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质不俗的儒雅少年站立绝巅任由衣袂飘飘,当看到一跨越天际而来的紫气出现在视野里面时,期待中带着羞涩地而不知将玉笛何处安放,直到紫气降临时,看着那朝思暮想的身影,那清扬婉约地笑容让局促不安地少年郎自然而然地平静了下来,轻声唤出:
“芊月”
“我来了”
“这金玉良缘还真是奇妙,哈哈,那便省得老道还为你们介绍。”郭老道说完后又道:
“芊月,此地便是我们“紫云观”,所修乃是《紫云真经》,其借助紫气修至萌发大道种子,进而化紫气为己用,及你就是紫气,紫气就是你,待修至极尽便可证道,进而窥视仙机。不过,由于你之前所修乃是你家里传承,因此需要在我传授于你《紫云真经》后用其重通灵至星台梳理一遍后,进而孕育属于《紫云真经》的道种,待其萌发后你和元仙便要入世修行锤炼道则。”
郭老道说完后便凭空凝出一道紫气送入凰芊月的星台,而后在留下一句:“不懂的你均可问元仙,待要入世修行时禀告为师一声便可。”后便飘然而去,留下风中凌乱地凰芊月和憨厚看着她的李元仙。
当山风在那肆意地展示其优美的身姿,云朵也情不自禁地为其伴舞,远处映射而来的朝阳念此,也为她们披上了霓裳,在鸟语花香下游玩一圈回来时
“咋们去哪?”“咋们走吧”
一同发出地声音吓得山风拂乱了女孩青丝,掀起了男孩腰间玉,见此不由相视一笑后走向对方,他让她的青丝顺滑,她让他的玉玦不再肆意潇洒,随后就那么自然而然地牵手,背靠朝阳走向那由松枝撑开的一门匾刻有“紫极观”的茅屋,随着李元仙带着凰芊月的不断深入,视线所及之处莫不是由松枝构筑而成,直到来到自己房间后望着那层云翻涌,凰芊月才发觉自家这道观原是建在了,自峭壁中生长出来的一棵绵延百里的迎客松上,不由惊奇地看着李元仙。
“我刚来的时候也如你这般,在得知其乃是咋们第一代祖师爷紫极东皇,于羽化之前从其体内将大道树给剥离出来而种在了其证道之地,也就是这位于冀洲外的一处能最早迎接紫气的地方,也就是咋们今天的地方,其在种下之时便有一里范围,随之二代祖师和其夫人在此建立了“紫云观”,而后在每日朝阳将出之时,祖师奶奶便为祖师爷做好早餐,待吃好喝好后便去山巅运功迎接紫气,待傍晚时回来为祖师奶奶做晚餐,以便于祖师奶奶在月亮将出之时迎接紫气,而后在大道种子发芽时,自迎客松上取了一截树心炼制大道树的养料,直至大道树成形后二人下山感悟法则时才未炼制,然后在二人双双进阶帝境时回到这里证道,功成之时便是紫阳皇和紫阴后,而迎客松也扩张至十里,至此紫极观便依此传承,随着历代祖师的惊才绝艳过后,迎客松也逐渐增长至今覆压百余里。
说这个故事是因为,第一代祖师在羽化时悟出《紫云真经》可分阴阳,一个时日出之时,一个是月升之时,修紫阳之人得利用白日所得之紫阳为修紫阴之人做一顿晚餐,以免修炼紫阴时阴气过盛而冻坏了身体,反之亦然。不过在历代传承中发现,若是修炼当中阴阳不平衡则只能阴阳失调而化道,所以最好就是得天道赐福之伴侣修炼此经可事半功倍,否则将要在证道之前每日都受那烈日灼心或者寒月蚀心的痛楚,以至于看不清前路,但这样也有大毅力者证道紫阳皇或者紫阴皇,不过千百万年来,如此紫阳皇除了祖师爷和咋们师傅外无一例外,紫阴皇是一位惊才绝艳的祖师,其所创的《紫云踏天舞》,下可断九幽黄泉,上可截九天银河,不仅魅天惑地更能乱人心,以至于独领那个时代的风流,所以说咱俩是何其幸也!”
