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一直幻想着能成为寒哥哥手心里最宝贝的那个冰月,能时刻被他呵护着。她四处打听他的去向,四处寻访他出征的路线,只为了能够站在远远的地方看一眼他的背影。可是没想到自从见到了他之后,生活就再也没有了平静。
先是他占有了清月而闹得锦春园哭声不断,接着是锦春园被查抄,尔后是额娘的死和清月的出走。这一桩桩一幕幕都与寒哥哥有关,想报仇,可每当与他面对,她却总是会心跳加速浑身无力。
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这样去受苦吗,劳其筋骨也就算了,可是这心,承载得实在太久。
洗了好久的衣物,才揉着酸软的胳膊站起身,这才发现紧紧绷在身上的那些白布,已被再次裂开的伤口浸红,就连这宽松的褒衣也跟着受了牵连。刚刚只赶着洗东西,怎么就忽略了身上的伤口有疼痛的感觉呢。
从小,她对发生在身上的痛感早已麻木了,即便是象这样鲜血淋漓的时刻,也不会让她勾起眉头。可是那个突然变得陌生了的面孔,为什么会令她莫名产生恐惧呢。
不管他了,在外面再怎么磨噌,尽早都是要回去与那个人面对的,最好,他看不顺眼自己能马上放了她或是干脆杀了她,这样倒是解脱了。
端着沉重的木盆,将洗好的衣物一件件地晾晒起来,这才放下高高挽起的衣袖走进这个宁静的小院。门口候着好几个侍卫,一看这个样子,肯定是乌楚寒回来了。
刚刚跨进门槛的脚,复又抽出,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进去,即便进去了,又需要做些什么。总之所有的事情现在对她来说好象都突然变得陌生了。
“你站在外面是等着我请你进来吗。”突然,安静的屋子里传出一声怒吼,守在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候在那里,个个低垂着头,生怕空虚暴怒的声音真的会砸到他们的头上,可冰月知道,那个声音是冲自己来的。
已抽回的脚,再一次迈入,只是此时,她心头没有了前一阵的恐惧。她要与他坦然面对,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你抬着头干什么,是不是伸长了脖子在等死,告诉你慕荣枫,在我没有娶清月之前,你还不能死,如果你死了,你欠我们查尔氏一族的血债,我就让清月代你来还,知道了吗,我的小床奴。”
似是已猜到了她的心似的,这个男人恶毒的声音直接扎进了她的心底。
血债?什么血债,她会欠他什么血债。真是可笑,这句话原本应该由她来说,现在他倒象是有天大的仇恨似地,要她来偿还,偿还什么。她的一家,我的美丽而富有的紫霞山庄都被他荡为平地了她都没有向他讨这笔血债,现在他却跳出来要她偿还,真是可笑。
昂起头,约然的闪冷与他对上:“乌楚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不管是清月还是冰月,都不是你作到意把玩的消遣的物件,你最好在说话的时候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乌楚寒俊美的眸子里射出一抹笑意,有点意思:“你在威胁我吗?”上前一步,身体极近地贴上她昂起的胸脯,呼呼热气吐在她的脸上。这才是冰月,这才是他熟悉的冰月的性格,跟这样的人较量才更有意义。可是她身上这浓浓的血腥之气是从哪里来的。
伸出大手,一把撕下她身上的褒衣,眼前触目惊心的情景着实令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还来不及等她反应过来,那瘦弱的身体已被他提起来扔到床上:“看来还没有说错你,真的是很想死。”原本只是想报复她,看到她浑身不停往外涌流的血迹,他应该痛快应该顺心才对,为什么会心痛,难道曾经对她的那丝爱恋还没有死心吗?乌楚寒,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浓黑的眉毛倏地挑起,怒目瞪视着这个死到临头还高傲不敢屈服的小女人,愤怒地一甩衣袖,脚步重重地跨出门槛。
她娇小而柔嫩的身子,他曾抱着无数次,尽管忍着身体无法忍受的煎痛,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想放弃她。直到亲眼看到她封堵了石女峰的石洞,将他唯一的弟弟永远封堵在那里面,那一刻,他真恨不得挖一个深坑也活埋了她。
可是让她这么轻易地死掉,他不甘心,这样的死,太简单太无足轻重了,他要留着她在身边,慢慢地折磨她,让她的心一滴滴地流血,直到流完最后一滴血。如果不免残忍,查尔氏一家的血就算白流了。
可是看着她身上的血迹,他的心还是会痛。
冰月环抱着光裸的上身,这个变态的男人,外面还有好几个侍卫,他怎么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撕扯光她的衣服,她不是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吗,为什么他一点不顾忌一下自己的脸面呢。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刚刚换洗好的床单上,又一次被她伤口渗出的血污染得斑斑点点,看来今天的事情白做了,明天还得接着洗。
抓起地上被他撕碎的衣服勉强搭在身上蔽体,门外的侍卫,虽然低垂着头,但眼睛还是偷溜过来落在她身上。看着主子的身影走出门去,那些贪婪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似要将她吞进眼睛里似的。
冰月抱住身体躲在门后,伤痛侵袭着的身体瑟瑟发抖,这个恋态的男人,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对待她。
乌楚寒再次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药包。看到躲在门后瑟缩着的冰月,锐利的神经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来人。”
“小的们在,请主子吩咐。”进来一个小个子的侍卫,一双圆眼睛乘机滴溜溜地在屋内扫了一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