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逆?这个名字是什么?奇怪....”雷傲捂着头部,“这个名字我好像有些印象,啧...想不起来。我绝对知道这个人,不然他不会存在在我的脑子里。”
凌霜在森林的边缘停了下来,雷傲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停住。就在雷傲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凌霜的天霜剑突然抵在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别动....”凌霜的眼睛透出异常的犀利目光,“这个地方....”
即使在走动,还是能看出凌霜在寻找什么。她在延一个弧形的路径走动,她的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一条弧线,这条弧线似乎是在警示什么一样。终于,凌霜停下脚步,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点。她的手臂向后伸展,漫天雪花聚集在伸出的手臂上,凝结成一支巨大的冰锥。凌霜的眼睛锁定雪地里的一个位置,冰锥重重刺进地面,手臂向上一抬。一块巨大的岩石被冰锥撬起,超前倒下。同时,凌霜的眼睛又盯着那道由她脚印连成的线。这时,她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瞳孔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一样。
岩石倒下的时间在凌霜的感觉里变得分外漫长,她既希望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情景,又恐惧着看到那样的情景。她刚刚的动作迅速决绝,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反悔的机会。岩石终于越过了那道线,凌霜额前的发丝似乎被什么东西吹动了一下,与此同时,那巨大的岩石被神秘的力量彻彻底底的摧毁了,不留一颗粉尘的被摧毁了。即使是没有越过边缘的岩石也被彻彻底底的摧毁,除了挖掘岩石留下的一个空洞,这世界已经没有能够证明那岩石存在的痕迹了。
凌霜战战兢兢的把冰锥朝着边缘移过去,她的脸上不断地滑下冻结的汗珠。刚刚的岩石还不足以证明她的想法,必须用自己去实验才行。但是....凌霜咽了一下唾沫,如果自己错了,她就会立刻和那块岩石一样瞬间被抹除。
“好吧....就算错了,也就一瞬间....没有痛苦。”凌霜这样想着,冰锥越过了边缘。就像刚才的岩石一样,冰锥的前端在越过边缘时瞬间消失,冰锥的剩余部分也开始迅速崩溃。先是碎裂成片,紧接着破碎成肉眼不可见的粉尘,这个歌过程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基本上也就是两息的时间,冰锥就消解到了凌霜的手部。
黑暗有时更能使人接受眼前的一切,凌霜紧闭着眼睛,选择暂时逃避眼前的现实....甚至用冰天魂暂时阻断了自己的神经。
“....呵啊啊啊啊....”凌霜颤抖着恢复着感觉,上臂....小臂....最后....手掌....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阵法摧毁的是离开阵法的物体本身。而且不管接触边缘的部分有多少,本身都会被直接摧毁。这是个相当恶毒的阵法,而且阵心的位置很难判断。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点,”雷傲看了看凌霜的手臂,确定没有受伤才放心一样松了口气,“这阵法也是奇怪。竟然只会摧毁穿越的物质本身,不过西天真的有这样的天级魔法阵?”
“没有....”凌霜拔出一把天霜剑,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西天我想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法阵的。不过我知道这个阵法的破解方式....”
雷傲愣了一下,“是什么方法?这个阵法的阵心可是在一直移动的。啊~真实麻烦。要是能找到准确的位置就好了。”
“要是真的这么好破解那他也就不是轩辕之逆了。”天霜剑剑刃划动,血液在剑刃上流下,“轩辕封天阵,外面用的是阿列克斯大阵。双层阵法,为的就是让我们毫无防备的踏过那条线。”凌霜手臂一甩,沾染在剑刃上的血滴飞出。血滴没有穿过阵法,血滴像是滴溅在一块透明的玻璃上,冰灵神的神印在阵法上延展,最后整个阵法都被冰晶覆盖。随着冰晶蔓延到最后一个角落,整个阵法瞬间崩溃,混杂在漫天飞雪中。
雷傲这下不用再怀疑凌霜的身份了,那如雪花般美丽的神印。毫无疑问,她就是冰灵神,而且那神印正中清晰的显现出三层形态不同的六角雪花。也就是说这位凌霜她并不是雷傲熟悉的那位凌霜,而是那位凌霜的孩子,只是继承了那位凌霜的力量,作为新一任冰灵神而存在。
“凌霜....当初一直没有显现出的天魂属性终于是显现了。”雷傲感叹,“只可惜,不是炽烈的火而是沉静的冰。不过想想女孩果然还是性格像妈比较好一点?”
“雷傲....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凌霜恢复到先前的状态,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冻结,这也是冰灵神的一种能力。受伤后在短时间能保证血液,也就是自己的生命不会流失。虽然和她的妈妈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但是刚刚那果决和坚定的作风,以及遇事时保持的沉静,确实是她妈妈的性格特征。
心情即使激动,可雷傲还是不想现在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他想等到凌霜真的了解自己的父亲以后再告诉她,“嗯....没看出来你平时这么柔弱还有果决的时候。确实没想到。”
“哈....怎么这次任务你一直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而且....”凌霜用纤细的手指拉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你怎么会露出这么傻的傻笑的啊。”
这样一番话提醒以后,雷傲才发现自己确实在傻笑,“这个到时候再谈。欸,你说的轩辕逆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这阵法....轩辕族应该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他们的阵法,法术也失传很久了。怎么会突然在这出现的。”
凌霜摇摇头,“不....轩辕族在哪里我或许不清楚,维度轩辕逆这个名字我很熟悉。我想到双层阵法也是因为这个名字,这是他常用的套路。”凌霜踏着阵法碎裂留下的冰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是个很古怪的人。轩辕家三万年来出现了一对姐弟,都具有很高的天魂适应性和阵法天赋。后来,姐姐我看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守护,姐姐的名字时轩辕晴,后来在一场人为的瘟疫中去世了。而这个弟弟....轩辕逆,他确实有很强的天魂适应性,甚至可以说天生就是继承灵神力量的天纵之才。这样的体质,就算是不成灵神也会有很大的成就。问题是后来的事,在姐姐去世十年后,轩辕逆消失了。”
“消失了?!要是说离家出走或是历练都能理解,为什么会是直接消失了?”