“那我可以修炼《紫云踏天舞》吗?”凰芊月满怀期望地看着李元仙道。
“当然可以,不过……”李元仙扫视着凰芊月的身材道。
“哼!等着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吧!”看着李元仙打量自己身材而疑惑的李元仙娇愤道。
“那我倒是很期待哦!对了,明天开始你得为我做早餐了,先走了。”抱着头向外离去地李元仙调侃道,直到门外不见对方回音,以为正在生闷气就吹着口哨离开了,打算明日再道歉。
但是咋们的芊月大小姐怎会和他如此一般见识,只是莫名地想着妹妹的身姿倒是很符合修炼这《紫云踏天舞》,而独自坐在窗户边望着云儿一浪推着一浪,又一浪淹没一浪不知何时结束,就如不知妹妹何时醒来一样让人烦闷,只能徒呼奈何,随后看着李元仙离去的方向,又莫名地双眼开始发光,顿时觉得那翻涌的层云是那么地亲切。此时正怡然自乐地李元仙不觉打了一个喷嚏,脊背还隐隐发凉,待运功无碍后又迈着云步走了。
却说把凰芊月送到道观后的郭老道,此时却已经驾着东来紫气到了一片瘴气围绕的地方,而后将冰封的凰芊芊取出,一起乘着船从一瘴气稀疏的地方进去,周围的大山耸立于江岸两侧,苍松翠柏不计其数地随微风荡漾,船也随着这阵清风划出一道道水波,直到视线内出现一红崖,且其与水面接触的洞口周围之水隐隐有结冰之状后,郭老道才告别苍松翠柏进入了掩藏于红崖里的溶洞,待看到一散发着幽蓝光晕的水域时,其将船靠了过去,而后用绳索套住包裹着凰芊芊的冰棺,然后抱到光晕正中间,缓缓下放着绳索,直到如小山一般的绳索用完刚巧用完拉着紧绷时,郭老道才从船上放下一小舟,再加了一段绳子后与之前绳索相连套住小舟后,有些肉疼道:
“芊芊,郭爷爷可是把这由天地初开的第一棵树做成的小舟送给你了,醒来的时候可别生气了啊!”
随即叹息一声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出了这片瘴气笼罩之地,待第二天朝阳出生时便回到了道观,自凰芊月的窗口飘进一纸片:
“乾江之上,仙遗之地,红崖洞口,幽蓝之下,证道之日,见面之时。”
刚起床为李元仙做好早餐后回来地凰芊月见此,放于胸口默念着这些字,同时望着窗外云卷云舒地眼神也越发地坚定起来。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看着那掩藏在漫山桃花中的寺庙,一俊雅青年男子随口吟出。
“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看着那袅袅炊烟随雾气飞腾而上,随即男子旁的妙龄女子附和道。
一时间不忍敲醒这份静谧的男女彼此依靠着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于是似乎找到玩伴地清风裹着那芬芳的烟云围绕着二人跳起了爱的魔力转圈圈,当触碰到女子脚踝时,一串铃铛也随之奏响了春之歌,得此优美旋律加入地清风继续向上至腰间,撩起了一对玉玦,一时间环佩叮当作响,那清脆的歌谣就如在谱写一段爱恋一般,让清风感觉内里蕴含的芬芳此时如活过来了一般,以至于舒服得飘飘欲仙,于是飘阿飘啊,不小心掀起了女子额前刘海,似点了女子笑穴一般让其被桃花映红的娇容,此时绽放出了属于她自己的风采,一时间风轻云淡,男子见之则搂着女子恬淡地笑着看着前方隐隐出现的路口。
“你二位倒是好兴致。”一身着青色僧衣的慈眉善目老者道。
“玄烨大师!”二人见之立马飘然而下至老僧跟前执礼恭敬道。
“二位令堂均安好无忧,太白也长得白白胖胖的,具体情况且随我而来。”老僧最后忍住笑意道。
见此不犹勾起了二人的好奇心,却又强制按耐住而随着老僧踏进桃花林,待三人进去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清风云渺,不过刚走到内里的二人却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泥地里和玩伴玩耍地那孩童。
