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电话的另一头，瞳月马上就跟着叶山原爱。现在和叶山和暮下，说什么也解释不了这种离奇的现象。瞳月一脸的苦笑，怎么我就要干这种苦差事呢。
“原爱阿姨，今天小孩子就要生出来了哦，要保持好的情绪啊”瞳月当做正常情况来看待，不想去再解释什么。
“小瞳……告诉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小予最熟了，怎么我、我会又要生一个孩子？而且还、还……”叶山的不理解，是正常的。但是怎么要对正常的人解释不正常的现象呢，瞳月苦恼了。
“阿姨，其实我也不了解。现在，阿姨你就把这个孩子当做您的第二个孩子来看待吧，现在孩子和大人安全是最重要的啊。”
“原爱，小瞳说得对。这个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东西多了，就算是上帝为了安抚我们失去小予的痛而带来这个孩子吧，你要加油啊。”暮下有力地握了握叶山的手，给予她力量。瞳月笑了笑，便转身出去了。坐在过道的长椅上。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叶山的呻吟，医生们赶紧把她拉进手术室。应该是要生了。瞳月就和暮下一起坐在外面，焦虑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哇哇的哭啼声。医生出来了，面露喜色地道贺：“恭喜暮下先生，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是吗……瞳月有点失落，如果是男生，可能暮下叔叔和原爱阿姨就不那么容易把他看做布布了。但是现在……可恶。布布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替代？
“哥，是女生。可恶……”
“是婴儿吗。”
“啊应该……”瞳月走到手术室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一团白乎乎的肉，“目前算是吧。谁知到银翼是怎么想的啊。”
“呵呵……”挂断了。
瞳月看着手机上辰西帅气的脸庞，气嘟嘟地撅了撅嘴。
“你好，是南次郎家里吗……啊，请问越前龙马在吗……”辰西顿了顿，“越前龙马，你的银，有个妹妹生出来了哦。”
“什么意思。”龙马皱了皱眉头。这几天都没有打理过的头发，又脏又乱。
“我是说——暮下家族的嫡系，又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今天。而且还是个女生。”
“怎么回事。”
“别问我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下。呵呵，或许你以后会见到那个孩子的……而且那个时侯，她可能会和你的银一样大了……”辰西又挂断了。
龙马放下电话，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今天才生出来，怎么可能会12岁啊……”又想到银了。好难受。
一个星期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力地埋在床上，想模糊意识，想忘记以前，想重新再来。
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忘记银啊！怎么可能会忘记工藤银啊！
龙马又焦躁地摸了摸头发。
与此同时的医院。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向瞳月和暮下和叶山袭来。
“原爱，叫她暮下予吧……”
“好！我好想小予……”
“不行！”瞳月在旁边，愣愣地听着，又猛地反应过来，“叔叔阿姨！小予只有一个！怎么可以让这个孩子代替小予！”
“小瞳……你的感受我们明白，但是我们也很想小予啊……如果这个孩子能减轻我们的思念，那么叫暮下予不是很好吗……”暮下转过头轻声却坚定地说道。其实暮下祁这个人，非常非常非常执着和坚定。这个瞳月明白。所以她只好放弃。她走开去看了看那个孩子，正在睡觉。还是婴儿……太好了……只希望，她不要马上长大变成了12岁的暮下予……那样，布布在这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天，青学的所有成员去参加合宿了。没错，就是为了和美国打友谊赛的那次合宿。
车上，龙马依旧是低着头闷着脸，一声不吭。就算已经有些时间了，但龙马还是不能接受工藤银的消失。难道这个人就这么轻率地离开了？有没有搞错！这到底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越前，下车了。”不二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龙马，不二总是这样，能看穿龙马的心事。龙马撇撇嘴，“切。”
