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东西?什么?“
艾比听到这种附带极具攻击性的轰鸣低吼,赶紧躲在木桌后,煤油灯依然在波尔卡脚边,照亮着仅有的光明。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大概刚才也看到了,像人又像狗的家伙,我觉的他们都是之前在田野间失踪的孩子!我在这里只看到了一个,其他人估计也会在附近,他们好像都失去了意识和记忆,我尝试跟他们说话,但都失败了!“
波尔卡他端着煤油灯突然站起身来,没在哭泣,脸上扬起一片非凡的自信。“我把它引开,你趁此赶快溜走,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你可以把事实带出去!“
“别做傻事,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的……“
艾比看出他想用生命诱导黑暗中那头野兽袭来,以创造自己逃跑的空间。
如果等屠夫回来,恐怕连这唯一逃跑的机会都会失掉。
“来啊,混蛋,来吃啊,这是新鲜的肉,可香了,全是细嫩的肌肉!”
波尔卡故意言语挑逗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他知道黑影的野兽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低吼停止了,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艾比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始终没有听到野兽离开的脚步声。
波尔卡举着煤油灯,在脚镣最大的活动范围下,观察黑影的情况。
两人随之相视而对,这莫名的怪兽又去了哪里。
艾比在沉默了片刻后,感觉却是没了野兽的声迹。
便从木桌后站起,手里握着手电,万一被突袭也好有个招架的工具。
“这家伙很狡猾,你要小心!”
波尔卡看了一会四周,回到桌边对其说道。
“没关系,作为一名治安官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今晚我们是特意出来找你的,他们都在林子里,等我出去后,马上会回来救你!”
肩膀湿漉漉地感觉,这是水滴哒哒的奏响,这地洞一道滑下来,并不是很深,应该不会触动到地下水位,她一摸,黏糊糊的,有点像唾液!
她身体先是一惊,大声说道:快趴下!“
这该死的唾液一定是野兽嘴里的东西,它在洞顶。
波尔卡还迟疑当中,瞬间有个异物从天而降,落在桌上,一爪子挥向艾比之前所在的位置。
“啊……“
他吓的连续退后几步,手中的煤油灯差点打翻在地。
这是一个狗头人身,有着锋利长爪的野兽,浑身被修长的毛发覆盖,不再需要衣服蔽体。
低吼又开始了,长的巨大的嘴巴倾吐着它的愤怒。
野兽从桌上跳下来,走到波尔卡身边,一手提着脖颈,拉向空中,嘴里的唾液一滴滴落到他身上,意胃着对方的饥饿,已经快到到达极点。
“你,你为何帮着外人?你是大家庭的一员,被选中的幸运儿!“
“我不想成为怪物!我想当人!我要上学,不想在这里当野人!“
这个野兽居然会说话,这让艾比有点意外,看来之前跟波尔卡的对话,它听到了。
“就像这样吗?人!“
狗头野兽情绪渐渐缓和,外形在灰暗的油灯下,变为人形。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后来想通了,为什么不好好接受这是上头给我们的一份馈礼,它选择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抗拒,重新选择一条生活的方法,难道不好吗?如果内心抗拒,你将永远获得真正的转变,你也看到了,刚刚被牵走的家伙,已经二三十年了仍然在抗拒,啧啧,真是个蠢货!站好了,别像个懦夫,躺在地上。“
狗头人严厉地口吻对波尔卡放话训斥,眼前这紧张害怕的模样,如同是很多年前的自己。
波尔卡托着油灯,有些胆怵的站在面前,对方比他又高又壮,年龄看起来能有个三十来岁。
“可我在田间明明看到的是黑老妇,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你们跟黑老妇是怎么关系?”
“黑老妇?恩,那是你看到的幻觉,镇上的小孩普遍对这个传闻有着非常大的畏惧感,这样你才会由于内心失控,以至昏迷!可能你已经忘记了,它在身上留下的东西!”
波尔卡低头看着胳膊上两排牙印,这是它咬的吗?伤口还在流血,可见对方的牙齿有多么深凿。
“它是谁?为什么要选择我?田野间有那么多人,为什么是我?”
他心态有点愤愤不平,这该死的倒霉事为什么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都说越努力越幸运,现在要因为一个幸运儿的身份,错失成为保送生的机会。
“它是改变我们命运的恩人,你会再次见到他的。好了,你出来把,想必上面那个男人是跟你一起的吧?”
