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
“易冷啊,先把书包箱子放好,准备吃饭。”林攸说道,“最近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没?”
易冷嘿嘿一笑,从书包里翻出一张荣誉证书,笑嘻嘻的递给了母亲。
林攸笑着问:“这是啥奖?”
易冷有些骄傲地说:“这是学校组织的作文比赛,我拿到了二等奖,还有五十块奖金呢!”
林攸一边盛菜,一边说着:“不错,继续努力,下一次争取更好。”
易冷对母亲的态度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也很高兴母亲看到后的那一点喜悦。
易冷家房子不大,六十个平方,两室一厅,对易冷家来说,这已经足够。
易冷的父亲易萧有一份工厂的工作,每天都要八点下工,早八点上班,午休一小时。
易冷母亲林攸腿有旧疾,所以没有出门工作,易冷家的所有开支都来自工作的爸爸。
父母都是很节约的人,小时候别人玩玩具,易冷就玩玩新华字典,没事列几个竖式计算。那个时候,易冷才五岁。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两菜一汤,一荤两素,对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这是正常的一顿。但其实易冷不在家的时候,林攸就拿一瓶腐乳凑合,父亲易萧每天早上两个白馒头,中午白饭配榨菜,日子过得很拮据。
但是每年易冷生日都会买一个生日蛋糕,相当于易冷家一个星期的开销。
易冷很羡慕那些家境好的同学,每当他们拿一部萍锅手机玩游戏的时候,易冷都会努力认真的学习,想以后找个好工作,也能像他们一样。
易冷在学校有个有钱的好哥们叫刘狂南,就像所有小说写的一样,这哥们和易冷的关系开始于要抄易冷的作业。
刘狂南不像那些跋扈的纨绔子弟,他家里是搞律师出身的,虽然也大大咧咧,但很懂得和别人处理关系。
吃完了饭,易冷决定出门找同学打球,等八点回家,那时候父亲也下班了。
林攸嘱咐道:“早点回来,顺便带包盐,家里没盐了。”
易冷回道:“知道了,妈。”
易冷家虽然比较贫穷,但是并没有住在郊区或者棚户区,而是在一个小区。
小区内有球场,说是球场,其实已经烂的不像样子了,这是个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小区,设备没有更替。
门口的保安少说也有六十岁,估计是物业公司的人随便找了个亲戚替的。
走到球场,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候了,其中还有一个一米六的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四岁。
“阿冷,好久没在一起打球了!”一个体型比较壮硕的人说道。
“福哥,我们学校有规定,没办法,我也想像初中时候一样,每周都有时间打球。”易冷说道。
“害,你成绩好,去了一中。我们哥几个要么在职中,要么已经开始工作,要么还在读初中,倒是能天天打球。”李福说道。
“冷哥,我还羡慕你呢,都是一块玩长大的,你脑子咋就那么好使呢?”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搂住了易冷的脖子,“有什么秘诀吗?”
易冷笑着说:“可能是天生的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天生蠢喽?”又有四个男孩走了过来,并带着笑意说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怎么我好不容易放个月假,你就来挖苦我。”易冷笑着说,“兄弟我一人得道,你们也升天啊。”
“臭小子,我就算没怎么读书,也不能在你嘴里变成鸡犬吧!”
……
几兄弟一个月相邀在一起打球,多半是在聊天中进行的。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和亲兄弟一样,聊着聊着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冷哥,你明天过生日吧?”
易冷一愣,想了想说:“对啊,我都给忘了,我明天生日。”
“明天中午咱去搓一顿,我请客。”一个眼镜男说道。
“好,郝俊请客,那我们肯定得去呀。”众人附和,易冷也答应下来。
“明天十一点,南国饭店,大家不见不散。”
回到家,易冷心里暖暖的,虽然大家好像都在挖苦嘲笑他,但十几年的兄弟,易冷自然清楚,他们说的话都是在关心自己。
易冷走到自家单元楼下,发现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乞讨都到小区里来了?易冷心想。
那乞丐也不说要钱,就蹲在哪儿,面前还放了块板子,鬓角已经有了苍白。
易冷走过去,拿出买盐剩下的八块钱,递到乞丐手中,然后准备上楼。
谁知道乞丐一把拦住了易冷,从破衣里掏出一个玉璧,咿咿呀呀的比划。
易冷心想:原来老伯是个哑巴,难怪不说话。
易冷摆手表示不需要。
乞丐执意把玉璧塞到易冷手上,嘴里咿咿呀呀的语气越来越重,好像易冷不收下这玉璧,他就会一直缠着易冷。
易冷苦笑着说道:“老伯,你这个玉璧可值钱了,要是卖了恐怕能换好几百。我这几块钱给你,你却送我一个玉璧,我怎么能收下?”
