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年,老张这次再回去时,见到了曾经的战友,没有主人以炁和灵药的喂养,现在已经风烛残年,在灵犬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会孕育新的生命,延续下去。
老张去的时候,新的灵犬,刚刚出生,远远的知道老张来了,出来迎接,顶着老张往洞里走,老张看到一只小狗蜷缩着身子,正在草窝里酣睡,老张摸了摸它,小家伙耳朵动了动,没有醒过来。
“老伙计们,我要去收拾了那条黑水蛇,你们在这等我,这次我一人就够了,到时候拿那黑水蛇来给这小家伙补充营养。”
公的灵犬执意要和老张一起,老张很无奈,二十年过去,那黑水蛇,虽不至于飞升成龙,但是实力提升绝对不容小觑,老张有点担心,一边保护这灵犬一边战斗恐怕出意外。
灵犬似乎是看出了老张的担忧,一声怒吼,然后咬在了老张的胳膊上,但并没有真的用力咬下去。
老张手一吃痛,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老伙计,我不该不信任你,就让我们再次携手作战。”“嗷!”灵犬又叫了一声,好像在认同老张的话。
灵犬狂奔在前,老张跟在灵犬身后,再次来到江畔,灵犬一声怒吼,不多时那黑水蛇就从江里探出蛇头,这时黑水蛇已经能够口吐人言。
声音沙哑而阴郁,“我当是谁叨扰本座,原来是曾经的两位手下败将,还有一只母狗呢,怎么没来,不是害怕了吧?”说完自顾自的沙沙笑了起来。
“哼,你这畜生,自感成灵,修行这么多年已是不易,今日你将尺子还我,你我约法三章,今天我可放你一条生路,甚至指引你飞升之路。”
“本大爷本就是虬龙之后,用你这区区肉体凡胎指引我飞升?想要拿回东西,就看你的本事吧。”
谈是谈不成了,老张从背上抽出包裹的布条,绷带落下,一柄宝剑现身,“此剑,名唤问天。乃当世神器,尽管你是虬龙之后,只要你不是飞升化龙,今日你必死于这嘉陵江上,我再问一遍,刚才的话,你可接受?”
黑水蛇没有答话,冷笑一声,缩回水面紧接着江水分离,一名黑袍男子从中出现,负手站于江面之上,背对着老张,一撇头说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本座接下便是。”
老张提剑上前,突然黑衣人身上出现一阵黑色的旋风,老张第一剑的力道被卸掉,只见老张左手凌空画符,一道闪电乍现劈了过去。看到老张画符引雷电之力的同时,黑袍人身形急速后退,双臂展出大喝一声,江畔两边的树木泥土,瞬间来到黑袍人与老张之间,闪电击穿土木形成的防御墙,露出一片片黑色的鳞片。
老张雷法使出之后,紧接着在天问剑身之上又画了一道符,瞬间天问迸发出一股炁,一剑刺出,鳞甲被破,黑袍人看鳞甲被击穿,再次极速后退,左手左腿前伸,身体向右后倾斜,右手做举状,右腿弓起,像原地掷标枪的动作那般,只看嘉陵江的水大量汇聚于其右手,形成一柄长枪,猛地摔了出去。
“哧~”大量蒸汽迸发,两道身影相向而退。
仅仅三个回合,那黑袍人先是以风卸力,然后用土弱化雷电之力,再施以鳞甲防御,最后看老张轻松破了鳞甲,看出天问上三昧真火,不敢硬接这一剑,运炁抽水再次化解了老张的攻势。
老张也不由的激起了斗志,“好!是我轻看了阁下,在下一介散修张守正,敢问阁下尊姓?”
“等我杀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哈哈哈哈,好。老伙计,麻烦你离远一点,接下来,我可要使出真招了。”老张说完,那巨犬也跑的远远的。
老张双手握剑,立于面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每喊出一个字,老张身上的金光便强上一分,最后一个字喊出,眼眶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金光,“好多年没和人动手,好不容易碰上了你这么强的人,可惜的是,我今天不是来与你斗法的,我是来杀你的,我最后问你,可接受我见面之时所说?”
