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回来啦!…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呢?”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
…“亲爱的,你还爱我吗?”
……
“爸爸!”,织突然清醒过来,他对着混白的黎明天空迷茫的挥舞着双手,好像这样子就可以寻回自己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的父亲一样。
“咚!”,对于她的突然清醒,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同伴们关切的询问,而是被狠狠的踹了一脚。“你再吵,小心我把你的头割下来挂在我的长枪上!”在她身旁的一名新加尔人恶狠狠地威胁道。织这才慢慢的意识到,她被俘虏了。
她回想了起来,当时战斗已经陷入绝境的她忽然看见了山谷上的帕奇。于是便拼了命的冲上去要杀了他,她知道,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帕奇干的,刚刚梦中的情景,是织小时候最后一次看见父亲,随后他就出门了。
从此以后再没有回来,母亲也由于生活负担过重不幸染上重病离世,然后,帕奇出现了,他带着一队人在织的家中寻找着什么,但似乎没有找到,随后他气急败坏的烧掉了织的家,掳走了织,不过织最后还是逃离的帕奇的魔掌,但是由于无家可归加上体力不支,倒在了帝临港的街道上;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织倒在了那个帝临港孤儿院的门口……
从母亲离世的那一天后织便再也没有哪怕一天比较安稳的日子,直到最近加入了艾丽西亚的队伍才算有了差不多的生活,值得信任的伙伴。
但是是仇恨让织撑到了现在,就算被仇恨支配,就算任由仇恨发泄怒火伤及他人。这也无法否认仇恨给予了她力量,复仇成为她活下去的意义。为了达成目的,她会不择手段,就算为此会出卖自己信任的同伴。
“帕奇!你在哪里!出来!我要杀了你!”,织扯破了喉咙大喊,已经被仇恨夺取理智的织疯狂的寻找着帕奇的身影。她推开了阻挡她的一切东西,哪怕是马车,新加尔人一拥而上想要制服发了疯的织,织就像发了疯的野兽。攻击着所有试图靠近的新加尔人,仇恨让织失去了理智,但同时也忘记了痛苦。她出手抓住一个辛加尔人朝她抽打过来的鞭子,反倒用力的拽倒了他。然后迅速的用鞭子缠住他的脖子,吊在背上。
但是织现在身处敌营,除了大批虚弱的战俘,就是些不敢反抗的村民,过了一会,更多的辛加尔人发现这里情况不对,纷纷朝这里涌来。
最终,本就已经筋疲力竭的织寡不敌众,在被辛加尔人们揍得半死后。被扔进了关押野兽专门用的牢笼中.......
.....“妈妈!你快看,你快看!你看我摘得这朵花多漂亮啊!”
“......”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听他们的鬼话?为什么你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没有你,我和织该怎么在这异国他乡存活...”
织又一次看见了小时候的情景,那是在织的父亲杳无音信长达一年后一直坚信这父亲会回来的母亲彻底崩溃的那一天,也是那样天后,母亲染上重病,因为没钱看病,不久就离世了。
“妈妈!”,织想要冲过去一把抱住已经崩溃的母亲,她奋力的一边冲过去,一边大喊:“妈妈,没有事的,我已经足够强大,我已经有能力让咱们继续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了。就算您生了重病,我也会.....”
还没等织说完,只见眼前的景象犹如烟尘般消散。只剩下无尽,永恒的黑暗笼罩着织。“妈妈!你在哪里!”,“你快回答我啊!妈妈!妈妈!”......
“...不,不要再抛下我了,不要再这样了......”,黑暗的空间中,一直很要强的织内心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终于还是崩溃了。她开始抽泣起来,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流出,即便织尝试用咬紧牙关的方式来止住泪水。可即便牙齿被咬的咯吱作响,牙龈被咬的出血。依旧也无法阻挡住内心如洪水般袭来的悲伤,终于,她在这黑暗的空间中蜷缩着自己的身子,任由悲伤与痛苦的洪水吞噬自己.....
........
“嘎!嘎!”,吵闹的声音将织从梦境中拖了出来。从昏迷以及噩梦中醒来的织忍着全身的疼痛,极其艰难的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现在是黎明,或者说,是上一次见到黎明的不知道第几个黎明。整个队伍都还在休息,就连远处站岗的辛加尔人也是站在那里昏昏欲睡。
笼子里充满着野兽的刺鼻气味,织将头转向产生噪音的方向,原来是笼子外有一只乌鸦在叫唤。但奇怪的是乌鸦看见织正在注视着自己,非但没有飞走。反而却在靠近笼子,在织的面前放下了它嘴里叼着的东西,随后才大叫着飞走了。
这就好像是乌鸦特意给织的东西一样,现在正值黎明,虽然天空已经逐渐发白,但光亮也仅能让织勉强辨认清这似乎是一枚戒指。摸起来质感是木质的。
木质的戒指很常见,小孩们经常将自己细心打磨出来的戒指当做炫耀的资本,或者将它作为满怀心意的礼品送给自己在意的人。但是这一枚有些不太一样,虽然现在看不清他具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什么木材的戒指。但是它却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味道,这股味道与铁笼恶臭的野兽气味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闻着它让织的内心逐渐变得平静,渐渐的,织从刚刚的噩梦带来的打击中意识清醒了一些。全身的伤痛好像也不是那么疼痛了,而且不知为何,这个戒指散发出的气味让她想到了父亲,让她思念起未曾见过的故乡阿卡维尔。
虽然他清晰的记着父亲的身上总是以为制作工艺品而带着刺鼻的涂料味,而阿卡维尔也仅仅是从父母的哪里时不时听过而已。
但织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乌鸦会“特意”送给她一枚这么奇特的戒指,难道是有人指使的吗?因为在潘德大陆尤其是西部地区,乌鸦反而是智慧的象征。她也见过乌鸦曾经千方百计成功打开窗户偷吃屋里食物的情况。
所以乌鸦被人训练用来传递信息或者小物品是完全是有可能的,虽然迄今为止没有见过就是了。
但为什么会是我?一个连潘德人都不是的异乡人,一个早年就失去父母的可怜人?
织的疑问现在没有人能够回答,但是很明显的,乌鸦给她这枚戒指一定是后面有人有意而为。而这个神秘人也很明显的是想要帮她。
“哈哈”,织干笑两声。“真是想不明白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价值?”,“如果说艾丽西亚现在还是博识城军事顾问的话我倒还有些价值,可是现在艾丽西亚和我一样沦为了辛加尔人的阶下囚.......”
织扭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太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朦胧的黎明,穿过一切阻挡它的雾气,照耀着浑身是伤的织。
借助阳光,织总算看清了戒指的真实模样,虽然样式只是一枚极为普通的戒指,普通到甚至连一点花纹和装饰都没有。但是它的材质却很是奇特,虽然明显能感受到它是木质的,但这枚戒指的色泽却是漆黑的。这种颜色的木材艾丽西亚从来没见过,就连帝国南部盛产的黑橡木颜色也远没有它这般深沉。
“好吧”,织颇为费力的在满是淤青的脸上挂起微笑。她望向远处已经升起了一半的太阳,“你到底对我有着什么样的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