“可他就是消失了啊....那时候轩辕逆也成年了,所以他的家人也只说是孩子大了,也该去外面历练了。我也就接受了这种说法....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是灵神,没发觉那股气息。现在想想,那应该是诅咒留下的天魂气息。”
雷傲挠了挠头,“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妈妈确实把我放在轩辕家寄养了很久。所以我很熟悉轩辕家啊。”
“原来如此。继续说吧。”
“雷傲哥你这是听故事啊....虽然确实也是故事就是了。”凌霜接下来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完了剩下的内容,“后来炼族入侵....我妈妈她....其实不止我妈妈,那时跟着轩辕族逃难的我也被打伤了。那时候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没显示出任何一种天魂....”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你父亲是始源火龙,你母亲是始源冰龙,那时候还在选择天魂偏向。”雷傲暗暗想到。
“然而即便如此,炼族还是没有放过我们。轩辕族的都是普通人啊....就被他们一个个杀死。最后我妈妈找到了我,可她也受了重伤。”凌霜紧握着心口的衣服,“她把自己的龙珠给了我....而在那时....”这一段凌霜是用一种遭遇了很奇怪的事情的语气说的,“轩辕逆,那个人凭空出现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面具,还有一把沾染了漆黑天魂的匕首。然后他把那把匕首刺进了我的胸口....我....”凌霜举起一只手,漆黑的冰凌在手中出现每一片接触冰凌的雪花都被染成了黑色,“我的天魂被污染了....我现在全想起来了。我之所以被叔叔封印,就是因为....我成了他们所说的‘堕灵神’。可能是念在妈妈的份上,他们没有杀我,只是把我封印在玄冰里。水凌舞说....始源冰龙已经绝迹了....应该也是轩辕逆做的。”
雷傲发觉故事里有些问题,“轩辕逆为什么会用逆魂污染你的龙珠?他也是苍的居民,应该知道灵神变成堕灵神的结果吧。如果堕灵神出现了,那么这个世界与这个灵神有关的天魂就会全部转化成逆魂。”
“雷傲....你难道就没想过....”凌霜朝雷傲苦笑,“我们为什么会知道堕灵神这个词....明明还没有堕灵神出现。”
经凌霜这么一说,雷傲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真的听说过“堕灵神”这个词,可是说出口的时候又仿佛听说过一般。
“这....感觉好像知道,又不知道。啊~好烦。”
“我想....轩辕逆应该消除了你的记忆。或者说他就是堕灵神....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凌霜捏碎漆黑的冰柱,又弯腰拾起一把洁白的雪,风又把雪吹散,粘在凌霜脸上的雪花却变成了黑色,“可我该怎么办....我现在究竟代表的是‘苍’的守护者,还是投靠炼族的堕灵神....我知道妈妈不会憎恨任何人任何事....那是她的仁慈。我想知道如果是我的爸爸....如果是他,又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
雷傲看着这个孩子,她有着的是她妈妈凌霜的仁慈让她不想憎恨谁,这是高尚的品格。可是她又不是凌霜,她做不到无条件的原谅任何人。她又和炎殇一样坚强,即使有万般无奈,万般苦难,也能独自顶下来。可她不是炎殇,她没有那么强大的承受力。她现在有的只是一个普通孩子的迷惑,在妈妈的教导无法让她宽解时,想要寻求父亲的教诲。
“既然如此,那么你也是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对吗?”
“是啊....可是....”
雷傲冲过去,一把揪起凌霜的衣领,他带着一股怒气说着:“那么就没有什么疑惑的了!有仇必复才是应有的气概,一味的谅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们可以做到不伤害无辜,但是我们绝不姑息卑鄙小人和可憎的混账!”
凌霜听着这些话,不由得流下了泪水。她从没听过父亲严厉的教导,有的只是母亲温柔的教诲。那种温柔一度成了她面对事情的方式,可是她很想知道的是,如果是父亲他会怎么做。百万年的岁月里,她没见到过父亲一面,只听母亲说在她刚出生时,她的父亲曾专门回来看过她,抱过她。但是她更想要的是父亲的话,哪怕是严厉的责备,就像雷傲现在对她说的一般。
“你不必去成为别人想要你成为的人!你就是你自己!知道吗?!”
凌霜含着泪水大声回应到:“是!我记住了!”
雷傲慢慢松开手,“我不是作为你的朋友说的这些话....我刚刚转述的是你父亲会说的话。如果他看到你刚刚的样子,一定会这么说。”
“爸....爸....”凌霜念着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字,“他真的会这么说吗?”
“你的父亲,是一个刚烈,纯粹的人。他一直作为自己强硬的活着,无论世人怎么评价他,无论自己身上背负的究竟是什么。他都强硬的顶了下来,这就是你的父亲,我的战友。”
凌霜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我的天魂....”
“作为你自己活着就够了。不是你的东西决定你是什么样的人,而是你决定你的东西是什么样的。”雷傲指着高处的山顶,“走吧。锁风金鹏那老头子应该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