待浑身裹满那桃红色泥土唯留两颗星眸在外闪烁时,那孩童才感觉身后不对劲,于是回头看了看,待看清那梦中常见的身影时咧嘴笑了起来,见此已恢复笑容的二人则上前将孩童提了出来,一路荡悠着孩童充满欢声笑语地朝着一茅屋径直走去,小孩身上的泥土也渐渐化作霓虹为其铸裳。
“先坐下吧,老太婆从芊月,芊芊降世时便为她姐妹二人各自酿了一罐“女儿红”,不觉至今已经六千年了,我和老太婆也不再想还能见到芊芊,只盼元仙你能把这一坛“女儿红”封存在芊芊身边,让她苏醒时不至于无物可念。至于咋们就喝这“杏花村”吧!”已是白发苍苍的凰立仁微笑道。
“外公,我也要。”肉嘟嘟的小男孩迈着小腿跑到凰立仁身边举着小碗道。
“好!太白也来一点。”凰立仁摸着李太白头笑道。
待闻道一股百闻不腻地香味后,凰芊月起身迎向门外,看着那已然银发鬓霜的老人蹒跚而来时,颤抖着嘴唇道:
“娘,我来。”
“嗯”
步至厅堂后,李元仙惨扶着岳母坐下,一家人开心地享用了一番美味后,岳母甄忻抱着已然醉了的孙子李太白道:
“你俩都过来,让为娘好生摸一摸,免得到了那边记不清你们了。”
“娘,我们把小妹也带来了。”凰芊月望着思念成眼疾的老母道。
旋即那村口桃红色的泥土纷纷围绕着茅屋贴上,漫山的桃花似龙卷风一般地化作春泥也附和泥土敷在茅屋上,与此自那山寺中响起隆隆佛音,待衔接到茅屋时一虹桥搭载着凰立仁和甄忻自茅屋内伸出,延伸至不知名的远方,徒留李元仙抱着妻儿看着留下两滴眼泪穿透至玄冰里小姨子眼皮上方悬而未滴地模样。
“元仙,走吧!”恢复正常的凰芊月接过李太白后道。
旋即二人向老僧道了一谢礼后,乘着朝阳的紫气直奔仙遗之地而去,将凰芊芊安置好后二人行至一座大雪山,将李太白封印了进去,自此以后每有星光亮起时,此山便会格外的明亮,并且其上之罡风似剑刃般割裂出一道道空间裂缝,但随即又快速复原。
“芊月,我想我已经找到进阶仙域的方法了,也就是“平等”二字,不管凡人还是修道之人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捧黄土而已,只是中间过程不一样而已,但这个过程又是众生所追求的,而灵界的能量却维持不了这个过程所需要的能量,因此就得进阶,而下一阶或许就是仙域,其最基本的作用就是延长众生寿命,进而追求想要的,然后随着想要的越来越多仙域就会进化得越完全,但当想的比做的多,以至于外部构造不足以支撑内在的需要那就会破坏整个仙域正常运行进而被宇宙吞噬,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当前首要任务就是找到众生之间一个平等的位置,而后在这个平等的位置上改造,直至产生和之前仙域一样的元气为止。只不过具体细化还得你帮我参考一下。”
“你的意思就是找到万物之间的一个平衡点,是吧?不过这万物因各自构造不一样因此还得按物种区分,对此我的建议是:
能以人形进行修炼的划分为慧族,及开悟的族群,此类用“仁义礼智信”衍化一部道则,给这个族群创造一个平衡点。
对于植物便可依仗九洲各自的祖树,其就是一个平衡点。
动物也同样如此。
然后等你化仙后,便可先点化这些首领成仙,而后其各自再点化一方,依次类推便可进阶仙域,而后再通过不断提升平衡点让仙域不断进化,以达到生生不息且呈现“病树前头万木春”之景。”凰芊月仔细思索后说了个大概道。
“对!就是如此!”李元仙兴奋地抱着凰芊月转圈道。
……
“时光荏苒几度秋,大江东去不复流。
今吾花开结果日,点化仙域解万忧。”李元仙身绕九天之霓虹轻点胸前之空间道。
随即自此处空间亮起一耀眼的光芒,随即按照一条脉络逐一点亮了八处,形成一九星连珠而成的龙形。
与此同时,自雒阳散发出同等光芒,而后長安,锦官,襄阳,金陵,临安,临淄,濮阳,蓟京逐一亮起一样的光芒覆盖着几个首府,透过光芒后会发现原是由九个自内而外的阵纹组成的和各座首府一样大的阵纹而发出。
同样的在九天之外的星空中依次由诸多星系连在一起形成盘旋的巨龙和九城遥相呼应。
