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望着空无一人的驾驶室和破旧的大巴,呆滞了几秒钟,突然大叫了一声,裤子都来不及提就冲出了车落荒而逃。
张佳坐在车座上,衣裳半解,已经被吓傻了,浑身颤抖根本就不能有半点动作,眼泪乱掉,一半是吓得,另一半却是被李伟气得。
吴大德驾驶着自己那辆大巴车,在牛角山的公路上行驶着,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什么车,就更别说人。
“诶,现在这人居然把空车就这么停在路边了,连火都不熄,这安全意识也不行啊,根本就不到位啊。”吴大德碎碎念地说着,似乎是想靠着这样平复一下自己仍在颤抖的双手。
吴大德驾驶着那辆大巴缓缓地驶进牛角山车站前,停下车,吴大德有些迷茫地在驾驶位上,不知道该干什么,迷茫了一会最后还是慢慢站了起来,走下了大巴车。
一下大巴车,吴大德汗毛瞬间倒立起来,他能感到一股很不好的气势从牛角山的半山腰上的某处传来,原本还月色清明的天空,此时却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吴大德光是望着牛角山双腿就已经在不住地打颤了,此时吴大德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突然又想起那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不过这次吴大德却没有感到那道声音有什么恐怖的感觉,却不知为何他那颗已经习惯了谨小慎微的心,却有了一丝不服起来,心中蹦跳的热血,竟隐隐有了一丝呐喊起来。
‘凭什么我就要碌碌无为一辈子!为什么我就要想个老鼠一样活在暗处!’
此时的吴大德就好像有一种从心而来的气势掩盖了全身,再次看向半山腰,不过这次的目光却不在像以往那样的混沌,而是掩上了一种从未有过气势与英勇。
吴大德原本还佝偻的身躯也慢慢站的笔直,原本不见一丝月色的天空竟然有一颗星辰闪耀而出,就好像是一柄利剑一样刺破的凝重地夜空。
“嗯?这年头居然还会有将星闪耀?”在洪县一出独门大院之中,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天空之中突然闪烁起来的将星,轻笑了一声,指尖轻捏掐算起来。
男人的眉头慢慢皱来,最后猛地起身推门而出,而在房间门外早已经聚集了十数人,其中只有两位老人相对而坐在两把实木交椅之上。
这两位老人都已是迟暮之年,可是眉眼之间却不见一丝老气,左边那位老人的目光如炬,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一位迟暮之年的老人,如果陈也在场的话已经能够认出这位。
右边那位,虽然在精气神上比不上左边那位,可是眉眼之中有着一股常人难有的英气,剩下的十数人皆站在其身后,这群人的架势一个个都是军中出身,而且各个身上都有着一种煞气,看着样子手中都是有着血气的汉子。
男人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他,而男人却一改往常的淡然和风度,而是一脸的凝重,两位老人看着他的样子,对了一下眼神,目光皆是凝重起来。
“陈师叔,您可是改了主意?”左边的老人率先起来说道,却是叫那位中年人为师叔。
而那位陈师叔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右边的老人一眼,说道:“你们也跟着来吧,这次就当我替他们还你一个人情了。”
右边的老人听见此话,眼睛一亮,而此人正是蜀西晋中一带颇有势力的李家家主李浩然。
这位李家主倒是真没有辜负自己这个浩然的名字,年轻的时候因为厌倦了家族之中的明争暗斗,直接从身军营,自此便没有了音信,李家老爷子至死也都没有在见过他这个小儿子。
其实李浩然在李家也是从小就受到了不少的非议和排挤的,因为他出身的时候李老爷子已经有60岁的高龄了,就连李家的下人们暗地里明面上也都会议论,就更不要说外人了。
可是即使这样,李家的人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怀疑过李浩然的身份,因为这在李家人内部也已经算得上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因为李浩然其实就是李家长子李淼与他的那个小妈的私生子!
其实这件事也算是李浩然离家从军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吧,虽然这是一件天大的丑闻,可是李家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拿到明面上说,甚至打击李淼的。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也不是什么所谓的骨肉亲情,主要一方面是李老爷子刻意隐瞒一直在压着。
而另一方面便就是李淼这个人心狠手辣,还是李家这一辈中的顶梁,在李家的那一代之中,也只有李淼是一个有出息的,所以这件事并不是他们不想借题发挥,而是他们不敢,因为李淼几乎都将他们死死地握在手中任其生杀劫掠。
李老爷子死后,李淼执掌李家倒是将内忧外患整治的井井有条,却是碍了不少人的眼,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李淼死在一场车祸之中,这场车祸有着不少疑点可是却又悄无声息地平静了下来,无论是从整个晋中还是李家内部。
就在李淼出车祸的第二天,晋中的几大家族都很有默契地一起出手打压李家的产业,虽然李家也在奋力抵抗,可是毕竟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收效甚微,仅仅三周的时间,李家的产业就已经被收购了百分之八十。
眼看着李家已经摇摇欲坠的时候,李浩然突然回到了李家,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只一夜之间就让各大家族停下了手脚,虽然各大家族也都吃了个鼓满。
而就这样一个李家家主,却在这个中年人面前有了一点卑躬屈膝地味道了。
“陈先生,您可是推算出了什么?”
那位陈先生此时正好走到李浩然身前,看了李浩然一眼说道:“这次也算你的缘分,这个人对于你应该不输于我的那个小师侄了。”
陈先生说道小师侄的时候眼神之中却有着一丝不耐,好像很不待见他这位小师侄一样。
李浩然听见此话,身上明显一颤,惊异地看着陈先生,而那位陈先生却没有理会径直走出了大院,此时李浩然还在愣神之中。
“李老头子,还愣着干什么!”坐在另一边的陈老已经跟了上去。
李老这时候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微微有点涨红,目光之中闪烁的光芒,身上仅有的一丝老气也已经悄然不见了。
而此时在牛角村之中的陈也却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他能感受到一股股阴气在钻进自己的体内,将自己体内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阳气一点点地蚕食殆尽。
陈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变凉,这种逐渐失去体温的感受也在一点点地加剧陈也对于那份恐惧的体验。
陈也现在已经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这时候对于陈也来说一次顺畅的呼吸都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而就在这封闭五感的黑暗中,男尸也正一步步地陈也逼近,每走一步男尸都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每走一步他满身的黑气都会溢散很多,每走一步围绕在他身上的散布就会脱落一层。
终于男尸和陈也之间只剩一步之遥,男人的身上的散布也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胸口的位置上还有一点还没有脱落,只是不知道这曾经是三顶帽子的散布是什么材质的,竟然没有一点腐败或者被男人血肉侵蚀的痕迹。
男人站在陈也面前抬起手臂,将散布的一头缓缓地搭在陈也头上,男尸缓慢又虔诚地将散布缠绕在陈也身上。
陈也虽然五感被封闭,可是依然能感受到男尸已经到了自己身前,因为陈也能够感受到那一股股的寒意,尤其是自己头上那一块就好像是一块千年寒冰顶在那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