狗头人拍拍桌子,百年来第一个不巧踏入暗门的外人。
“是的,他会来救我的!但现在不出来!”
艾比愣是闷在桌底,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你那朋友到底是什么人,闻起来不像是正常人,大概跟我们一样把!为什么要来这,是要来找这个孩子吗?”
狗头人继续询问。
“当然,你们最好把波尔卡放了,要不然这件事迟早会水落石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艾比故作吓唬状,既然有意识,这沟通就方便了。
“恩,你这个外来人有所不知,我们跟威克镇世代治安官都有协议的,不过这个森林越来越不安全了,经常会有很多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寻找那份遗失的财宝,我可以放你回去捎个信,告诉告诉柯福思,如果再不能保证这片森林的安静,协议就此作废,他将永远找不到那份财宝。”
听到狗头人这话,艾比更快地从桌下爬出来,一切的事情貌似都是柯福思的圈套。
“什么财宝?我只听他们提到过这里有强盗的亡魂!”
她还是很害怕的跟狗头人保持一定距离,尽管知道这个野兽应该暂且不会伤害自己。
“那些只不过是迷惑不知内情人的障眼法,在很多年前一帮强盗从莫比斯截获了一笔巨额财宝,逃进了林子里,强盗后来都死了,但是财宝却被他们藏起来了,没人知晓,就算使我们也没找到。你肯定奇怪那些强盗是怎么死的?对吧,治安官阁下。”
狗头人冰冷地笑容下,凸出了一个叫自负的名词。
“是你们做的!那这么说?你们跟威克镇有联系?”
艾比继续问着,这镇子里隐藏的秘密太多了,那个叫柯福思的家伙是最可疑的。
“岂止是有联系,在很早之前,这镇上也是以农物为主,村民也十分辛劳收获也不错,那时候战争频繁,会有不少流落的士兵逃到此处破坏林地,偷吃野果,打伤村民,后来,镇上的一位巫师,召唤了犬兽,在夜晚间看守不被士兵或是一些小动物破坏,战争结束了,犬兽要走了,但是村民不放心,仍怕还有不安全的因素存在,犬兽决定把力量留在村里继续保护村子,条件是每二十五年需要献祭一个人成为犬兽的受予者,所有失踪的孩童你应该懂了吧,为什么镇上的治安官从未插手结案,甚至还要编造黑老妇的传闻来掩盖这个事实。”
狗头人安静的讲完这个从未有人知晓的事实。波尔卡明白了真相,原来幸运儿的事实是成为新的犬兽授予者。
“原来镇长也知道这些事,怪不得要禁止森林的开发还要保护这一片所谓干净的区域,柯福思应该更清楚这件事。他应该是想利用你们找到那些失踪的财宝罢了,卑鄙的家伙!”
艾比想不到竟被同行欺骗的团团转,还差点丢了性命。
她攥起拳头向桌面连续愤怒的锤打,以卸心头之怒,狗头人看去,这原来是个暴躁的姑娘,看着挺温柔的。
“我现在可以送你出去,等它来了,这里就由不得我做主了,记住我说的话,让柯福思信守他的承若!”
听到这话,艾比心里多少有些安心,毕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看着波尔卡,想要把他一起也带出去。
“你快走吧,我想静静!临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波尔卡明白这是所个人能决定的事,是镇上与犬兽的协议承若。
即便离开也不无法被改变授予的事实,胳膊上的齿印,注定着将要开启人生下阶段的命运。
艾比点点头,跟着狗头人,向洞外跑去。
他心里似乎渐渐接受命运的真相。
身体的异变在涌动,灵敏细微的嗅觉,双手指尖膨胀生出的利爪,浑身用来抵御恶劣环境的毛发,下颚的凸起长长的嘴巴,竖起短而精巧的耳朵,以及不远处两人的跑动声,呼吸声,一清二楚,腹内的饥饿感暴涨,恨不得想吃掉一头绵羊。
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发狂地挣断钢铁般的枷锁,突来的暴躁,他感觉意识在失控和控制中左右摇摆,能感到体内的力量在促使他无法安静,无法进行短暂的思考,本能的俯下身子趴在地上,这一列动作,是那么的舒服自然。
波尔卡看着自己变异的胳膊和手爪,从低吼般快速的向洞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