待到第一个阵纹开始运转后,于九城对应的星系爆出一股直径一万一千一个百一十一里的能量团至呼应城市的阵纹上,而接收到能量的阵纹运转速度也加快了一节,随着能量的不断输送,最中间的第一个阵纹第一个九圈很快完成,旋即一股直径大一倍的能量团注入使得第二个阵纹亮起,同样至第九圈时,比之前大一倍能量团注入带起第三个阵纹开始运转,……至第九个阵纹亮起时,能量团直径已达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
待到第九个阵纹的九圈完成后,自第一个阵纹处散发出一阵阵和仙光一样的气息,随即待第九个阵纹第二个九圈完成后自第二个阵纹处也亮起了同样气息,……待自第八个阵纹亮起同样气息将要仙化第九个阵纹时,一股星系团猛烈地撞击在提供能量的九星星团上,以至于垂座九天之上的李元仙莫名心跳起来,随即一股嘲讽声传至:
“李元仙,你送的这份礼物不错。假以时日,超越我神土也不是不可能”
“跳梁小丑!”李元仙平静回答道。
“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你现在的模样可撑得住这份气场还未可知,就让老友来会会一二。”说完后,那人率先向李元仙冲来,跟随其而来的人也各自冲向九城和九星星团,一时间宇宙中充满了喊杀声,响彻寰宇。
就在那人将要靠近无法动弹地李元仙身旁时,一股心悸感刹那布满全身,而后立马抽身而退至己方阵营,而后看到自李元仙身旁显化出一身穿大红嫁衣,但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思考此女为何人时,从其耳边传来四个字:
“古井无波”
随即供应能量的星云分解出一些能量盘旋如一古井般覆压苍穹。
看着这女子随舞名而起地翩翩舞姿形成的能量团让那自称老友的人越发心悸起来,就在其想试试深浅的时候,耳边又传来:
“平地起波澜”
刹那间自古井散发而出的能量团追向欲攻伐九城和九星之人,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充斥着那人大脑,于是决定去抓罪魁祸首,奈何一声:
“咫尺天涯”
让其既靠近不了嫁衣女子,也救不了那些战友,只能无力地看着战友在自耳旁传来的:
“波澜壮阔”中如无根浮萍。
“马踏南山”中如被收割的韭菜。
“回头是岸”中茫然无措。
“倦鸟归林”中心态安详。
“人走茶凉”中了此残生。
“花好月圆”中灵魂得到了洗礼。
自此凰芊月倒在李元仙怀里并轻抚其脸微笑道:
“我走了”
就如其和李元仙相见之时一样淡然,而无法动弹地李元仙感受着怀里爱妻之体温逐渐冰冷后,眼泪化作陨石雨击打着星空奏响离歌。
最后只余那绚烂之极的星云映衬着此时已然满头白发的那人,哀叹一声:
“天涯路远成道日,却叫人间不闻仙。”
而后愤懑而又羡慕地看了看李元仙后随风而逝,而那撞上九星的星团也被裹挟着输送能量至九阵,当第九个阵转完第九圈后,自九城散发出耀眼的金光,逐级辐射向四面八方,所过之处莫不是一片金光熠熠,不过奇怪的是无一人出来分享这等盛况,而其创造者李元仙此时也独自抱着躺在怀里的凰芊月来到了仙遗之地的红崖旁,远转仙力在山崖中将凰芊月喜欢的东西刻与洞穴上,并凝聚一些神勇武士护卫此间,最后于最深处将爱妻封印,并为其凝魂于暗夜幽兰陪在小姨子凰芊芊的身旁,随后行至红崖用血写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存几许风流,狂歌痛饮,魂伴红崖处。”
血迹透石而入,自此红崖越发鲜艳起来。
留下红崖词后的李元仙行到大雪山,将道果中的核仁放进了山腹中儿子李太白的星轮中后便离去。
自此斗转星移不知数,直至有一日自仙遗之地大雪山冒出一股凛冽的剑气,切开了三重大山,随即一翩翩美少年从其中乘舟下江南,行至红崖看见: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千秋万古,存几许风流,狂歌痛饮,魂伴红崖处。”
随即呢喃道:
“父亲,母亲,小姑,太白找到您们的儿媳后再来这看你们。”
随即一叶扁舟出了仙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