过了一会儿，各个学校的强手都来了。
龙马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银的实力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厉害呢，要是他还在的话，肯定能来的……
菊丸点完人，发现龙马也东张西望的，“啊累，小不点也想看看嘛，要不要我让你骑到肩上？”
“不用了！”龙马回过神，定了定。
“越前是在找工藤吧”不二笑眯眯地说道。
“小不点……”菊丸有点抱歉地看着龙马。他们谁都知道，工藤银的消失，对于龙马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
青学的天空上似乎在下雨，死般地沉寂。
上面的龙崎大婶恰时地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最后，再介绍一下工作人员……然后，还有这些集训的志愿者们。”
“请多关照。”
“呀！龙马少爷！龙马少爷！”花痴的小坂田又开始了。只是不二注意到了，除了自家青学的童子三人组和女生的龙崎樱乃，小坂田朋香，小瞳，不动峰的橘的妹妹，山吹的一年级经理，还有冰帝的二年级经理小瞳的哥哥，浅田西……还有一个女生，也是一年级的样子，不认识。但是小瞳似乎对她很有芥蒂，浅田西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不二的眼睛睁开来，露出冰蓝色的瞳孔。好像很有趣呐。早就从小瞳那里听说了暮下家还生了个女儿，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龙马也注意到了。在一片笑声中，他看到那个笑若夏花的女生。心里隐隐有着不安。
“青学的入学手续你还没有办好，你现在什么学籍都没有。凭什么到这里来。”瞳月和辰西站在长长的走廊上，面对着那个女生。几天之前还只是婴儿的女生。瞳月有些抓狂了。
“诶？我妈没有告诉你吗？因为当时月布布走得太突然而我又来得太快了，所以工藤银还没有退学。我就可以用工藤银的学籍，改一下名字，改一下资料，那便是我啦”女孩笑得十分可爱灿烂，“至于班级里面，那更加简单了。老师只要说工藤银转走了，现在新来一位暮下予。那我就是青学的学生了，呵呵所以我肯定要为我们的网球社帮些忙啦，难道我有什么错吗？”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你……”瞳月现在才发现，自己多无能。连骂人，也只会说你，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暮下予根本不是她！但是、但是知道工藤银就是暮下予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呢……如果这个女孩来了，以暮下予的身份出现，那布布在这里又算什么！而且更严重的是……暮下叔叔和原爱阿姨，似乎已经把这个“暮下予”当做那个暮下予了……而且暮下家族的董事长……因为好多年前就出去环球旅行了，只在布布小的时候看到过她。如今，暮下予变了，暮下爷爷也不会发现的。暮下叔叔肯定不会让暮下爷爷担心，肯定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有没有想过布布的感受！布布可能现在都看着我们啊！”瞳月被辰西牢牢地抓着两只胳膊，哭喊着。
“呵呵，小瞳姐姐，我会代替月布布来好好爱她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小瞳姐姐，其实我并不是坏人，我叫做暮下予，小瞳姐姐，你以后可以叫我小予。”女孩天真地笑着，又有些胆怯，又有些可爱。
“哥……”瞳月看着面前的人儿，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埋在辰西的怀里大哭。
辰西眼下有一片阴霾，很暗的很暗的阴霾。
“小西哥哥，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哦”女孩眯着月牙般的眼睛，笑着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
离开时，还是一样的微笑，一样的步伐。只是不一样的眼睛。在月牙般的眼睛下，还有一颗不一样的眼珠，那是灰暗色的。
尘埃浮起，洒在女孩赶紧的脸上和完美的嘴角。
转角，一个黯淡的身影离去。
对面的大楼，也有一个闪耀的身形离开。
所以，没有感觉的，是我们最重要的男主角。
叫做越前龙马的男孩，现在还正在换衣服。瘦小却有力的上体，在灿烂的阳光下，镀上一层别样的青春年华。
琥珀色的瞳孔，倒影着一个拥有褐色瞳孔，墨蓝色秀发的女孩。折射在梦里徘徊。
“哥……告诉越前吗……”女孩走后，瞳月埋在辰西的怀里，闷闷地说道，“一切。”
