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不太懂池绾的脑回路,轻声道:“别说花瓶还未送到荣喜堂,就算送到了,也是丫鬟们摔的,她这么做,图的到底是什么啊?”
池裳抿了抿唇,也说不上来。
只是以四姐的个性,该不会就是摔着玩膈应祖母吧?
毕竟这花瓶如此珍贵,若是摔了,祖母定会心痛。
“母亲,咱们待会儿再出去吧。”池裳道,若是让刘嬷嬷知道自己和母亲在集珍院,反倒说不清了。
二人在屋子里到底听不真切,只能听出双方起了冲突。
池裳就差贴在门上了,颜氏见此不由皱眉,“裳儿,你此番哪有侯府姑娘的模样。”
池裳嗤笑一声,“母亲,这府里除了四姐,哪还有人是正经的侯府姑娘。”
颜氏心神一乱,是啊,不过是都住在府里,所以不管二房三房都认为自己就是侯府的人罢了,可是按照祖宗礼法,待婆母百年之后,三兄弟终是要分家的。除了池绾,还有谁是正经侯府之女呢。
池裳没有察觉母亲的思绪,仍兴致勃勃道:“母亲,我可好奇了,你说四姐到底是用了什么理由?”
颜氏摇头,心中叹了口气,她哪里知道。
院子门口,池绾手持马鞭,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动作的,凡是刘嬷嬷带来的丫鬟,一个都没能跑得了。
秀英先前就得了吩咐,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她在外圈里看着,只是见了四姑娘的鞭法难免有些惊诧。
虽然没有内力,但使鞭子的手法分明就是老手啊。
“这事不解决,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池绾顺势将鞭子收回来扣在手心,冷冷看着刘嬷嬷和那一群丫鬟,“我这好好的古董花瓶让你们带出去,你们倒好,一个不落都给摔了。既然如此,谁给我将损失陪了,谁再走。”
刘嬷嬷额边留下一滴冷汗,就差跪在池绾面前了,一叠声道:“四姑娘,这事可跟老奴没有干系啊,都是这些小蹄子拿着花瓶不经心,才给摔了。”
她的命都不如一个花瓶贵,更别提这么多花瓶了。
“这我可不管。”池绾居高临下看着刘嬷嬷,马鞭在掌心拍了两下,让人疑心她一个不高兴就会将马鞭摔到刘嬷嬷脸上。“刘嬷嬷,你是祖母身边伺候的人,我才尊称你一声嬷嬷,但若以为摔了我的花瓶都能置身事外可就太天真了。”
池绾走近两步,“若我没有记错,刘嬷嬷赌咒发誓一定会让我的花瓶全须全尾的。”
刘嬷嬷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先前为何要那么说呢。
“四丫头。”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外传来,刘嬷嬷一副如遇救星的表情,连忙看向外围。
果不其然,刘老夫人来了。
“孙女见过祖母。”池绾上前行礼道。
不等刘老夫人说话,池绾便道:“祖母也是听说了下人摔了我的古董花瓶,来为孙女做主的吗?”
刘老夫人被她的话梗了一下,狠狠扫了刘嬷嬷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眼角还瞥到几个丫鬟捧着一些花瓶碎片,想到这些个价值千金的古董花瓶都成了碎片,她就不住的心疼。
但她此行还是得保刘嬷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