乞丐好像没听到,硬把玉璧塞到易冷手里,然后把易冷绊倒,直接跑了!
易冷一下没缓过神来,爬起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乞丐的身影。
易冷心想:这老伯,好奇怪。
回到家,易冷看到父亲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易萧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喊到:“易冷回来了!”语气带着一丝惊喜。
易冷开心的叫道:“爸!”
易萧说道:“臭小子,打球打到九点,你爹我吃完饭可就一直等着你回来呢!一整个月不见,成绩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每次放月假易萧都会这么问,几乎每个普通家庭的父母也都是这么问的。
易冷说道:“进步不大,不过我拿了个学校作文比赛的二等奖。”
林攸又附和:“你儿子可厉害了,刚才班主任张老师特意打电话要我们别太管着孩子,让他好好放松,夸了咱儿子半天。”
易萧笑道:“不愧是咱儿子,我可从来没担心过儿子的学习。工厂的主任老李的儿子李孝利和咱儿子一个学校,老问我咱儿子怎么学习的,老是上年纪光荣榜。”
“你猜我怎么说?”
“我说我从没管儿子的学习,都是咱儿子自己自觉学的。”
“老李老说要易冷到他们家去玩,说咱儿子是块读书的材料!”易萧越说越高兴,一脸得意。
林攸说道:“咱儿子以后肯定当大官!”
易冷在一旁说道:“这还不是爸妈从小教育的好。”
易萧哈哈大笑,拍了拍易冷的肩膀说道:“明天过生日想去哪玩,你老爹我特意向厂里请了半天假,要不下午咱去商场选双鞋?”
易冷说:“爸,我还要什么鞋,过年买的鞋还像新的一样。”
易冷是很喜欢球鞋的,但是他清楚自家的境况,从不开口要求父母给他买鞋,基本上一年买一双新鞋。他最好的鞋是刘狂南送的一双尼克,要七八百,平时都不舍得穿。
易萧说道:“明天必须给我挑一双好鞋,你小子就别装了,你喜欢什么鞋就买什么鞋。”
易冷虽然推辞,但也耐不住父母的热情,也就答应下来。
“对了爸,明天中午郝俊请我吃饭,我就不在家吃了。”
“行,你们兄弟好不容易聚一块儿,明天我给你两百块,出去和他们好好玩。”易萧笑着说。
“爸,我有钱,不需要你的。”易冷道。
“我知道你小子攒了不少钱过生日节约啥,尽管拿去,你爹我没穷到这么心疼钱的地步。”易萧说道,“顺便替我问问郝俊,他父亲郝宇杰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也没时间去拜访。”
易冷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就洗漱完上床看书去了。
易冷既没有手机,也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家里就一台老台式电脑,易冷也不玩游戏,偶尔玩玩企鹅。
易冷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痒,抠了几下都没用,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痒,但睡意渐渐浓了起来。
易冷又想起好像有个玉璧,衣服兜里找了找,却没找到,有些可惜,却也没太在意。
关了灯合上书,就躺下睡了。
殊不知睡了没多久,房间里出现一抹白光,虽然光亮很大,但不刺眼,温和的像是少女轻柔的抚摸。
光芒转瞬即逝,已是子时,小区里人基本都睡了,也没谁注意到这一抹白光。
如果有人仔细盯着易冷的话,会发现易冷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甚至苍白。易冷的皮肤本来是偏黄的,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但现在更是苍白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苍白褪去,但易冷的面色没那么黄了,变白了一些,也多了一些血色。
而且易冷又长高了一点,头发本来比较干枯,现在却变得光亮,变得更顺滑。
如果非要说的话,易冷似乎变帅了一些。
易冷的胸口突然发出一道绿光,显现出一道古老的图腾,那是一株看起来普通的草。
但是若是普通人看这株草,又会发现这株草的特别之处,这种特别不是长相上的特别,而是感觉上的特别。
那个图腾闪动,像是有一双鹰眼在审视易冷,易冷也有了惊讶的表情,当然只有表情,就像是做了不可思议的梦。
易冷如果醒来,他会发现自己此刻变得不像自己,变得英俊了不少。
绿色的图腾慢慢显现为星辰大海,一股浩瀚的气息蔓延在不过十个平方的房间。
一丝丝绿气隔着门缝涌了出去,在林攸和易萧身上游走,两人似是做了美梦,脸上洋溢着笑容,易萧那多年老伤的腰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林攸的变化更大,本来因车祸而造成的旧疾开始消失,腿上结出一层细枷,甚至有啪啪的骨头响声。
而易冷此时表情更是奇怪,变得非常害怕。
一个家庭就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家人只是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