辰西苦笑，现在一切都是越前龙马的，我又算什么呢。那么久了，难道我还只是一个过客吗，布布。
“越前龙马会明白的。但是这不应该由我们来说。”不止是这么一个理由吧，辰西，还有其他的一切原因，只有你自己知道。
“那是谁？我现在看到他每天都魂不守舍的，我也难受啊！布布知道了也会难受的！”瞳月抬起头，泪眼汪汪的。
“瞳月，听我的。”辰西抚了抚瞳月前额的碎发，便转身拉着她走了，“走吧，还要去帮忙呢。”
“额……樱乃，你能帮我把这些网球一齐带过去吗，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事情。”瞳月单着左眼，调皮地朝樱乃笑了笑，便放下网球，转身跑去，马上就消失在尽头。
那个人，她是故意的。她是真的要代替暮下予。
可恶……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越前龙马不可以，青学不可以，不可以……但是——瞳月停下来了，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可笑的人，什么都不会做，却在宣告着要世界。瞳月黯然地转身回去，没有去看樱乃奇怪的表情，径直抱着网球往赛场上走去。
第一天训练，龙崎组正在自由练习。榊组正在进行双打比赛。花村组在进行一系列的体能测试。
暮下予慢腾腾地走在赛场上。赏心悦目地看着正在活力四射的少年们。呵呵，挺有趣的。嘴角上勾起一丝弧度。
“你好啊，我是不二周助。”背后响起来一声意料之外的声音。什么？不二？他不是在比赛吗？
暮下冷静下来之后带着甜美的笑容转过身，说道，“不二桑，你好。我是暮下予，周助哥哥可以叫我小予。”
“我有说过暮下酱能叫我周助吗？”依然是这样微笑的眼眸，却是不一般的气场。不再是春风般的温和，而是冬日的寒风刺骨。
暮下愣了一下，但马上回过神，又露出笑容，冷静是最有力的反击，“周助哥哥，现在可以允许了吗？”那样的笑容和那样的甜美，想必谁也不能拒绝呢。
“不行哦，暮下酱。”不二露出优美的笑容，似乎他在说“可以啊，暮下酱”一般。
暮下低下头，马上就失去了阳光。不二低头细细地看着她，谁知道却传出来一阵抽泣声，“呜、呜呜、周助哥哥你不喜欢小予吗、呜呜呜、小予不坏的……周助哥哥……”
不二马上就乱了手脚，忙上前去擦暮下脸上的泪水，女孩子一哭男孩子就没办法了，“不、不是的小予……不要哭了好吗、”
转而，暮下抬起泪水中的眼睛，可爱地说，“真、真的吗、周助哥哥……”一下子，就扑到不二的怀里，还抽泣着。
不二轻轻地哄她，眼里露出了无奈的颜色。
阴暗处，总有一个影子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龙马。”瞳月在空隙中，走到正在和大石做热身的龙马这里。有些事情还是说了比较好，哥哥那么固执，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东西。
“呃……”龙马抬起头，看到一脸忧愁的人，有些不熟，但似乎和银很好的样子，也稍微注意点了“浅田瞳是吗。”
“嗯，我是工藤银——就是暮下予的好朋友，叫我小瞳就行了。”瞳月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其实龙马，我想和你……”瞥了瞥旁边的大石，大石知趣地走开了。
“银的事情吗。”龙马拽拽帽子，现在能让这一群人提得起劲的只有工藤银了。
“是……”瞳月似乎还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他。“暮下家里又生了一个小孩，就是是银的妹妹。”
“哦，不二学长和我说起过。”
“不是……更重要的是，她叫做……暮下予。”瞳月吞了口口水，死命地咽下去。
“是银吗？是银？”龙马马上抓住瞳月的胳膊，激动又高兴地喊着。和刚才眼里淡无光彩的龙马相比，现在的龙马简直是神采焕发，似乎给予了他更多的生命色彩。
“不、不是……”瞳月推掉了龙马的手——事实上，在说完这句话地时候，龙马的手已经放下了。“她是另外一个孩子。”
“这个暮下予……”瞳月的瞳孔瞬间缩小，愤怒和恐惧交织在她的脸上，“龙马！就是她！”
暮下走到龙马的身后，朝瞳月笑了笑，然后温柔地开口，“你好啊，越前龙马。”
龙马似乎一颤，但马上反应过来了，不是她，不是银，绝对不是。
“啊。”龙马没有转过身，只是压了压帽子，然后就走了。留下两个女子，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春风飘扬。
“哼。你什么都能得到，除了越前龙马！他是布布的！”瞳月愤怒地吼着。对于布布被替代这种事情，从小和布布一起长大的瞳月，怎么可能允许啊！所以瞳月，对于眼前这个笑得十分灿烂的女孩，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啊小瞳姐姐，你这句话是病句诶。我什么都能得到不也包括越前龙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