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你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为什么?你怎么又问这样问题,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安芒种的情绪开始变得有点激动。
“但只是我觉得这样可能会让你体会到家的感觉,对你以后的发展更有帮助。”宋雨阳安慰道。
“家的感觉?那你又算什么?有你就够了,我不需要其他的家人。帮助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有给我,在我不需要的时候就更加无所谓了,这只会不断的提醒着我是被抛弃的孩子。”安芒种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芒种,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只是当初万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呢,你家里的人也迫切地希望你可以回去和他们团圆呢?”
“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自高考结束你就一直在说这个事情,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还是说有什么人联系你了?”安芒种十分不解。
“嗯,没有,还是觉得有自己的家人更好而已。”宋雨阳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我说了啊,你就是啊,为什么要一直抓这这件事情不放呢。”
“没有死咬不放”宋雨阳一脸无奈“我只说希望你可以去找一下自己的家人啊!”
安芒种此时咆哮着说“还不是一样的,你就是想把我推走,然后再远走高飞,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是我限制了你的发展,我就是个拖油瓶子。你以后不用管我了,反正我成年了!”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了呢?”宋雨阳把车熄火停好对安芒种说着。
“这有什么好说明白的,我就是对这件事情敏感,怎么了,有错吗。”
宋雨阳实在是觉得着对话没发儿进行下去了,他打开车门直接离开了驾驶座。留下安芒种一个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斜着身子,用手扶着头发,强忍泪水。
宋雨阳是她养父好友的孩子,在她六岁那年,宋雨阳的父亲因为在一次毒品交易中被举报,来到安芒种家那一年宋雨阳不过十二岁。
安芒种实在不能理解,她以为宋雨阳是最能理解她的人是她唯一的亲人,却没想到他竟提出怎么让她难以接受的请求。宋雨阳拿着一瓶水,敲了敲安芒种的车窗。安芒种见况将身子都侧了过去,并不想理他。宋雨阳从后备箱里拿了瓶水直接走到车前把车门打开,“你行了,平静一下,喝点水,别哭了,你看你脸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本来就是!”安芒种抽泣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还去商场和超市吗?”宋雨阳无奈的问道。
“去啊!”安芒种用纸巾擦着眼角的泪痕,宋雨阳也坐回了车上,再等着安芒种。
“可以出发了吗,芒种?”宋雨阳侧着脸躬着身子问到。得到安芒种肯定的回答,便下了车。
在超市里宋雨阳也没在提起关于要找家人的事情,安芒种也没有在因此不依不饶。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来超市是为了买一些吃的东西,因为宋雨阳最近安排了好几个城市的演出,正好安芒种高考结束了,可以带着她一起去玩一玩。宋雨阳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走向车的后备箱,将一袋又一袋的东西装了进去,安芒种跟在后面帮忙递着一些袋子。
“回家吗,还是在逛一会儿。”
“我们在逛一会儿吧,我好久没好好逛过街了”
既然安芒种提出了请求,宋雨阳也就满足了她,直到傍晚在汉堡王吃完饭才回家,从汉堡王出来的时候还又打包了两份薯条,因为安芒种说汉堡王的薯条特别好吃,晚上在家看电视的时候可以吃。
回到家后,两个人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放进了冰箱里,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安芒种拿了不少的零食放在了茶几上,准备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宋雨阳只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出来,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还不到晚上八点钟。
“芒种,你一会儿少喝凉的东西啊,你今天吃了不少了。”宋雨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你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行,你困了,你就直接去睡吧。”宋雨阳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宋雨阳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一个经济独立的人。高中毕业,他放弃了考大学一心投入到了音乐的创作中,他对音乐确实有着难得的天赋,不少业内的人都认为他是国内电子音乐界不可多得的天才。
他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键盘,和混音器进行着不停的调试,他的房间做了隔音装修,因为长时间戴着耳机让他受不了。随着每一个音符的录入,渐渐的夜深了,虽然音乐表现出来的感觉让人很激情彭拜,但是在创作时候的枯燥也乏味只有这些音乐人懂。
这是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出去到厨房又拿了一瓶水,正当冰箱门刚关上的那一刻,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睡了吗?还是在忙?”宋雨阳回复到:“没睡”
他正要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了安芒种的房间门开着,便走了进去,把空调关了。看着安芒种侧身蜷缩,把被子抱在怀中的样子,宋雨阳感到很安心。伴随着安芒种平缓的呼吸声,宋雨阳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宋雨阳坐在桌子面前,看着屏幕里映射出的自己的脸,突然间的瘫坐在了椅子上。无尽漆黑的夜晚吞噬着这个年轻人的思绪,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让他又回忆起了与安芒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就在宋雨阳12岁的时候,身为一个贩毒团伙的小头目的父亲,因为那次交易失败被抛尸荒野的废井,他才来到了安芒种家里。安芒种的父亲和宋雨阳的父亲是发小,所以好心收留了宋雨阳,就把宋雨阳带回了家。
丧父的宋雨阳不免显得郁郁寡欢,而6岁的安芒种能知道什么是死亡呢?安芒种为了讨好这个可以一起和她生活的哥哥拿出了一种类似于冰糖的物质。
“哥哥,这个给你吃,爸爸说这个可以让人变得快乐起来!”安芒种用稚嫩的眼神看着宋雨阳并期待着他能收下这个礼物。
“你从那儿哪来的?”宋雨阳用惊恐的语气问到。
“爸爸的桌子上,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拿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安芒种用小手比着嘘的动作。
看到安芒种的反应,宋雨阳的心情就好像晴天霹雳一般。
“你还有多少,都给我,你吃过吗?”宋雨阳紧张的问着。
“没有了,就这些,我还没吃过呢,我打算留到我不开心的时候吃,但是你现在更不开心,所以给哥哥你吧。”安芒种偷偷的笑了。
宋雨阳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虽然他年纪尚小,但是眼前这个东西他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自己的父亲使得自己家破人亡他更加痛恨这种东西。安芒种这么小,更何况这个家里只有她和她父亲一起生活,根本没人告诉过她这种东西有多可怕。
“那你有吃过其他类似这种的东西吗?”宋雨阳问道。
“没有,我爸爸也不经常在,老是给我扔到奶奶家,所以我爸也不给我这些东西。”
“好妹妹,这个东西都给我吧!好吗?”
“嗯,哥哥你吃了之后就会变得快乐了。”安芒种把着类似冰糖的物质递给宋雨阳之后下意识的想要去舔手,被宋雨阳制止了。宋雨阳急忙带着安芒种去卫生间把手给洗了,在安芒种出去的时候,宋雨阳把手里的东西扔到马桶里冲走了,眼神里透露这愤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