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一个预谋,从一开始叶林发现叶晨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
“克隆人他们没有人性!叶林,你不会真想抚养他吧。”
“文泯,他只是个孩子而已,不会像丹吉尔那样的。”
所以,李思哲很早就认识叶晨了,从叶晨第一眼看见的这个女孩到现在,十五年过去了。这是李思哲脑海中浮现的想法,“为什么?爸爸明明知道叶晨的身世却不告诉我?叶叔叔,他们串通好的吗?”
她坐在地上,眼眸下垂看着叶晨的手机,像是在思考着。
叶晨不是叶林亲生的?所以他来东都的目的是什么?是他?
“什么啊!果然,自己的父亲都不管了。”她重新站起身,将文森特给予的通讯器狠狠的砸向地面,看着通讯器的碎片飞出,微微喘了口气,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
“叶晨,肯定是的。”若要问为什么,全凭直觉。
手机接通了!奇怪的是,里面没有明显的声音。李思哲试探性的喊道:“叶晨?”
没有回答。
她将手机贴在耳朵旁,强行从寂静中寻找着声音,好似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突然间沉闷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与此同时手机中也同样,回应着爆炸的声音,“这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地面传来了反馈,还好地震震级不高,她摇晃着站稳后,想到手机里声音是同步传过来的,也就是说,叶晨就在附近。
小岛核电站的爆炸的冲击波抵达大岳山,震碎了窗户上的玻璃,李思哲踉跄地扑在了地上。烟雾弥漫在房间内,呛的她一阵咳嗽,挥了挥手,驱散了周围的灰尘,这时门外传来了门槛被踩住的声音。她放下手扭过脖子看着身后的门,一个人影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一个小时前,雨田机场。
徐斌挣扎地打开机舱,太阳从东方升起,但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打开舱门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空旷的机场,所谓空旷,即雨田机场一片死寂,安静的令人窒息。他注视着远处一架大型的客机,它随意横着停在跑道中央,机舱门开着,像是紧急发生了事故一般。
他又坐回到机舱里,拿出呼叫器,系统自检,通讯已经恢复正常了,他看了看特遣队的频道,只显示孟兴宇和他的僚机沈勇。
其他人呢?
他直接连接孟兴宇询问着情况。
“孟兴宇!现在什么情况?老大,李伽他们为什么不在线?”话筒另一边,孟兴宇的国字脸快要拧成一团,他愣了半天,盯着歼31的图标,大感情况不妙。磨磨蹭蹭地说了一句。
“徐斌?”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怎么会是你?”
“什么情况?”话语中徐斌显然不知道情况,“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东京区执行任务啊!你不是和叶晨一起被老大接回去了吗?”僚机切进通讯,补充道。沈勇是孟兴宇的学员,这次作为实习参与此次行动。
“没啊?”徐斌吼道。
“那……”僚机显然不知如何接话了,他看着孟兴宇。
“我昨晚飞机没油了…”这时他的无线电进入沉默,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快联系文森特!那是假的!”徐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是真的!你曾约会忘记飞行课考试。”
“知道了,你先去一趟南柄实验馆,好像有个人受伤了。”
“等待,叶晨呢?”
“他飞机残骸被发现在小山市里,听他们说是找到叶晨了。现在看来可能也是假的。”孟兴宇挂断了通讯,此时,他们盘旋在东京区已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联系不上了。”沈勇对他说。
孟兴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如果徐斌是假的,那么叶晨也是假的,文森特已经处于危险之中,而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东都市,这时候,将小岛核电站引爆…这就是他们计划吗?
“糟了。”孟兴宇喃喃地说者,紧急拉升直升飞机,险些迟了一步,爆炸的闪光晃瞎了他的眼睛,冲击波险些将飞机打翻在空中…
“你怎么在这?”徐斌稳住身体,上前扶住李思哲。
李思哲惊讶地看着徐斌,如同以前一样,不似刚才那种冰冷的感觉,她抿着嘴说:“这么说刚才的你是冒牌的?所以叶晨还在这里!”
“嗯。”徐斌笑了笑,“这很危险,你都敢来。”
“没事,找到叶晨就不危险了。”李思哲明显有些高兴。
“也是,和他们回去更危险。”徐斌看了一眼她,淡淡地说。
“什么?”
