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以西,冥天阁。
“本尊来寻你们家阁主的,他人呢?”初落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知者无畏,在冥天阁就点名道姓要见人家老大,怕是除了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胆大的姑娘了。
早就说初落是个狼人,她也确然有这个资格被称之为狼人,就冲她这么堂而皇之走进冥天阁,也非寻常。
虽然不想理会,然,初落脸上戴着黄金彼岸花面具,让冥天阁的人不得不招待,且原本这副打扮就是他们冥天阁阁主与初落约定好的,他们如果不招待,会很惨。
明知道结果的某成员看着咱们初落,紧盯着那半面的面具,一脸不满,却还是只能去请了自家主子,而不论他们表情如何,初落都是那么一副死样子:面无表情,长身玉立,衣袂翻飞却又似陌上公子般如云如玉,又恰同清风朗月。
“主子,你这样没问题吧。”不同于皇室出来的那些护卫和侍女,无痕他们本就来自江湖,所以,比之冷梅她们更清楚冥天阁意味着什么,也明白那位神秘的阁主是何许人。
当冥天阁主姗姗来迟,同样遮住的脸,难辨真伪的面容,也是一样冷冽肃杀的气质……
“想不到,原来冥天阁主竟有这般特殊癖好,向来只听女扮男装为了行事方便,然,本是谦谦君子陌上如玉,却是个异装癖……”摇摇头,初落方才与男人见面便这样说,语气似很失望的模样,话,未完待续,几乎是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我看我还是需要回去好生思量一番吧,对于阁主这般异装癖的,本尊实在信不过。”
言尽于此,初落转身就走,是片刻也不打算停留。
跟着她一块儿来的无痕四个不由得蹙眉,一脸忧心忡忡,却还是亦步亦趋跟着她一块儿离开了。
当然,那阁主自然听到了初落的评价,只是当下有些愣神,被打得措手不及,也情有可原。待反应过味儿来,当即就出手,同时口中还高声呼喝,“小丫头,你给我站住,你这黄毛丫头哪里来的胆子那般说本主?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这男人,果然是自制力太差,自我感觉还挺不错,那个词怎么说来的?哦,对了,叫自视甚高,眼高于顶,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莫慌,他伤不了我,我保证你们都不出手,他也一样连我的半片衣角都摸不到。”这不是她吹牛,而是她清楚自己有几分能耐,毕竟她身上有保命神器……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跟着她这么久,看着她脸上分毫不变的表情,他们也就放心了,毕竟她能这般就说明她真的有信心对付,再者,旁人不知,他们可是知道的,最近他们主子实力比他们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觉退开,免得她毛事没有,自己却无故被波及,那可是得不偿失。
且看咱们初落,眼看那掌风就要落在她身上,却仍面不改色,悠悠然地一侧身,慢吞吞躲开,似视而不见般,浑不在意地。这态度端的是气人,这不是看不起人是什么?
这么说也不对,她本来就没把这异装癖男人放在眼里,再十个,她也没在怕的,凤羽汐醒来以后经过白墨珩的调理,已经在稳步提升,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与常人无异。加上灵修体质的改变,她要比那些纯体修,也就是那些人们说的武功高手,厉害得多。
“怎么着,被我戳破心思恼羞成怒了?阁主你,差的太远。”又一次避开他的攻击,轻松又懒散,是真的全然不在意他的感受。
那男人倒是越挫越勇,不过,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怎么,真觉得初落好欺负?一个小喽啰还想当搅屎棍不成?参战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几多能耐?让你一只手,你也就是个勉强抗得三招的废物而已。
袍袖轻甩,简简单单化解了那个下属的攻击,然后,瞬间冷了脸,厉声道:“男人,莫要惹怒我,本尊不是任由人戏耍的小姑娘,怎么,阁主是打不过本尊,就叫帮手下场,想以多欺少?今儿我还真是高看了你,却不想汝,不过尔尔。”
话落,长袖飞舞,墨发飞扬,黑眸燃着赤红之息,而后,脚下一点,纵身就飞掠而起,似惊鸿之雁,双目之间只瞥见道道残影,却不见其人。
看样子初落是真的火了,心中怒意灼灼燃烧,一时而难消。
那冥天阁阁主很快便不敌,然,初落与他,并未有杀心,只随手扯长绳而缚之其身,不利其行,至于那属下……
抽出腰间之软剑,毫不犹豫,一剑封喉,却滴血未落,待事毕,转身而去。
“无影。”初落低声一呼,叫过暗卫,继续冷漠下令,“将冥天阁给本尊缴了,银夜留给你,有哪个不服的,杀了便是,本尊手底下不要随时会出现反叛之心的下属。本尊回去等你。”
没有旁的交代,将银夜留下,也没幻化本体,只保持那副幼生期的样子,帮着无影处理冥天阁之事,而她自己,她带着另外三个暗卫又去了下一处。
冥天阁就这样从独立组织,变成了属于初落的秘密力量,也是属于落日山脉,不落之城,幽祭阁的精锐力量。
酆都府衙。
返回了酆都的别府,初落换好了衣服,这才马不停蹄直奔府衙而去。
除了冥天阁,这次酆都之行,初落尚有一件事要办,便是这酆都府衙那些贪官污吏,致使百姓怨声四起,虽不至于民不聊生,但,再不闻不问下去,只怕会越来越糟糕。
“府尹大人诚然是个百姓父母官,可,若是不为民请命,到时候你说将在外,天高皇帝远,你可还有活命机会?”初落认真地凝视着那个府尹,冷冷地开口。
那府尹当即冷汗涔涔,尴尬又心虚,“下官知道,您放心吧。”
从府衙离开,初落一行便回了别院。