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嘛，就是这么个情况。”程森抿了一口咖啡，侧着头瞟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的上官沐，“建议你还是少跟她接触，虽然我承认，你的才能与头脑绝不在人工智能之下。”
后者身处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上的一个全息图标方位，示意咖啡厅AI又上了一份蛋糕。
“如果按九零本人所说，那么她就是单纯因为利益，或者是说为了生存而与我合作。”上官沐托着腮，侧身靠着椅背，“虽然她所说的‘自己的能力并非是无敌的’可能是在隐藏实力，但是无论她的进化程度有多么出乎意料，但归根结底还是人类自己的造物，勉强还在可控范围内。”
“所以说，你还是准备与她合作？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程森耸了耸肩道，“反正我是提醒过你了，出了什么事你也自己担着，就算你被捕了还是被流放了都和我没什么关系，顶多损失了一个很棒的合作伙伴罢了。”
“不，现在没人会管九零的事情。”
“哦？你是‘开庭日’？”
“嗯，波江文明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傻子都明白，不给个交代对方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也是，对于世袭制社会来说，皇族无疑是信仰一般的存在，更别提波江文明那种白纸人格的生物了。不过你这件事看来是真的闹大了，也就奇怪了，你现在居然还能自由行动。”
“虽然很离谱，但现在我确实被当作是救世主了。在人们眼中，我就是拯救了波江皇族以及整个人类文明的人。”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呢，早有传闻说雷严并非主建者雷厉的亲生儿子，而雷厉虽然已经二百岁高龄了，确从未娶妻。而这个来历不明的雷严虽有很高的战术指挥天赋，这些年却被不断爆料出一些负面信息，也正因如此绝大多数人愿意相信你这个太阳系舰队明星。”
“所以说我的处境并不危险，甚至可以说运气很好。”
“诶？你看上去不是那种崇尚名誉和社会地位的人啊？”
“我在乎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名誉，而是从容不迫、一帆风顺地度过任何事件。”
“好了好了，我得走了，研究所那边还有项目未完成，下次见吧。”程森披上外衣站起身来，却被上官沐一把拉住。
“等等，我想请你再帮我个忙。”
“呃，”程森犯难地撇过头去，试图避开上官沐的视线，“最近我比较忙诶，你知道我们研究所那个新项目是关于跃……..”
“酬金已经准备好了，足够你进行那个项目很久了。”
“啊，既然你这么说，”程森操纵电磁控制勺子挖下一小口蛋糕送入嘴中，“说吧，什么样的忙。”
“喂喂，没人教你别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吗？”上官沐有些不悦地将蛋糕端到一旁。
“无所谓啦，你不说我可走了。”
“那，麻烦你帮我分析一下这次关于沃尔夫星系舰队的战斗信息，我需要析出其战术方针以及武装技术。”
“嗯……..太阳系政府确实有安排科研人员和部队专门进行此计划，但很遗憾，由于信任不足，我没有被选入其中，所以手头并没有相关的情报。”
“这个不用担心，因为我毕竟也是参加过战斗的指挥官之一，并且是当时最接近敌军的人，论情报的详细程度，我是最有发言权的。”
“于是你准备和我共享你收集的情报？这妥妥地泄露军机了吧，刚刚解决了几桩大事，你这是刀疯了啊？”
“并不是，作为少数有着卓越战功，被嘉奖获得一艘军舰的完全拥有权的指挥官之一，我的‘永恒’号是我的私人财产，自然，‘永恒’号所收集的任何信息，都是我的个人非物质资产，因此除了一些极其重要的军事机密外，很多信息还是可以向你提供的，当然我会写好声明，以自己的声誉担保绝对安全。而且政府没有信任你，是他们的损失，而我相信借助这些可靠信息，你一定能够研发出一些对于军队帮助极大的信科技。”
“哦？你就不担心我会背叛你？”程森戏谑地问。
“如果你信仰的真的是科学真理，就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垃圾事。而且你要真有这打算，我不介意24小时全舰无差别锁定你一人，一旦你有任何出格举动，就会立刻在这瞬间将你轰杀。”上官沐吃完了蛋糕，从旁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尊敬的顾客，您此次用餐共计需支付三百二十元。”智能营业机器人飞到他的面前说道。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店长此时突然从一旁冲出，一把推开了营业机器人，赔着笑说：“上官沐先生，AI不懂规矩，请您见谅，这餐鄙人就当是请您和您的朋友了，上官沐先生拯救了人类社会，为了表达我的感激，这点微薄的礼物就请收下吧。”
“好意就心领了，不过我没有吃饭不付钱的习惯。”上官沐便要将瞳孔对准营业机器人的识别摄像头。
“恭敬不如从命懂不懂？”程森眼疾手快一把拽回了他，“那么就谢谢店长先生了，下次我们会再来的哟！”
除了甜点店，已是傍晚了。澄澈的夜空中，星星也一如既往地浮现而出，与城市通明的灯火交织在一起，如梦似幻。
“其实我有时候挺能理解你们这些太空军人的，能够与战友们守护我们的家园，无疑不是一种幸福呢。”程森微笑着面对晚霞，拍了拍上官沐的肩膀。
“而太空军人最可靠的助手，不正是你们这些科研人员吗，有了更加强大的战舰和武器，战士们才能展现更强大的力量。”上官沐转头道，“所以我诚挚地邀请你和你的，成为太空军军科院、并且直属我麾下的服役人员吧。”
“军科院嘛，我以前倒是想过……..啊，差点忘了，姐姐叫我给你带句话，明天她会在世代国家公园等你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