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好意送饭不接受就算了,自己竟然还对他抱有幻想,苏翠花,你是哈巴狗吗?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屁颠屁颠就贴上去。
果然,都是假的,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他看不到的,怎么也看不到的!
她自己作践自己,是她不要脸。
苏翠花越想越委屈,在电梯里。忍不住哭起来,背靠着冰冷刺骨的电梯,慢慢滑下,呜咽起来。
电梯到了一楼,公司的职员打开电梯就看见里面蹲着个女人。肩膀不住的颤抖,似在哭。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女人就已经站起来冲了出去。
苏翠花极力制止抽泣,也没啥大不了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吗?
太阳像是被烧开似的,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染红了一片片云。
她环顾四周,竟不知道该往哪走,回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家吗?她暂时不想。
苏翠花漫无目的得走着,拖着脚下的步子。
旁边驶过来一辆车,到她身边就停了,车窗缓缓落下,从里面探出个人。
“嗯?苏翠花?”慕容二栓有些惊讶的看她,眉向上挑,那耳钉永远发着光。
“慕容二栓,巧,你怎么在这?”
苏翠花此刻除了眼眶鼻尖有些红之外,看不出异样。
可慕容二栓敏感地看出来了,她哭过。
“在这附近办点事儿,”,“走吧,苏大美人赏个脸一起吃饭?”慕容二栓开着玩笑。
苏翠花想着。反正也不想回去自己煮饭,今天就懒一回在外面吃吧。
算起来,她有多久没在外面吃了。一直自己做,偶尔懒吃吃泡面,点点外卖。
也不知道她当时抽什么神经,自己跑去给皇甫铁牛说把下人辞退了,反正他们两个住不需要太让人照顾,反而浪费钱。
苏翠花当时是真打着为这个家着想的。皇甫铁牛刚和她结婚时,公司还不稳定,当时铁牛集团还不稳定,想着能节约一点是一点,苏翠花也想让这个她和皇甫铁牛的家,充满她的痕迹。
苏翠花特别羡慕那些房子虽然小,可是爱的人就在身边,下班了,会有人给你按按肩,捶捶腿。
晚上醒了饿了也会有个人不厌其烦的跑去给你煮吃的。一起刷牙,晾衣服也有人帮忙。温馨,而又浪漫。
于是,这几年除了每周定时来打扫的阿姨,整栋佩琪别墅就没下人了。
好像,她强势地把这个房子处处摆了她的东西,充满了她的痕迹。
可是,房子满了。心依然是空的。
苏翠花淡淡一笑:“好啊,美女给你这个脸。”
慕容二栓手一招,示意她上车。
苏翠花也不矫情,直接开了门,上了后座。
“有什么吃想吃的?”慕容二栓边打方向盘,侧头问了下她。
“啊,我随意都可以。”
“火锅吃吗?”慕容二栓记得以前苏翠花挺喜欢吃火锅的。
果然,苏翠花眼睛亮了下,有些兴奋,“可以可以。”说起来。距离上一次吃已经隔了有一段时间了。
苏翠花靠着窗,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的景物在她的视线内倒退,从眼前一一掠过,苏翠花喜欢这样放空的感觉,好像只有此时此刻,她是自由的。
慕容二栓看着后视镜,望那个此时望着车外发呆的女人,舌头顶了顶嘴边的软肉,闪过一起戾气,又很快消失不见。
到了火锅店,里面生意很兴隆,店面装饰也很好,古色古香的。苏翠花看着这店觉得莫名熟悉。
当他们进了店,看到柜台前站着一个有些胖胖的,挺着个圆圆的肚子。笑起来像弥勒的老板,苏翠花才想起。这不是以前在学校她经常来的火锅店吗?
她毕业也有7年了,高中时代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这火锅店倒是记忆很深的。
老板对他们笑一下,“随便坐啊。这儿菜单。”
“呦,这不是,那个小姑娘嘛?”老板有些讶异,眼睛都瞪圆了,那可以夹死苍蝇抬头纹都出来了。
“是啊,老板,这么久还记得呢!”
“碍,你这小姑娘以前不是经常来吗,怎么这几年没来了。”
苏翠花笑笑,也没回答。
“你们要红汤还是清汤还是鸳鸯锅?”
“红汤。”
“红汤。”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苏翠花确实没想到他看着应该是吃挺清淡的人,居然会要红汤。
相比于苏翠花的惊喜,慕容二栓就显得很平静了,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慕容二栓给苏翠花拉了拉椅子,伸手示意她坐,然后自己再坐到对面。
没想到嘛。这慕容二栓还挺绅士的,不知道哪个老妹幸运会嫁给他。
苏翠花不由感叹,看着这店的装饰格局,总的来说没变,就是比以前新了些,空调啥也有了。
苏翠花自己拿过菜单,点了牛肚,火腿肠,培根,肥牛……
她点完把菜单递给慕容二栓,慕容二栓几笔勾过,很快就点好了,拿给服务员的时候,苏翠花无意间瞟了一眼。
发现他点的跟她大多数一样,没想到慕容二栓和她口味还挺想近的。
等汤底的上来,苏翠花就给他讲自己在学校的事。
“那时候我们也常来这吃,学生嘛,我零用钱还是挺多的,我以前花手大手大脚,也没个概念,我和刘秀芳两个人打赌,输了请吃火锅,你知道我们打的啥赌不?”
“什么?”慕容二栓顺着她问她。
“她赌我不敢去让教导主任抽烟。开玩笑,我为了顿火锅有什么不敢的。
我第二天就去了,我把烟卡到教导主任耳朵后面,靠着他肩问:
’老表(她们这儿的方言),把烟不?哈哈哈。你不知道当时教导主任那个地中海追着我跑,边跑还叫我站住,他说的废话,我不跑不就完了吗?哈哈哈……”
……
上官大柱附和着笑,大多数都是他听着苏翠花说,也会说几句。
汤底上来了,苏翠花眼都放光了,拿起菜肉就往里丢。
这顿饭苏翠花吃的很满足,肚子饱的很,小嘴也被辣的红红的,小脸也红红的。
唉。你还别说,这天然的口红色号还挺好看。
这时她已经吃完躺在椅子上小口喝着饮料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苏翠花和慕容二栓道了别,存了个号码。挥挥手走了。
慕容二栓目送着他。晚风吹过,他露着脚踝的腿有些凉,暖黄路灯映在他脸上,本应温和的脸却因眼里的眷恋和痴迷有些怪异,。
慕容二栓对着那抹身影募地一笑。
苏翠花,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