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剪夏急得满头大汗,二人开始争斗之始她便布下结界,尽量减少了灵山盛景的损坏,绕是如此,灵桂崖的老桂也被砍倒了三棵,毁坏各种灵植、山石更不可数。
此时,二人斗法越来越厉害,已成众人关注的焦点,结界眼看就撑不住了。
突然,晚樱抬手祭出一截小梭,因晚樱法宝多是光华璀璨,行枚一时被晃了眼,竟未发现那枚小梭,眼看便要打中行枚头颅,行枚躲避已不及,晚樱也已后悔,想要收回,却是去势太急,收摄不及,一时分心,飞剑不稳,那“离诛”就势而下,晚樱想要躲避哪里来得及。
眼看二人命悬一线,两败俱伤就在眼前,“咄、咄”的两声,一道紫霞,一道白影飞射而下,紫霞一绕,收过小梭;白影一拂,摄下离诛。又有两道人影落在二人身旁,先前还强自斗狠的两人看着各自身旁的身影,半是畏惧,半是羞愧,都埋下了头,赶来的两人正是慕晚途与方歌,二人互相打招呼。
“慕掌教”
“方师兄”
各自打了稽首,见礼。
“小妹顽劣,扰了诸位道友清净,毁坏仙山盛景,虽是无心,却也是事实,此事由我九云里一力承担。”慕晚途看了慕晚樱一眼,对着围观的人群朗声道。
可怜的慕晚樱、剪夏、行枚三人成了等待审判的罪人,既不敢抬头,也不敢逃走。
“慕掌教言重了,诸位同门,此间并无它事,请各位先散去吧!”说完,方歌看了看几个不想走的旁支师兄、师叔,只一眼,不等多说,各人径自散去。
“慕掌教不必苛责令妹与爱徒,此事实是行枚年少轻狂、怠慢贵客,实在不必归罪于她们二人。”
“方师兄不必为她们开脱,即是敢打,便要担责,你我具能前知,之所以不及早现身,一则想必你我存了一样的心思,意在考验他们的修为,二则也是借机提点他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行一途不进则退,三则二人脾气也需磨砺。既如此便该一起罚。还请方师兄按律处置便是。”
“如此也好,晚樱、行枚二人私下斗殴,损坏灵景,违反两教门规,现罚你们在今晚之内清理完你们的“战场”,移植灵植,修缮山石;剪夏,虽擅自外出有违师命,但布设结界稍恕罪愆,故罚你在此抄写《百家简叙》并监督二人。不得使用法术。”
“这三棵千年老桂就交给本座吧,就当九云里用三株青灵紫竹交换的吧!”
“这就不必了,慕掌教若需要,拿去便是。”
“既是九云里损毁,九云里理应承担。稍后自有人送来青灵紫竹”
说罢,便收了老桂,纵起金光遁去了。不久,方歌也慢慢离去了。
旋即便有刑堂弟子送来一应修缮物品及条案、纸笔等。
剪夏等三人只得认罚。
只是行枚与晚樱二人像要吃了对方一样,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各自转过去开始修缮山石、种植灵植。
这灵桂崖因生长着一片千年灵桂而得名,这山崖上的灵桂姿态各异,就是积年老桂树也有百余棵,最粗壮的几棵也要七八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这桂树灵根相传乃是千余年前子桐一派前辈真人游访海外,在无名孤岛上发现的此仙宫灵物,据那真人说这乃是月宫灵种,偶尔飘落人间,因缘际会定根灵地,这才长成。传言年深日久,难于考证,但多年来这些灵桂确实是材质非凡,长成之后,坚逾钢铁,不惧水火,常年温润如玉,更兼驱鬼避邪、引灵炼符之妙用。只是此树不仅难以存活,生长更是缓慢,这灵山福地温养千年,也只得这百余棵成熟而已。能与之媲美的灵植实不多见,那青灵紫竹便是其中一种。
这二人一番大战,本是胡闹,毁去这三棵古桂,便该狠狠责罚,只是方歌避重就轻,三人虽不解,却也乐得轻罚,暗自窃喜。
话说这灵桂崖,虽不是子桐禁地,但到底是灵物生养之地,自来门人都自觉避开,少有人至,又因崖下深谷,多有门中灵兽聚集,崖壁也多是灵禽巢穴,因此,渐渐地也没有门人在此开辟洞府、楼阁,晚樱、剪夏所逐五彩鸾凤,原是存常道侣、方歌等人师娘所豢养,乃是洪荒异种,少有的仙根灵禽,最是通灵的,因此多受修士青睐,也得众弟子偏爱,近年来,他们师娘不再随时拘着它,才在夜间栖于灵桂崖吞吐月华,以滋修为。先前受惊,已然逃走。
只是晚樱、行枚二人少年心性,受罚之初,二人互相怨恨,各自嘀咕,晚樱还在“战场”划出了界限,说是要自己修缮自己的,不多时她已被山石砸了三次,她自小父母疼爱,后来父母早逝,她长姐对她宠溺尤甚,自然从来没有做过这些重活儿。
看着晚樱坐在石头上,左手手捂着右手,右脚蹭着左脚的狼狈样,行枚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晚樱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又埋头侍弄各种奇花异草,他又哪里做过这些,本来有些花草根茎还未断,可是在行枚手中已经断了七棵了,笨手笨脚,一身白衣泥浆点点的样子,晚樱也忍不住了,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都笑的弯了腰,剪夏抬头看着也是强忍不住。
到底是少年心性,三人在崖上竟笑成一片,自此三人的情谊也就渐渐深厚了起来。
剩下的工作,行枚负责山石,晚樱负责灵植,配合越来越默契,渐渐的也做完了。就在此时,行枚一声大喊,吓得晚樱一个激灵,剪夏也吓得掉了笔。
二女正要发怒,看着行枚一脸惊喜,顺着看去,古桂林中有一小兔晶莹如玉,在月光下,灵气四溢,蹦跳之间可爱非常,晚樱看了,难掩激动,慢慢的走过去,那小兔也发现了她,晚樱停了下来,它往桂树林中深处跑了几步后,躲在树后探出头来,朝着晚樱看了看,嗅了嗅鼻子,楞了一会儿,看着小兔不动了,晚樱又猫着腰继续往前去,那小兔看着她靠近,却蹦出来,朝着晚樱蹦了三步,低头吃了口桂花,晚樱抱起小兔,其余两人也靠近来,摸着小兔,它并不反抗,只是甩了甩耳朵,行枚伸手去抱,它却往晚樱怀里钻去,可剪夏抱时又依偎在剪夏怀里,行枚生了气,伸手打了一下小兔的耳朵。立时就被二女给打了回去,晚樱又去拾了一些桂花,捧在手里喂给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