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你没事吧。”
冰冷的声音,横在面前。
原来,一直昏睡着的乌楚寒,不知何时早已醒来,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一股浮燥的怒气顿时冲上眉稍,一双冷咧的眸子瞪视着不远处那团白色的身影,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身体。
那个人,他很在意冰月。
冰月,也在意这个人。
从她对他的眸光中可以看到,她看向那个白色的男人时,那种动情的样子,在他面前,是从未有过的。妒意,明显地写在脸上。
这个男人,一张玉颜潋滟如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世上还有生得如此貌美如花的男人。尤其那笑容,更是招人魂魄般地媚惑。
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拒绝冰月的碰触,明明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对冰月的在意,那刻意的躲避却又为何,难道他也有那种被冰月的身体刺痛的感觉?
那现在的冰月,又是怎么了。
一双淡漠的眼睛,抬头,看向一脸深沉的男人,那双暗沉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苍凉。
“寒哥哥,你醒了,身体怎么样。”妩媚的笑容再次挂上脸颊,瞬间恢复了无邪的清纯。
“我没事。”冷冷地应了一声,不满地瞪视了她一眼,目光快速闪开。哪怕是瞬间的心痛,都不想被她捕捉到。
“我们可不可以走了。”落漠地看向他的脸,眼里凝聚着一湾清泪,很委屈的样子。寒哥哥的样子,分明是生气了,微微垂下眼睑,头渐渐跟着垂下,心中竟然空洞洞的。两个最亲的哥哥,他们,都不想再理她了。
该死的,你竟然为他流泪,在我的面前,你的为别的男人伤心,冰月,你把我究竟当成了什么。狠狠地扭头,看向那团白色,那俊美的脸颊上,却仍旧挂着一脸媚惑的笑容。
浓黑的剑眉不由得轻轻上扬,这个白衣人,虽然不知道他与冰月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可以断定这是个危险的家伙,他那样始终如一的笑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走吧。”抓起冰月的手,尽管仍有被刺痛的感觉,但是这身上的痛,比起此刻正疼痛着的心,实在轻微的很多。自己的最爱,却为别的男人哭泣,要让他忍受,这不是他乌楚寒的性格。
“你不能带走她。”冷竣的声音,响若钟鸣。
乌楚寒紧了紧握着冰月的力度,紧皱的眉倏地扯开,这个艳丽的男人,内功好深。
“我想要带她走,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明知道自己的功力已尽失,却依然迎刃而上。在他乌楚寒的历史中,从来不知道惧怕是什么。
白眉看向乌楚寒,俊美的白色剑眉稍稍一挑,滑润的嘴角轻轻扯动,神态美得骇人。他并不与乌楚寒的眼神对峙,而是脚步轻移,径直走向冰月。
“你确定要跟这个男人走吗?”
感觉到被乌楚寒紧紧握着的小手,在他身边,从来都有种特别安定特别踏实的感觉。
“嗯。”郑重地点头,淡漠的脸颊,粉嫩的肌肤上沾着一丝露珠的气息。
“我很想成全你们......但是,你们谁也别想走。”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即使这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寒气煞人,但笑容中的镇定却是不容更改的绝决。
“你想要怎样?”一把将冰月揽在身后,心中泛起刚出虎口又落狼窝的警惕。
“不是我要怎样,而是这山林,你们根本就走不出去。”看向冰月淡漠的神态,心再次被刺痛。他能够忍受这个粗鲁的男人在他面前的吼叫,是因为冰月,她那纯净如水的灵气,已将他心头邪恶的怒火洗去了很多。若不然,此时,这个刚劲挺拔的男人,怕已经死在他的剑下了。
那木杨,从来都是不容别人侵犯的。笑容满面,却阴险恶毒,当他敛起嘴角笑容的时候,必定会有人头落地。而他的剑从不轻易出手,出手则必要沾血。
而此时,他却能够忍受他们太多。
“这是一片天然的瘴气林,尤其在这深秋时节,内功深厚的人都无法穿越,更何况你,中毒如此之深,一旦进入,还能活着?”
稍稍的一愣,这个人怎么知道他中毒了?那个黑衣人的毒,从表面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白发,对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隐约露在面纱后面的一缕白发,怎么与他如此巧合。
“我不信,一片树林,还能挡得住我乌楚寒。”
“乌楚寒?”暗暗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好熟悉,眼前蓦然一亮,嘴角瞬即扯开一抹阴暗。
“你要去哪里我管不着,但是冰月不能跟你一起。”
“想要扣住冰月,你妄想。我乌楚寒生是为了这个女人,死,也要与她一起。”
“你想去送死是你自愿,我可不答应她跟着你一起去冒险。”
两对凌历的眸子,碰撞在一起,擦出两道浓重的杀气。
“你们不要争了。”冰月看着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向前一步,插在二人中间。
“白哥哥说得也对,寒哥哥,不如我们先留下来,等我们的伤好了,再走也不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冰月心中很清楚,这时候乌楚寒若跟白眉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寒哥哥。
“冰月,你不用为我考虑,你放心好了,就算是爬,我也会把你救出去。”
“可是,寒哥哥,我的脚,感觉真的好痛。”低头,看了一眼已被白眉重新包扎过的脚,虽然依旧有点跛,但不是很痛。可为了寒哥哥,他的身体,好象很弱。身上的旧伤还没好,现在又添了新伤,这样的身体,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