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洛云祁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冷声一笑,反逼视着洛云祁道:“为什么?就凭你父亲慕容大将军手上握着北洛近一半的兵权;就凭你父亲功高盖主,一生获功无数;就凭朕新帝登基,手上急需实权来震慑、掌控朝堂上那些心存二主的老臣。”
慕容清愣了,眼泪从她眼中淌出。
洛云祁的回答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就抽干了慕容清所有的力气,她跌坐在地上,空洞无神的双眼直望着眼前,呢喃道:“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慕容家?”
洛云祁盯着她沉默了片刻,“因为慕容家是朕心中最为合适的人选,也因为你。”
慕容清抬头,不明白洛云祁的话是什么意思。
洛云祁缓缓在慕容清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慕容清想躲却被他顺势捏住了脸颊,洛云祁看着她问道:“你可知从你父亲家中搜出来的那些谋逆罪证从何而来?”
慕容清不知,她父亲生前虽然贵为北洛的兵马大元帅,可为人处世最为磊落,在官场上更是两袖清风,从不与人结党,更不营私,为官多年竟是从未收过哪家的礼物,唯有……
慕容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精致的小脸上遍布震惊,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洛云祁:“那些东西是你送进去的?”
父亲为官清廉一生,一生唯一一次收了外界的礼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予的聘礼。
“看来朕的清儿还不算蠢笨。”洛云祁轻轻一笑,言语之间都沾惹上了些许笑意。
但慕容清却在洛云祁的笑意当中迷失了自己,她想不透、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连洛云祁后来几时离开的摘星台都不知道。
慕容清独自一人在摘星阁坐了两天两夜,再后来北洛皇宫里便有了前皇后疯了的传言。
宫人都说慕容清受不了合族被灭的刺激,疯了……
慕容清整日游荡在皇宫之内,见人便说慕容族冤枉,让人帮她报仇,可一个无权无势的废后又能激起多大的风浪。
在慕容清疯了的第二天,便有御林军押着她回了曾经居住过的云水台,只是这一次云水台的门外却没了亲兵把守,反倒多了把沉重的铁锁。
慕容清整日被关在云水台内,起初她还会数着日子记录自己被关了几天,可到了后来神智全失,竟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口中却依旧念叨着要为慕容族报仇。
后来有一天,慕容清不知从哪个狗洞爬了出来,悄悄的皇宫内转悠,她转着转着就到了宫门口。
她看见有一顶黑金色的八抬大轿被人威风凛凛的从宫外抬了进来,途径之处所有人皆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慕容清盯着这轿子看了许久,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觉得这轿子内主人一定非常厉害,说不定还能帮她报仇。
于是,她便追了上去。
慕容清在宫道上拦下了那顶轿子,她歪着脑袋,呆呆的望着那轿帘问道:“里面的人可以帮我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