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素海小心地盘算着皇上进入军营时的情形,越是靠近军营,对冰月的担心却是强烈。
冰月,你怎么样了,但愿乌楚寒不要这么快就找到你。
正如乌素海祈祷的那样,当乌楚寒的脚步坚定地跨入破烂的账蓬时,眼前的一幕简直令他呆住了。小小的空间里一片狼籍,落地的床铺上堆着一堆破烂的被褥,上面映着一团团令人心骇的血迹,还有地上,账蓬的四周,到处都是血迹,而里面却没有冰月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冰月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迹?
来不及从愣怔中醒来,顿感心中有什么异物堵塞般正在喉头蠢蠢欲动,眼前突然一黑,健硕的身体紧跟着晃动了一下,他急忙抓住账蓬的龙骨,勉强让自己的身体平衡,不再摇晃。
冰月,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怎么样了?你不会有事吧,冰月。都怪我不好,我原以为你只要在我的管辖之内,你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地保护你,而现在,我才刚刚离开了几个时辰,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冰月,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这一生都不会有片刻的安稳。我原本想应付过了皇上这一关,我就可以带着你永远的远走漠北,再也不让你涉足这些权势的纷争中去了。我应该早就跟你说清楚这些的。可现在......
冰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乌楚寒看着这四周的血迹,心再次被揪紧。自从亲眼见到了自己的整个家族被屠的惨状,那种刻骨的心痛,直到现在都无法愈合。
“来人......”张口,他狠狠地喊了一声,却随着他声音的开合,一股带着极强的腥味的东西从他口中一泄而出。身体终于在摇晃中不支,跪在地上。等侍卫闻讯赶来的时候,只见他们的主帅神情呆滞地跪坐在地上,嘴角、衣襟和地上,都沾满了尚带温度的血迹。
“将军......”侍卫惊叫一声,将他软弱的身躯扶将起来,脸上一副担忧。
“赶快发信号,让外围收网,这帮反贼,不能有一个漏网。”他终于站稳了身体,冰冷的语气却象两副铁铊,重重地砸在空气中。
在惨烈的激战中,他一边指挥截击敌人,一边带人亲自在帐蓬中逐一的搜查,却始终没有找到丁点儿踪迹。他一身蔟黑的身影站在阳光下,那些反贼虽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在他的军营中,面对他的一帮久经沙场的精卫军,这样的劫杀简直就象是一个逼真的游戏,丝毫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他的冰月。
她的武功若是单打独斗,他乌楚寒也未必能赢得了她,那即是这样,又会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血又是谁流的?而这些前来劫杀犯人的人身手显然无法与冰月匹敌,就算是对手,难道真的是他们对冰月......还是冰月对他们下了手。
帐蓬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可以判定,他的这两种推断都是不成立的。不管怎样,只有抓住活口,才能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全都留活口。”他冷冷地吩咐下去。
天空中,一枚美丽的烟花于阳光下突然绽放,放射出炫目的光彩,这些正在浴血中的杀手们并不知道,当这些美丽的烟花消失的时候,他们的身边。竟然会突多出几十倍于他们的人马,将一个暂时驻扎的小小军营,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