“文森特失联了。”徐斌顿了顿又说,“特遣队都失联了。”刚才联系的孟兴宇现在也失联了,不会是因为刚才的爆炸吧。
李思哲收回高兴,满脸疑惑地看着徐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徐斌摆了摆手说,“算了,叶晨呢?先找到再说。”
“不知道。”她摇摇头。空旷的大厅内除了入口,就没有任何门可打开。
“但是好像他就在这里…”
徐斌示意她不要说话,静步往前走,这里…应该有其他房间,南柄实验馆。
李思哲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仔细听这是东西掉落的声音,叶晨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机摔了出去。两声!几乎同时发出。
“地下室!”徐斌反应过来,“这地方我知道!”
徐斌趴到一块地板上,那是房屋间黑白色的瓷砖交汇的地方,他撬开一块,地板上弹出一块按钮,按下去,灰黑色区域的瓷砖下陷变成一条走廊,李思哲惊喜地跟着他,走入地下室。
“南柄实验馆曾经是日本政府研究生物变异的地方。以前裘奕秉过来参加过会议,我护送的。”昏暗的地下室打开灯,实验级的灯光将房间照得惨白,叶晨躺在试验台上,白色的试验台上沾满了血痕,周围还有印着血的脚印,李思哲的手机被摔在一旁,叶晨脸色惨白,平静的躺在上面。
徐斌倒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暗红色的血与白色的试验台格格不入,醒目地刺激着他们俩的视神经。徐斌居然发现叶晨还有一丝呼吸。他慢慢撕开叶晨的衣服,并没有发现伤口…
“这是…”徐斌注意到叶晨脖子上的项圈,李思哲捂着嘴唇走了过来,眼睛闪烁着。
“这是交换器。”她盯着项圈,细细的卡在叶晨的脖子上,在灯光强烈的照射下泛起金属色泽。听李文泯说,广州市研发出能交换意识的交换器,要求实验者两人均处于正常的生理状态,交换后双方都拥有对方的记忆。
“秦澜…和叶晨交换意识了?”徐斌也听说过神经交换器。
眼下似乎只有这种情况了。徐斌抱起叶晨,印象里,地下室的实验层一旁有一个休息室,他将叶晨放在沙发上,从储藏室内拿出生理液,注射到叶晨体内。
“现在怎么办。”许久,李思哲才说出话,问道。
“不知道,刚才的爆炸,孟兴宇他们失去了联系,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徐斌摊着手,无奈地说道。
“哦对了,你们那些人来的。”徐斌似乎想起什么,看着李思哲。
“对,她也来了。”李思哲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那可能有危险了。”徐斌一拍脑袋,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李思哲坐在叶晨旁边,看着昏迷的叶晨,戳了戳他光滑的腹肌。
徐斌从叶晨的衣服中搜出了一包香烟,点了一根烟。
“部队不是不让抽烟吗?”李思哲对烟味有点敏感,轻轻皱着眉毛说。
“哦,不好意思,忘记了。”徐斌尴尬地又掐灭烟,“现在等一会吧,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里呆一会吧。”
“嗯。”她点了点头,又看着叶晨,叶晨呼吸渐渐平和,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沉默了一会,徐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看来,用的是同样的方法。”
“什么?”李思哲回过神来问道。
“当年事情,我也知道一点。克隆人诞生时其脑部智力远高于常人,但他们没有性格,无法融入人类里。”
“所以…”
“叶林当年参加的基因工程项目,其中一项任务是帮助丹吉尔融入人类。”徐斌看着正在思考的她继续说道。
“结果丹吉尔的认知出现了变异…”
“可能方法出现了问题吧。”
“看来作为朋友不太行。”
“需要爱情才…”话没说完,他便注意到李思哲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你知道叶晨是克隆人?”李思哲问。
“我知道,叶晨不是克隆人,他是根据叶林基因修饰的。”徐斌笑着,“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那还有什么人知道。”
“南江市不知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关键人物。多亏有你哈,不然就像丹吉尔那样。”徐斌打趣地说。李思哲脸更红了,没有说话,看着叶晨,这跟她想的一样,想到自己作为工具人,心中有些不愉。
徐斌接到南基地的通讯,孟兴宇之前联系了南基地派出增援,令他奇怪的李伽没有任何反应,岛田修已经失去联系。
徐斌掏出飞机上的通讯器,基地告诉他增援在路上了。
叶晨的手指这时微微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