“我问你,你为何想杀我?”那黑袍人依然背手而立,神色淡然,身上的黑袍,被老张身上迸发出来的力量吹的猎猎作响。
老张右手持剑斜指而下,左手背于身后,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因为曾经你想杀我。”听到这里,黑袍人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笑容。
“仅此?”
“仅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今天我墨风就算是死在你手上也认了。你不是那些道貌岸然,喊着替天行道的牛鼻子。来吧,张守正。让我看看你的九字真言喊出之后,臻至的境界。”
说完,墨风露出真身,黑鳞大蛇散发出磅礴的气势,一时间狂风大作,黑云蔽日。
两股力量相遇,地动山摇,河水断流。
老张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嘉陵江畔的黑鳞巨蛇,问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三百年前我自风中感应生灵,奈何遇到口口声声要替天行道的牛鼻子,将我逼入这嘉陵江栖身,今天遇到你张真人,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如果有来世,张真人可收我为徒?”
老张有些动容,这天地间的生灵面临着比人更加恶劣的生存环境,人吃肉,兽吃人,本就无分对错,天道如此。
“我答应你,就算将来我做不到,我的儿子张修一也会代我完成。”
“谢谢张真人。那金尺在我腹中,您自行取出即可。”言毕,墨风的灵魂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老张对着巨犬说到:“这黑蛇已经死了,我要在此地将他身上部分东西炼化一番,你先回去等我吧。”“嗷!”巨犬叫了一声,摇着尾巴舔了舔老张的脸,就转身离去了。
老张先坐在地上开始画符,摆下遮掩气息的阵法,感知防御的阵法,将气息调整好之后,着手开始炼化。
再睁开眼时漫天星河,老张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七天,不过总算收获颇丰,以蛇骨为主,蛇鳞为辅,总算是练成了一把尺子。
等老张带着东西回到山洞的时候,两只灵犬的气息,变得微弱了,老张吃了一惊,以为遇到了什么敌人,原来他们身为父母,把灵力都传给了他们的孩子,不愿让孩子跟他们一样,老死在这山洞中。
顶着老张来到孩子前,两只狗各自叼着老张的手往这小灵犬身上,示意老张把他们的孩子抱走,饶是老张已经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还是为这天地间最纯粹的感情所动容。
老张抱着小家伙在两只灵犬的哀嚎声送别声中离开了。
事情讲述到此,老张从我床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一把尺子,通体漆黑,上面刻有风纹。
“你十八岁成年,没来得及给你过生日,这是补偿给你的生日礼物。”
“好漂亮啊,和小后妈送我的好像。”一边说一边拿出小后妈送我的丛云尺。
这时林灵敲了敲门,推开门依住门框说道:“能不像么,比着我这个做的,行了,吃饭吧,边吃边说。”同时一只小狗迈着小短腿费力地跑了进来。
扒着老张的裤腿,老张把他抱了起来,我伸手摸了摸他,小家伙享受的不行。“这是那对灵犬的孩子么?”我问老张,老张说“是,它们决意不再离开那个山洞,而且也活不了太长时间,就把孩子托付给我了。”
我其实吃过了,但是闻到火锅的香味,还是忍不住。
“对了爸,这个尺子叫什么?”
“还没起名,送你的,你来起吧。”
“小后妈送我的叫丛云尺,这个就,叫御风尺吧,刚好一对儿,多般配。”
罕见的,两人都没说话,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然后老张给我夹了块儿肉,“赶紧吃你的。”见他俩不好意思都埋头吃饭不说话,我问道:“那这个灵犬起名字了么?”
“没有,你起吧。”
我抱着小家伙问他:“你想叫什么名字啊?”
“馍嗷~馍嗷~”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三人都被他都笑了,我说:“你喜欢馍啊,那你叫馒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