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过丫鬟先前奉上的茶喝了一大口,才喘匀了气,目光变得深沉,“按照祥云的供词,下官去侯府后院一个叫秋雨阁的地方。”
秋雨阁是侯府最僻静的院子,离后院的围墙很近,但是常年不住人,比较荒凉。
“祥云自述昨夜子时,她们都睡下了,有人偷偷潜进她们房间,将她们带到了秋雨阁,这些丫鬟,都是昨日摔碎了花瓶的人。”高翔沉声道,看向刘老夫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善,祥云所言属实的话,那刘老夫人的心肠就的确太歹毒了。
“贼人穿着黑衣,蒙面,一共有五个,她们从未见过,将她们带到秋雨阁后,便一人一刀杀了五个丫鬟,祥云和其他几个人都吓得要命。本来她们也逃不过死的命运的,但是有个贼人对她们起了色心。”高翔道。
按照祥云的说法,其实是有一个黑衣人下手前顿了一下,冲一个为首模样的人恳求道:“老大,她们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先让兄弟们爽一下,兄弟几个一直在别院训练,都没开过荤了。”
为首之人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剩下的人都经历了奸污,然后死于对方之手,唯有祥云,因为顾旻出手相救而幸免于难。
“那贼人呢?”池远志连忙问道,见众人看向自己,发觉自己反应太过急切,不由咳嗽了几声,“我就是担心此事有疑点,所以想问清楚。”
高翔笑了笑,“池大人不用解释,本官明白。但是贼人跑了,祥云说他们杀人十分有素,被杀之人都被沉了井,哦,就是秋雨阁那口井。晋阳王到时,他们正欲杀了祥云,王爷出手及时,救下了祥云,但是那几个人都跳墙跑了。”
毕竟离围墙近,要跑也十分容易。
听到这里,池远志才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今晨未见人回来禀报昨夜之事,他便十分担忧,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料想有内务府的人上门,事情不会有变故,没想到赖先生来了,晋阳王也来了。
直到现在,池远志都不知道这位不常现身的晋阳王为何会溜达到镇南侯府,又顺手救下了一个丫鬟,难道晋阳王真有日行一善的美德?
数个念头一转,池远志沉吟道:“高大人,我倒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祥云之所以认为是我母亲痛下杀手,是因为昨日她们摔碎了古董花瓶。”说到这里,池远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瞒高大人说,我起先听了祥云的话,也疑心是不是母亲糊涂了,竟然让下人干出这种事来,但是高大人将事情查清楚后,我倒觉出不对劲了,先不说我母亲只是妇道人家,不敢杀人,就算敢,她又何必在自己府内动手呢,还沉尸自家府里的井里。这是第一点说不通的,第二点,我母亲囿于内宅,认识的人有限,府里用得多的下人,祥云不可能没见过,可是祥云既然说那贼人她不认识,便代表贼人并非府中下人。既然如此,此事当与我母亲无关才对。”
池绾无声哼笑,池远志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真假掺半的说,先说先前自己也疑心刘老夫人,后面又清晰的讲了不可能的理由,听起来十分可信。
高翔闻言沉默了一下,如实道:“目前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刘老夫人的手笔。而且线索已经中断,秋雨阁井里的尸首我已经命人打捞上来,可是尸首加上祥云的供词,也没法确定凶手的方向。”
“这事我倒是可以帮帮高大人。”顾旻以手点额,笑得人畜无害,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