿子,和女儿,正在赶回来,眼前,仿佛昨天就在眼前,今天便没了往常的打趣,庆华和胜国,眼睛湿润了,

江婶的床头放着他老伴的和她的黑白合照,她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她能感知到自己,要和老伴见面了。

开始筹备江婶的丧事,晚上庆华与胜国的情绪再也没控制住,他们也红了眼眶,一直以来江婶在村里,简单,和蔼,善良,村里的大部分孩子,来这个世界第一面见到的就是江婶,村里孩子的淳朴,善良,都是江婶送给孩子们的见面礼,听老人讲,每一个小孩子第一个见到的人,会影响他们的一生,称为“侃侃(kan)”。

江婶走了,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太孤独了。她去寻找自己的老伴了,她要和老伴一起坐着在天空中看黄昏,晚霞也衬托了离别,变得不美好。

江婶的儿子,和女儿都赶了回来,悲痛入心,

“妈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回来了”妈“是我不好,没多陪陪你”“:呜呜呜”妈……

庆华和胜国安慰江婶的儿子,:“万军啊!不要太难过了,节哀”江婶自从你父亲走后,就一个人了,全村人都很难过,这么多年来,她帮助了很多人,她很善良,

希望她在天上继续善良”。

按照习俗,出殡的日子,八个壮劳力抬棺,棺盖上有一只大公鸡引路,孝子女十步一回头,十步一叩首,江婶和她的老伴就安葬在一起,入土为安,永远相伴!

丧礼结束以后,万军就要回城了,他把江婶和老伴所有的积蓄,都捐给了村里的小学。

“庆华啊!我要回城里了,临走前,我把两个老人所有积蓄一万块钱,捐给村里的学校,希望改善村里学生的学习环境,也算是替两个老人,做最后的归属,他们希望留在这片土地上,即使他们回不去故土,但是他们更喜欢这一片新的土地,故土难离,住的久了,总会割舍不下”。

万军走了,他是第一个去城里打拼的年轻人,他城里有工作,也有一个家,他不得不再一次割舍下二老,走了!

万军走后好像再也没回来,村里人都说他不孝,忘记了自己的父母,但是两个老人坟头的草,却永远也没长不起来!

后来啊,庆华和胜国,利用两个老人的积蓄,和村里人捐的钱,开始修缮村里学校,置办了新的桌椅板凳,找了新的老师,有时候庆华和胜国也会,充当老师给孩子们讲课。西垦村小学,不仅教自己村的孩子,别的村的孩子也来西垦村学习,成为了县里著名的小学。

教室里欢声笑语,可是这大多数孩子,来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江婶,却再也见不到了,孩子们长大后会懂的感恩,怀念大人们说的每一个故事,都像是生活酸甜苦辣,既遇既安。

“庆华啊!你去把灯打开,亦栎该吃饭了”

自从江婶去世一年后,村子里通了电,家家户户装上了电灯。方便了很多,从前点着煤油灯倚靠肩膀的画面,也已经过去了。

围墙的另一边,“小梅啊!亦雯怎么一直哭,是不是渴了”

小梅说“刚吃过啊,水也给喂了”细心的胜国,接过孩子,哄了哄,嘴里嘀咕着“宝贝女儿啊!”

小梅,看了看孩子的衣服,发现起毛毛了,可能孩子不舒舒服了,:胜国说“换一件,改天让他奶奶在给雯儿,再做一件新衣服”可不能让我闺女不舒服啊!

两个家庭,两个孩子,不断成长着,终有一天,他们会长大,他们喜欢看夜晚的天空,喜欢数星星,会怀念接他们来这个世界的那个慈祥老奶奶,她就在天上,她还在,她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不会在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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