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凝眉听着南夜的禀报。
“那些逃过来的难民纷纷涌进了京城,我们每天在哪里施粥,倒是有不少人安定了下来。”
南宫清淡淡的点头,“嗯”
并非她圣母心,这场浩劫,多半与她脱离不了关系,这么做,应该能减少在她身上的罪孽吧。
南夜见她一脸冷淡,知趣的站在一旁,又忍不住提醒,“郡主,楚乾钰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您不去见见吗?”
南宫清敛下眉色,不是她不想见,今天初四,自那晚宴会过后,楚乾钰已经来找过她很多次,几乎天天往这里跑!
吸了一口气,见见,就见见吧!
转身出门。
这一边,楚乾钰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心里想着他的小丫头,茶水不知不觉已经换了好几盏了,还不见南宫清出来。
他站起来,看了看外面,没有人影,又走来走去转了好几圈。
旁边伺奉的小厮都被绕晕了头。
“你,去帮我看看郡主来了没。”
小厮见自己被点名,当下应是准备出去,楚乾钰却一甩手,“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罢转身就朝外走,没走两步,便见南宫清朝从转角处出来。
楚乾钰呼吸一窒,定定的看着南宫清。
少女一袭冰蓝色长裙曳地,小脚蹬着一双金丝布靴,在裙摆下若影若现,白色兰花点缀在上面,再往上,柔弱的纤腰后可见青丝飘扬头发随意的用碧玉簪琯着,还有几缕头发调皮的飘在前面。
不施粉黛的小脸上不见任何神色,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正看着他。
“楚元帅?”
楚乾钰回过神,“啊!清儿,你来啦。”
南宫清笑了笑,“我问你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楚乾钰低头,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清儿,我听说城里有一处食琯,做的鸡最好吃了,什么口味都有,今天想带你去看看。”
南宫清原本打算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一定会拒绝他,但是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话语一转,“挺好,现在就去吧!”说罢自己转身先往外面走去。
楚乾钰双眼含笑,跟在她身后。
找了她这么些天,自己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敢兴趣,还三天两头的躲着他。
尤弦说女孩子多爱胭脂水粉,但是看看她,一脸素雅,就知道肯定不喜欢。
花了一枚极品灵石,在南夜那里了解到她这一点点的爱好。
对于一切吃食,特别感兴趣。
就连平时坐那里看书,糕点都是一直上个不停。
摸了摸下巴,嗯……想想京都有这么多好吃的,如果自己天天约她出来,应该可以约半个月了吧!
南夜看着两人相继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个楚乾钰,倒是个良人。
皇宫,不同于南宫清两人的悠闲,拓跋寅坐在御书房里,头疼的批着奏折。
听着臣子的汇报。
“皇上,如今感染的人越来越多了,得立即封锁京都,再禁止外面有任何人进来了啊!”
“对啊皇上!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感染了无数人,就连修炼者,都会感染!现如今找不到救治的办法,只能封城啊!”
拓跋寅揉了揉太阳穴,扫过下面几个老臣,叹了口气,“行了行了,爱卿们先回去吧……”
上官岩原本打算再多说两句,可是看到拓跋寅一脸倦色,无奈叹了口气,“臣退辞。”
拓跋寅一直坐到下午十分,才慢慢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西殿的一角,这里是皇宫的禁地,不许任何人踏入。
此时拓跋寅出现在这里,走进那片无人去过的禁区。
宫殿里只有一口井,望进去,一片漆黑,仿佛巨兽张开的嘴,只余黑暗。
拓跋寅踱步上前,停在井旁,“国师。”
半响,深井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热水在里面被煮沸,慢慢腾起,形成了一个影子,看不清脸,依稀可以瞧见白色的头发。
“是为城外的疫病吗?”声音沉重嘶哑,仿佛喘不过气,悠长又软绵绵的。
拓跋寅一喜,“对,国师,不知这疫情……”
“我昨夜观测了星象……”
嘶哑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思量了很久,沉重道出,“契机在南宫清和楚乾钰身上。”
说完这句话,影子便消失不见了。
拓跋寅看着地面,心乱如麻。
一个是不能修炼的废物,一个是骁勇善战的将军。怎么说,两人也不可能成为疫病的契机啊!
南宫清两人吃完这里的美食,天色已黑。
南宫清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心懊悔。
不能啊!不能和这个人有太多的牵连!
楚乾钰看着小丫头一脸纠结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南宫清别扭的看他一眼,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两人坐上马车回去,到门口,楚乾钰率先下车。
扶南宫清下来后,声音低沉,“赶紧进去吧,夜里凉。”
感受到他满满的关心,南宫清心里特别别扭。
这事该怎么说呢……
他是喜欢的南宫清,而非她……
匆匆告别后,南宫清进门便碰见了南夜。
南夜朝她行了礼,便眯着一双眼睛看她身后。
“你看什么?”
南夜回过神,有些失望,“没什么……”
转身就走。
南宫清抱起双臂看他如此异常,原本想开口询问,南夜又转过身。
走回她面前,脸色复杂,“宫里下午来了旨意,说是让你和楚乾钰去木原村。”
南宫清眼底渗出丝丝冷意,拓跋寅派她和楚乾钰去木原村?
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了。”
南宫清内心凝重,有人能算出她重来这世间的日子。
难道……还有人能知道,这一切和她有关系?
南夜在身后叫住她,“郡主,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属下定会随你去。”
南宫清眼神平淡,“我去,你当然得去。”
此刻,楚乾钰也应该得到消息了吧。
木原村,真是个棘手的地方。
第二日清晨,南宫清早早地便起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就连一向只喜欢用簪子琯起来的头发,今天也用黑色绸带绑在后面,更多的青丝依旧披散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