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楚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没想到这个时候这只老狐狸会拿冰月来作人质。她才不会好心到让一个粗使丫头躺在她的软榻上去休生养息,只要将冰月控制在自己手中,便可以完全控制他,这一点,他早就看得出来。
“看来乌将军还有些舍不得呢,这样吧,冰月,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留在这儿。”一脸妒意的柳含烟,站起身,走到乌楚寒面前,狠狠地剐他一眼,转而温柔地看向冰月。
“尊主,冰月是您的奴隶,要去要留,全听尊主的吩咐。”冰月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柳含烟突然递上的这个温柔,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
“慕荣枫,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床奴,要留在哪儿,还轮不上你自己作主。”猛地上前一步,泰山压顶般地逼向她惶恐的脸。这个女人怎么就好歹不识呢。今夜,他就要起事,他的飞虎营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抄这个神秘的山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自投罗网,甘心去做她的人质呢。
哎,她早一点醒来就好了,早一点醒来,他就可以告诉她这些事情。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乌将军,冰月从小就寄身在锦春园,从小就已是锦春园的奴隶,并不是你的什么床奴,做你的床奴,我也不愿意。”冰月冷冷地抬起她黯淡无神的眸光,匆忙扫了一眼,再次将头低低地垂下。
“冰月......”难以解释的复杂忧虑,全然挂在眉稍,只是一瞬间,方才发觉,自己的强迫,更多的是担心。这个傻女人,伸长脖子等着去挨刀,她怎么可以相信柳含烟。自从来到这个火石山,这个女人对她的伤害,点点滴滴,她难道都忘记了吗?还是甘心在此受辱,天生就是一个贱胚。
“乌将军,即然冰月已经决定了,我看你也不必勉强,让她跟我回去,这次你尽可以放心,不会再让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她身上的,不过,你若有空,可以常来看她,我的后园,对你,可是永远不会关闭的。”
柳含语义双关地说完这翻话,冲乌楚寒递去一个媚眼,转身,似是亲热地拉住冰月冰凉的小手,细步婆娑地移动身体,跨门而去。
呆呆站在地上的乌楚寒,心头一阵揪紧,这个不识好歹的笨女人,今夜,或许会成为他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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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声音,传入耳朵,有点诡异。冰月惊吓地抬起头,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黑乎乎一片的屋内,呼吸变得更加深长。
这是哪儿,一路狂奔,竟然来到了一个从未认识过的地方。想起刚刚的那一幕,真是惊险得要命。
只觉得脑袋一阵巨烈的疼痛之后,意识瞬间全无。清醒的时候,冰冷的身体已躺在一个外形丰满而略显福贵的女人怀中。
不认识这个妇人是谁,但是夹在她圆润手指间的银亮长针,却提起了她本能的警惕。而那根针,却正在向她的喉部刺来......
以促不及防的速度,翻身从这女人的怀中挣离,身体稳稳地站在地上,只见这女人眉头极度地上扬,一副浑然无措的样子,吃惊地看向她,竟然连手中的动作也停止了。
冰月嗫嚅着,轻轻地移动脚步,向着透进光线的门口退去。她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带着极浓极浓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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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躲在墙角的乌楚寒,耳朵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随即,修长的浓眉立刻纪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冰月,到这儿来。”
冰月顿了一下,心,霎时似飞出了胸口,脸上的血液飞快地倒流,瞬间便一片苍白。
她没有再往前挪动身体,因为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中,似乎含着很重的威胁,更何况那声音还听起来有些耳熟,真的怀疑那个隐在黑暗中的声音,是不是由那个女人派来害她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害她呢,为什么一清醒之后,脑子里空得就象一片白纸,尔后除了恐惧竟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明白了呢。
手中,一把折了尖的短剑,紧紧地被她握紧。也许在危险面前它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至少将它拿在手中,可以为自己多增加一些胆量和勇气。
“冰月......”乌楚寒试着挪动了一下,感觉腰间的伤不再那么疼痛,便站起来,试着向冰月走近。这个女人,她怎么也会跑到这儿来呢。刚刚的一场激战,外面,到处都是柳含烟的人,此时跑出来,多危险呀。
冰月感觉到有人向她走来,看不清这个人,却惊骇地大睁着眼睛问道:“你是什么人,别过来。”
乌楚寒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冰月,是我,乌楚寒,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乌楚寒?这个名字好陌生,并未记得在哪儿认识过他,可是听起来,他的声音的确是有些耳熟。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走开。”双手紧紧地握着短剑,惊惧地冲他大吼,但是感觉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已如同鬼魅般站在了她的面前,令她原本就惊恐不已的心更多了一份压力。
“你个笨女人蛋,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了。”不容她再多地怀疑,一双有力的大手,拽住她的胳脯,不由分说,便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并乘势夺下了被她紧握着的短剑。一只断了尖的破剑,难道也可以用来防身吗,真是幼稚透了。
清新的男人味,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充斥在鼻间,使紧张到嗓子眼的心竟莫名的回到了原位。
这个气息,真的好熟悉,我难道真的曾认识过他吗?还是这个人根本就是想乘机占她的便宜?
冰月被他强行拉进怀中,根本就没有机会多作反应,拉起抓着她胳膊的手,递在嘴边,便狠狠地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